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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心(2/3)

原来品饮要分三口进行正所谓“三口方知味三番才动心”这样使能体会茶汤的鲜醇甘爽而且令人回味无穷。

但我哪里知道一口就喝干了顿时引来上官秋离和夏侯一贯诧异的眼神幸亏脸皮够厚打个哈哈蒙混过关。

上官秋离叹道:“老夫生平唯一的爱好就是烹茶品茗过些安稳平静的生活想不到这样低的要求秦九和独孤阔海都不愿满足竟把魔爪伸向上官家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说着他扫视夏侯一贯和我的表情沉声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反戈一击!

这是老夫来见二位的目的。”

夏侯一贯没搭腔因为新月盟接受上官阀投诚与否。

需要我这个盟主大人亲自拍板定夺。

我也未正面应答而是不动声色道:“相爷过虑了轻侯以为凭贵阀曾受的先帝宠信皇室绝对不会轻易动手的。

何况您还掌握着帝国财政他们就不怕最后闹得鱼死网破吗?”

上官秋离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先帝在世时我上官家严守中立对大殿下和秦九不偏不倚。

始终独善其身可是自大殿下逝世后世道就变了。

太后为重振朝纲执意要助秦九登基称帝这让独孤家风生水起开始肆意联合平素实力较弱的另外七个世家拼命打压苏家和我们上官家誓要除之而后快!

本来形势已异常危急再加上北伐新败因犬子惊梦也有领军参予。

遂更遭敌人诟病。

眼下实是生死关头只有王爷能伸手相救啦!”

夏侯一贯双目眯缝起来透射出霹雳闪电般地厉芒。

显是被北伐新败四字刺到了痛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遂向上官秋离道:“若果真如此独孤阀落井下石的行为确实可恨只不知相爷要轻侯如何相帮呢?”

上官秋离愣了一下断然道:“老夫希望得到和付出跟北疆军一样的权利义务。”

我哑然失笑道:“这可非同儿戏相爷考虑清楚了吗?

要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后再想退出就来不及了。”

上官秋离点头道:“是的老夫考虑清楚了!

无论如何加入新月盟总好过给独孤阔海那混蛋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强吧?”

我趁他说话之际暗暗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窥探其情绪变化。

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当下正色道:“好吧既然相爷执意如此我就说说供您做最后决定。”

上官秋离肃容道:“但讲无妨!”

我缓缓道:“新月盟约上明确规定了权力义务对任何成员都一视同仁所以这些暂且略过不提我着重提几点额外的要求。

希望贵阀能够办到。

一、第十四集团军残部要暂编入北疆军序列听从夏侯兄指挥惊梦兄可任副手协调各方面关系。

二、塞外联军进攻天赐北路时上官阀要提供全部情报和粮草补给。

三、入京期间上官阀要始终保持跟我一致的态度并鼎力襄助各个行动。

嗯有问题吗?”

上官秋离摇头道:“没有问题老夫都答应你!”接着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迟疑地道:“有件事老夫也无十足把握但对塞外联军南下可能会产生极大帮助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暗忖道:“他***熊这只老狐狸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如果我提出特别过分的条件他那件事恐怕就会永远烂在肚子里了吧?”

不过想归想话却不能那么说于是我十分客气地道:“愿闻其详!”

上官秋离沉吟片刻幽凉地道:“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若非秦皇室忘恩负义独孤家欺人太甚老夫在有生之年绝不会泄漏半个字出来现在情况自是截然不同。”接着他顿了顿仿佛下了极大决心似的郑重其事道:“秦三并非秦颐所出而是老夫的长子上官风云。”

这句话顿教我和夏侯一贯大吃一惊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官秋离悲伤地道:“老夫知道你们肯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偷梁换柱的篡位阴谋可实际上受害人却是我和秀秀。

当年我和秀秀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殊料没过多久她就在偶然的机会里被前来游玩的四皇子秦颐相中并很快带回府内次年产下一子即为秦三。

可怜秀秀本来身体嬴弱再加上难产失血过多只来得及看了孩子一眼就撒手西归了剩下我们父子一个在府外一个在府内活生生地骨肉分离不能相认。”

夏侯一贯唏嘘不已叹道:“原来珠贵妃香消玉殒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曲折的故事。”

我却无暇感慨心中只反复思考着上官秋离话语的真实性待他情绪稍微好转立时问道:“相爷刚才说秦三是秀秀被带回府后次年所生那么您怎能断定他不是秦颐所出呢?”

上官秋离一呆苦笑道:“个中缘由乃我上官家世代相传的最高机密不过既然王爷问起老夫自是不敢隐瞒。

确认秦三为老夫所出的办法很简单只要用本宗般若功加拈花指一试便知因为上官家的老祖宗经毕生潜心研究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能让后世嫡传子弟一出世就带有初级不败金身使其再练本宗武学时事半功倍。”

夏侯一贯赞道:“厉害!

怪不得上官阀能位列四大世家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秋离颓然道:“那又如何?

