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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归国和徐驰的报告(1/2)

第233章归国和徐驰的报告三天后,燕京,八里庄南。

余切走进文学进修班的讲堂,顿时教室里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些学员激动得手掌都拍红了余切示意他们停下来,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始了自己时隔两个月后的第一次上课:“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听说各位都有了很大的成长,之所以我们要来京城创作,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水平最高,这里的消息最灵通你不一定能在这创作出你最伟大的作品,但你在这,容易延续你的文学生命。”

余切望向台下的学员们,笑道:“《文艺报》的主编冯木老师说,有几个作家表现出令人耳目一新的风格,潜力很大,我赞成他的意见。”

“王濛私下里和我讲,这一期的学员水平涨得很快,令教师们也非常骄傲”

学员们又开始鼓掌,余切在夸他们呢!

“慢着也有要批评的,我们现在的课程已经到了深入研究理论的环节,你们已经提交过相关论文,如果有人的成绩非常不满意,那可能就是我表达了隐晦的批评,下课后请来找我。”

学员们立刻翻开自己的试卷,大部分人的成绩尚可,还不至于要找余切对质。

但是,管谟业颤巍巍的翻开自己论文,上面一个红色的“乙”

格外触目惊心。

这些来进修的作家们水平参差不齐,有些人并不比前两年的余切差多少,有些人才刚刚入行,“乙”

对有的人来说是好成绩。

然而,管谟业却是一个在去年发表了几次一线文学刊物的成熟作者,“乙”

的评价,无疑是余切的批评。

随后余切点名了其他人。

“余桦”

“诶!”

余桦立刻站起来了。

余切说:“很多人对你的印象很深,说你理论的水平很高,而且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我记得你之前写《星星》时,结局太过灰暗,编辑劝你改结局,那许多人是需要好几天甚至好几周的,而你一天就完成,说明你还有很大潜力啊。”

余桦满意的坐下了。

苏彤、刘振云、屈铁宁、王安忆等人也被余切分别给了高度评价。

他说“苏彤的情况和余桦类似,是少数知道自己能力边界的作家”

,又说“刘振云最有潜力把‘新现实’这一流派继承下来,而且能够做一个很好的编辑”

他评价两个女作家是“巾帼”

,“不再像以前那样,描写少女的忧思,而之间把目光转向成熟女性所面临的困境上,但我还觉得女作者不一定非得写女性,她应该首先是一个作家。”

“我们这个社会有许多值得去创作的题材,男人也值得女作家来关心。”

显然,这两个月余切虽然不在,但他对学员们的情况非常满意。

然而余切越是这么说,越是让管谟业心里不安,他也想做余切最喜欢的学员,余切年纪太小,和他们亦师亦友,很多时候以朋友相称。

余切到底给他们什么成绩,绝不会影响他们的文学生命。

一些人却把余切的评价看得很重要,因为余切是连续两届的短篇小说王,人民广播电台唯一连续剧《大撒把》的作者,他拿到芥川奖之后,更有一番威势在了,一举一动都有难以形容的气度。

这样的能人没有欣赏自己,管谟业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深深的失落席卷了他。

下课后,他等了一阵子,独自找到办公室的余切。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一个乙。”

“你还是那个问题。”

余切一副我知道你会来的表情,“不要研究赛博朋克、废土文学这些东西,它对你来讲是一个垃圾题材,你写不出来。”

“我不介意别人来创作这些小说,但管谟业,你是一个有能量的人,像弹簧一样,你觉得不公平不满意的事情,你就会把它加工成小说,用‘文学’说你自己的话。

这让你获得写作灵感,有时也让你做的很过火。”

余切越来越严肃,逐渐声音变得低沉。

“而现在,我在日本写的那些东西,在大陆来说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和你的生活太遥远,你就拿不到这种能量,成为纯粹的模仿,十分匠气;你应该关注自己的切身现实,你的家乡,你的黄土地。”

管谟业感到很茫然。

余切见他这样,只能说:“你下次再来找我,你现在还不懂。”

新一轮课程上完,学员们已经到了实操的环节。

他们最终得写出一篇按照自己研究的文学理论的小说。

余切没有刻意引导这些作家们,但他们无一例外,选择了前世自己擅长的风格。

唯独管谟业,他着了魔一样的想要写余切写过的东西。

历史上,管谟业以“高密东北乡”

为故事场景地,创作出《红高粱》一文,技惊四座,被誉为“国产版《百年孤独》”

,他的文学风格也被戏谑为“乡村魔幻现实主义”



而后几经波折,在《生死疲劳》一文中,才再次创下自己的文学高峰,此时距离《红高粱》已经过去二十多年。

所以“魔幻现实主义”

对管谟业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种文学风格!

他甚至凭借这个拿到了诺奖。

经过余切的大翻译后,“魔幻现实主义”

消除了许多负面因素,于是更值得管谟业去探索了。

如果他能真正的写出国产版本的魔幻现实,又不那么肆意妄为、胡编乱造,对整个文坛都是一件好事。

管谟业又来到余切的办公室,余切这一次说:“我想到了一个更合适的说辞。

管谟业,当你写魔幻现实主义时,你是一个一流的作家,当你模仿其他风格时,你是一个三四流的作家你愿意做哪一种。”

这种评价无疑宣告了管谟业“此路不通”



而且余切那么武断,那么决绝,甚至让他有一种潜藏的愤怒:就算这种小说是你先来创作的,你也不能老是觉得我不行吧?

这次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他见着了余桦。

管谟业和余桦、苏彤等人的关系不错,他忍不住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余桦:“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我不行?”

余桦摸着下巴,砸吧砸吧嘴道:“管谟业,你是个容易受人影响的人。”

“嗯。”

管谟业没有反驳。

余桦道:“所以,你强烈的在意别人的判断,并且竭尽全力的证明自己,这就是你的文学,你的内力;余切和你恰好相反。”

管谟业感到好奇:“余切是什么人?”

“余切是个超人啊,他不在乎别人的意见,他觉得别人不听他劝的都是傻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但实际上,他总是没看错。

所以你和他创作起来,看起来结果是一样的你们都是受了身边人、或者是事情的影响,来创作出小说,而不是凭空写出来,但初衷却彻底不一样!”

“而且他在日本写的那个小说,需要很多理工科、人文学科的知识,我们两个都没学历文凭,写不来这种小说。”

“你知道什么叫异化吗?

知道什么是赛博,什么是黑客,什么是核废墟啊都不知道?

那你根本没办法写啊。

苏彤是高材生,他是知道的,他知道之后更觉得写不了!”

这下终于把管谟业说破防了。

得!

老子还是写魔幻现实主义吧!

余桦是学员当中和余切关系最好的。

他和余切工作过一段时间,他对余切的了解,显然比其他人要深得多。

管谟业被余切勒令不许写某某风格的事儿,传来传去,好多人对余切的印象有了一个变化:哟,余老师还有这么霸道的时候?

四月下旬,《人民文学》出刊,在这一期上刊登了徐驰的《人们想要成为余切》的报告文,文章发布之后引发轰动,无数余切的读者们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

的余切。

在他们的想象中,余切忍辱负重、经济拮据、品性高洁而在徐驰的文章中,塑造了一个别具一格的文豪形象。

该文洋洋洒洒数万字,前面回忆了一番余切童年到大学之前的经历,在这还和《哥德巴赫猜想》、《地质之光》等报告文差不多,读者以为一个“圣徒”

一样的文豪即将出来,之后就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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