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蝴蝶效应(2/3)
宫雪托腮看着江水,不时扭头看一下作家三人组,微笑表示自己正在听呢。
她妹妹的脑筋疯狂转动,忽然找着了共通点:“余切,我们的家都在长江边上,从你家顺江而下,最后的终点就是沪市。”
啊!
太有缘分了。
中国得有四成人住在长江经济带,确实挺有缘分全国有近一半的人和宫雪姐妹俩有这样的缘分。
王濛显然想到了这一茬,有点忍俊不禁。
“我和余切之前还聊过他家的话题,他应该有能力在沪市买房子,但他现在到底是京城人,还是川省人,我真的有点分不清。”
宫雪感慨:“沪市房子很贵的,我们姐妹俩到现在仍然和父母住。
买房好难。”
“难吗?
演员不是能接私活儿吗,攒个钱应该不难吧。”
宫莹道:“我姐姐脸皮薄,不好意思做这些至于我,我没那么大名气呀。
余切,你稿费那么高,什么时候能买房呢?”
“他已经买了,房产证都办下来了。”
王濛替余切回答。
此话暂时杀死了比赛,让宫雪姐妹俩有点尴尬。
王濛回去拉上帘,问“余老弟,余老弟?”
“怎么了?”
余切说。
“不是你,是我的另一个余老弟。”
余桦大喜过望:“领导你有什么想法?”
“你觉得宫雪怎么样?”
“真漂亮。”
“人品呢?”
“挺好,虽然没什么钱买房,但也不花别人的钱。”
“嗯!”
王濛深以为然。
作家和剧作家,在这个年代稿费奇高无比,所以经常默认要请客,然而宫雪却分的很清楚。
考虑到三个男人要吃的更多一些,宫雪俩姐妹还亏了一点。
虽然也就几毛钱,却让人心里面想着很舒服。
说明她们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王濛又说:“但我们的主要目的失败了,根据我的观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这不好吗?”
余切说,“我说了,就是战友关系,而你们总是想得太多。”
“不,我总有种直觉这是出于作家的直觉”
凌晨,钟声敲响,伴随着铁轨的吱呀声,时间冲向了十月一号。
这一年的国庆是个“大国庆”
,因为有阅兵礼。
列车员到处兜售“庆祝建国35周年“的搪瓷缸,整车厢的都醒了,车厢喇叭播放国歌,声音从行李架顶的老式扩音器传出时,许多人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列车在郑洲停下,播音室搞了个《春天的故事》插播节目。
列车长嘶哑道:“旅客同志们,本次列车在郑洲站临时停车,为运送阅兵装备的军列让道“话音未落,一列草绿色导弹运输车与列车擦肩而过,车窗内外爆发出重叠的欢呼与快门声。
余切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真的假的?
里边儿有东西吗?”
老燕京人王濛回答:“假的!
里边儿没弹头,没装燃料,纯是一个空壳。”
宫雪两姐妹也趴在车窗那看,对余切这边挥手示意。
又是她们。
“这姐妹俩还没睡呢?”
王濛问。
“没睡。”
余桦也看到了宫雪的挥手,她笑的格外灿烂。
宫雪是这年代很少见的精致美女,她下颌线清晰,并且牙齿也漂亮,几乎没有任何毛病。
由于物质条件和认知水平,许多女性或多或少在牙齿上有一些瑕疵。
王濛看在眼里,心里纳闷了。
怎么余切一出来,她们就来了。
她们行为举止上很正常,但总透露出一点儿不对劲。
他找余桦解惑。
“余桦,你小时候被人追过吗?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当然被追过了,有那么一两次。”
余桦老实回答。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判断的?”
“我读书的时候,班上有个女学生,她不仅是学生,还兼职学校的图书管理员。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她发现我的书被撕破了一点,但她还是把这本书收了下来。
纸条上还说,如果下次还有破损的书,她就不会再接收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喜欢我。”
余切和王濛都惊呆了。
余桦难道是个自恋狂?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追求?
按他这种说法,宫家两姐妹不得爱到发狂啊。
余桦却辩解道:“‘我喜欢你’这个说法,在我小时候是特别含蓄的,人们总是用其他方法来表达自己的心意,我认为这就是喜欢我的意思。”
看来余桦对感情有很独到的见解。
王濛问这位情感大师:“你说的既然是你小时候,那我要问你了,成年人用什么方法来评判?”
“用金钱。
挣钱太难了,谁花钱,谁就代表着喜欢。”
“那宫雪呢?”
“她花了足足一块五。”
余切给整乐了,拍着余桦的肩膀:“没想到你这么乐观,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叫石铁生的朋友,你们俩对生活都特别乐观我原先以为乐观是一种追求,现在才知道,是一种状态。”
这趟列车在早上也即将抵达燕京。
六点半,列车广播直播天安门升旗仪式,这一次格外庄重肃穆,国歌响起瞬间,凡是能站起来的都起立了,面朝着火车里面特意准备的红色国旗。
余桦说:“我好像听到了国旗升起的声音,那旗子在杆上摩擦的音,你们听到了吗?”
余切摇头:“我是木耳,除了歌,我啥也没听到。”
“我作证!”
王濛说,“我不是木耳,我每周听一次音乐会,但我也没听到什么。”
七点半,列车员推销国庆红烧肉,每人限购一份,许多人明明马上就要下车,还是掏钱买了一份。
八点半,列车到了燕京郊外,慢速行驶,宫雪两姐妹又遇见了几位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