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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不是药神3(1/2)

程勇揣着那五万块现金,身影消失在上海弄堂口时,给苏宁留下了一个轻快和如释重负的身影。

不到半天光景,成人用品店柜台后的苏宁正用一块灰扑扑的抹布,擦拭着那些商品盒子上积年的尘垢。

盒子里想必都是那些让成年人无限遐想的东西,因为上面都是印制着奇奇怪怪的画面。

“叮铃一一哐当!”

门口那枚已经生锈的破铁皮风铃突然被撞得疯响,尖锐的声音撕裂了午后的沉寂。

苏宁直起身,一股带着汗味和烟味的风猛地卷了进来。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堵在门口,夹克领口蹭着几星不明油渍,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

男人眼神像猎食的鹰隼,从落满灰尘的货架扫到墙角堆叠的空纸箱,最后死死钉在苏宁身上,嗓门洪亮得震得货架上的罐头微微发颤: “喂!

程勇呢?

让他滚出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欠了老子三个月的房租,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苏宁握着抹布的手顿了顿,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理清了头绪。

程勇数着五万转让费时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转头就把这破店的陈年旧像垃圾一样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混蛋,是精准地把他当成了接盘的冤大头。

心里早已把程勇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脸上却没露半分异样,只慢悠悠地将抹布搭回柜台边缘,声音平静无波: “程勇已经把店转让给我了。

现在,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男人明显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眯起那双精明的眼睛,把苏宁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三遍。

眼前的小伙子穿了件干净挺括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少年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盘下这种半死不活成人用品店的主儿。

他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疙瘩,语气虽然软化了少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转让了?

那正好!

他白纸黑字欠着我三千三百块房租,整整三个月!

这钱,现在就得你给!??

不然的话,这店门,你今天也别想安稳开着。”

2004年的上海,三千三百块不是小数目。

它能在弄堂口口碑最好的本帮菜馆子摆上十桌体面的酒席,能给家里添置一台当时最新款的25寸大彩电,足够一个普通家庭数月的开销。

对刚刚投入五万巨资接手这明显“赔钱货”

店铺的苏宁而言,这无疑是一笔计划外的沉重开支。

他盯着房东那张写满了“不给钱就立马掀摊子”

的横肉脸,脑海里却是再次想起了系统给自己的任务,眼前的这些混蛋都是数据组成的NPC。

所以,绝对不能因小失大,赶紧完成任务,详细自己失去的记忆。

倘若因为这点房租纠纷导致店铺被收回,前期投入的五万转让费立刻血本无归,系统任务更是无从谈起。

苏宁插在裤兜里的手指无声地攥紧,又迅速松开,电光石火间已有了决断。

系统提供的二十万启动资金,支付五万后还剩十五万。

完成第一个任务,接手了这家王子印度神油成人用品店,又是获得十万的奖金,所以苏宁账户上如今有二十五万人民币。

这三千三虽如割肉般心疼,但若能花钱买个清净,彻底稳住这个至关重要的任务据点,为后续计划扫清障碍,这代价,必须付。

“程勇欠下的债,按道理,确实不该由我来承担。”

他抬起眼,目光沉稳地看向房东,语气平和却透着一锤定音的干脆,“但我既然接手了这间店,就不想多生事端,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三千三,我认了。”

说着,他俯身从柜台下拿出那个黑色的挎包,拉开拉链,掏出一沓用银行纸带捆好的崭新百元大钞。

指尖灵活地搓开,精准地数出三十三张,“啪”

的一声轻响,拍在落了层薄灰的玻璃柜台上。

那抹鲜红的色彩在昏暗的店里格外刺眼。

没等房东从那摞钱的冲击中完全回过神,苏宁的手指再次动作,又从那沓钱里数出更厚的一叠,稳稳地压在那三千三百元之上……………… 那是整整半年的房租,足足六千六百元。

“这是接下来半年的租金,我也一并提前付清。”

苏宁将两笔钱朝房东的方向推了推,指关节在玻璃柜台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两下,发出清晰的脆响,“字据立好,以后的房租我会按时支付。

从这一刻起,这店里里外外所有事 务,都找我。

和那个程勇,再没有任何关系。”

房东的眼睛瞬间被那两摞钞票点亮,刚才还紧绷着的,写满威胁的脸庞如同春雪消融般舒展开,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咧开,几乎要挂到耳根。

他一把抓过钞票,手指蘸着唾沫,飞快地将钱数了两遍,纸张摩擦的“沙沙”

声里都透着一股心满意足的雀跃,语气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称呼都变得无比恭敬: “哎呦!

小苏老板!

您瞧瞧这事儿闹的......

您真是爽快人!

大气!

这店您就放一百个心,踏踏实实用着!

以后水电煤气、门窗屋顶有啥小毛病,您随时言语一声,我随叫随到!”

他又满脸堆笑地客套恭维了好几句,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钱揣进内兜,用手按了按,脚步轻快地朝外走。

临出门时,还特意殷勤地把那只被撞得歪斜的破铁皮风铃小心翼翼地扶正。

店里重新陷入了沉寂,比之前更深,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

只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烟味和钞票的特殊油墨气息,证明着方才的一切。

苏宁看着挎包里明显消瘦下去的现金厚度,无奈地摇了摇头。

开局不利,还没见到任务目标的影子,就先被那个无赖前任店主坑走了三个月房租,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但他很快收敛了这点情绪波动。

钱不过是系统提供的工具,完成终极任务才是唯一目标。

用几千块钱彻底扫清潜在隐患,换来一个产权清晰、无人打扰,能够安心等待“关键NPC”

上门的稳固据点,从战略上看,这笔交易,不亏。

他转身,从货架上拖下一个空置的纸箱,开始动手整理这间满是前任痕迹的店铺。

傍晚的霞光挣扎着穿透蒙尘的玻璃窗,给积灰的货架、褪色的招贴画都镀上了一层恍惚的暖金色。

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缓慢浮动。

苏宁倚在门框边,点了一支烟,目光投向弄堂深处。

夕阳西下,昏黄的路灯次第亮起,光线柔和地洒在斑驳的墙壁和晾衣竿上。

自行车铃铛“叮铃铃”

地响着,载着放学的孩子穿梭而过;

提着菜篮子的主妇边走边和邻居闲聊;

锅铲碰撞的声音和饭菜的香气从两旁的石库门里飘散出来,充满了嘈杂而真实的烟火气。

2004年深秋的上海,夜晚正温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包裹住这条古老的弄堂。

而他的任务,在清除了这第一个意外障碍之后,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拉开了序幕。

送走那心满意足的房东,苏宁再次回到空荡无人的店铺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新钞特有的油墨气味,冰凉而刺鼻。

他背靠着冰凉的玻璃柜台,铝合金的边角硌着他的脊骨,却不及心中郁闷的万分之一。

程勇数钱时那副贪婪又精明的嘴脸,如同慢镜头般在眼前反复播放。

自己竟被这样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男人狠狠摆了一道,平白多损失了三千三百元,这口窝囊气堵在胸口,挥之不去。

他正对着货架上那些无人问津、落满灰尘的“印度神油”

发呆,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亮光。

之前完成店铺交接时,系统似乎提示过有奖励和部分记忆恢复!

当时被房东打断,竟完全忘了这茬!

之前的懊恼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期待冲刷得无影无踪。

苏宁猛地站直身体,心脏因期待而剧烈跳动,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穿越到这个完全陌生的2004年,像一个被连根拔起的浮萍,他最渴望、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关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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