老夫连自己的情人和儿子都保不住还要虚与委蛇地刻意讨好逢迎情敌才能获取更多一点时间接近儿子。

哈世人皆以为老夫高瞻远瞩在秦颐尚是四皇子时就认定他肯定能登基称帝故而全力辅佐方有一世荣华富贵他们哪知当初我上官秋离是抱着其他目的才那样做的。”

这一刻上官秋离纯粹是名为情所困的可怜老人再不是个老奸巨猾的政客我开始有些了解为什么上官惊梦能够早早地接掌家主大位了。

为避免无休止的感伤回忆我岔开话题道:“秦三一直都不晓得自己是上官家的后裔吗?”

上官秋离点头道:“是因为老夫不敢相告。

既不知他能否接受又认为他做三皇子可能会更开心一点老夫已经对不起他的母亲不想再彻底破坏他的平静生活。

不过如今世道大变秦九和独孤家联手后开始疯狂扩张信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我儿手握第三集团军总兵数近中央军区最精锐部队的八成哪能不招他们忌惮伺机下毒手篡夺军权呢?

所以老夫准备坦诚相告任由他自己抉择未来的生活关键是不想他被那些卑鄙小人暗算致死。”

我晓得在朝廷大员们眼里其他部队都是杂牌唯有所谓的中央军区最精锐部队即第一至第十集团军才是王牌战斗力极强。

如今秦三掌握着毫无损的三十六万精锐大军而秦九手中只有七拼八凑的第九集团军还不知剩下多少原装货故此上官秋离所言很可能变成现实不得不防。

想到这儿我问道:“相爷准备稍后就启程赶往可汗府吗?”

上官秋离一阵激动半晌才道:“是我儿统领第三集团军现驻扎在可汗府南部的奇石城老夫准备星夜兼程赶去相认。

事先老夫还修书一封给他叫其小心提防秦九和独孤家的阴谋诡计谅此期间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他自幼就对老夫言听计从的。”

我暗暗伤神皆因迄今为止仍不能断定此老当初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处心积虑送怀着自己骨肉的女人给未来皇帝的野心家。

于是我再度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侦测上官秋离的意识海在确认无误后终于决意赌一次变幻莫测的人心。

当下我淡淡道:“那就让夏侯兄送相爷一程吧反正你们也顺路。”

帝国历八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黎明我亲送夏侯一贯、霍冀亨、巴别塔和上官秋离及其两名随从去天赐东路赞高江畔某处荒村的临时着6点登上大型魔兵机北飞后单人独骑继续东行赶往铜壶关。

抵达那里后我将重新登上“龙神”级战列舰“黑暗魔君”号一直待到二十七日清晨即入京时分。

相隔顿饭功夫天色大亮我策马由西门进入了刀背郡城。

此地原是天赐东路距帝都最近的郡城常年驻有重兵但自南疆和朝廷隔运河对峙以来夹在中间地位就显得尴尬万分了。

因为它无险可恃动辄四面受敌防守起来特别困难所以双方都弃之不顾造成了现在三不管的势力真空状态变为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人间天堂十分繁华。

大街正在逐渐回复生气店铺都争先恐后地开门营业虽因时刻笼罩在战争阴影下人烟稀少但比刚才有如鬼城的荒村自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我早换上了一般武士装束相貌身形也改成平凡无奇的模样加上骑乘一匹普通的黄膘马腰悬一柄廉价的青钢剑整体给人感觉就是个流浪剑客。

走到街里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多前进度也越来越慢我索性牵马而行漫步长街心中分外享受身处陌生异地、遍览百姓生活的奇特滋味。

经过连日鏖战和几番勾心斗角后此刻我油然生出身心皆疲之感极需放松一下于是改变了饱餐后继续赶路的主意准备在这里好好待上一两天反正回去了也没什么要紧事办最多稍后联络当地的情报站让他们帮忙报个平安即可。

沿街步行里许后我见左前方出现一所颇具规模的酒馆。

金字招牌写着“闻香坊”旁边高悬八盏大红灯笼在白雪映照下倍显喜庆。

换作平时我根本无暇到这类位于通衡大道、人流集中的酒馆消遣此刻却因闲极无聊贪图热闹想也不想就走过去把坐骑交由迎宾伙计牵入院内拴好喂食自己则步向正门。

我尚未有机会踏入馆内。

一名伙计就急步跑出来惊呼道:“杀人啦!”

我吓了一跳遂不禁暗暗苦笑道:“他***熊没想到欲喝杯酒都不安生哩!”念罢刚准备转身离开另换一家以尝夙愿突然传入耳鼓的一声娇叱却定身法般止住了我的脚步。

“这是谁呢?

声音好熟悉啊!”我心中一动不顾伙计的阻拦毅然开门而入。

下一刻我跟在大堂内东西对峙的双方人马打个照脸。

顿时一呆。

只见东边有十几个彪悍男子。

为者二十四五岁年纪头戴雪貂帽外罩雪貂大氅。

内衬蓝色底绣蛟龙的武士华服脚踏雪貂靴。

他高度远同伴数寸体形极佳卓立当地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意味尤其两眼精光闪闪而且额角峥嵘鼻直口方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唯一令人生厌的是他苍白的脸上表情倨傲始终带着狂妄自负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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