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门求亲(3/4)
庄语山上前行礼,手腕上的金镯在阳光下刺得人眼花。
宇文长安微微颔首,对寒雁道:“改日我派人送些剑谱给你。
说罢策马而去。
园内梅香如海。
寒雁刚转过一道回廊,就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眼睛里。
傅云夕站在一株老梅下,手中把玩着一支熟悉的银簪,正是寒雁在儋州遗失的那支。
“庄二小姐。”
他向前一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物归原主。”
寒雁感到发间一轻,那支老太太给的银簪不知何时到了傅云夕手中。
而他正将儋州的银簪轻轻插入她发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激起一阵战栗。
“公子这是何意?”
寒雁强自镇定。
傅云夕退后半步,声音恢复正常:“庄小姐的发簪歪了。”
他目光扫过她身后,“令姐似乎很在意你。
寒雁回头,看见庄语山站在不远处,手中帕子已被绞得变形。
当发现寒雁看她时,庄语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妹妹与傅公子......
很熟?”
“不熟。”
正午时分,庄府正厅内,庄老爷正与几位管事商议田庄事宜,忽闻门外一阵骚动。
管家匆匆来报:“老爷,门外有位苏爵爷递了帖子,说是......
说是来向三小姐提亲的!”
“啪嗒”
一声,庄老爷手中的茶盏跌落在青石地上,碎成几瓣。
他猛地站起身,胡须微额:“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厅内众人皆变了脸色。
大管事手中的账本“哗啦”
掉在地上,人头猪脑的庄语迟正巧端着果盘进来,闻言一个踉跄,鲜红的樱桃滚了满地。
“荒唐!”
庄语迟尖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提亲?
莫不是穷疯了的破落户?”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少爷,是......
是新封的忠勤伯苏宁苏爵爷。
带着八抬聘礼,现正在花厅候着……………”
庄老爷眉头紧锁,“忠勤伯?
可是那个捐了三十万两赈灾银的土财主?”
“正是。”
正说着,忽听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
众人回头,只见寒雁一袭月白衫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父亲何必如此惊讶?
女儿又不是头一回被人提亲。”
" “你!”
此时一旁的庄家少爷庄语迟气得涨红了脸,“上次那个穷秀才连聘雁都买不起,也配叫提亲?”
寒雁眼波一转:“记性真好!
不过这位苏爵爷,倒是在从儋州回京城的路上见过几回。”
正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庄老爷拍案而起:“胡闹!
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会与外男......”
“老爷!”
阮惜文扶着丫鬟的手疾步而来,苍白的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我早说过这丫头邪性!
定是使了什么妖法……………”
话音未落,花厅方向传来清朗的男声:“庄大人,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靛青锦袍的年轻男子立在廊下。
他生得剑眉星目,腰间玉佩温润如水,站在那里便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苏宁拱手一礼,目光却直直望向寒雁:“三小姐,别来无恙。”
此时的寒雁再一次见到主人不由得微微一顿。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苏宁要来提亲,可是真的面对苏宁的时候,庄寒雁还是忍不住小鹿乱撞。
“苏爵爷认错人了。”
寒雁垂眸浅笑的说了一句,也就在苏宁的面前能感到快乐,“妾身深闺弱质,何曾去过儋州那等蛮荒之地?”
苏宁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物:“那这方绣着'雁'字的手帕,想必是海鸥衔来落在下官船上的?”
帕角一朵红梅绣得歪歪扭扭,正是寒雁十二岁初学女红时的杰作。
一旁的人头猪脑庄语迟却是一把抢过细看,突然尖叫道:“这......
这上面怎么会有血?”
“庄少爷好眼力。”
苏宁轻笑,“那日三小姐为救个烫伤的小童,用这帕子裹了刚熬好的药膏。”
阮惜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甲掐进丫鬟手臂:“老爷!
这等私相授受......”
“母亲误会了。”
寒雁突然上前挽住阮惜文的手,指尖不着痕迹地按在她脉门上,“女儿与苏爵爷清清白白。”
她转向苏宁,眼中带着警告,“爵爷今日来,想必是听说庄家女儿嫁妆丰厚?”
苏宁会意,当即正色道:“庄大人明鉴,下官虽然出身贫寒,但也是耕读传家。
今日特备纹银万两为聘,另有三进院地契……………”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另外这是陛下亲赐的爵位诏书,请过目。”
庄老爷接过诏书的手微微发抖。
一直沉默的大小姐庄语山突然开口:“苏爵爷可知,我三妹有个赤脚鬼的诨名?”
厅内霎时寂静。
“略有耳闻。”
苏宁掸了掸衣袖,忽然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唰”
地割下一截袍角,“巧了,下官幼时也被称作天煞孤星。”
他将割下的衣料掷于案上,“若三小姐真是煞星,正好与我这个孤星凑成一对。”
“胡闹!”
庄老爷气得胡子翘起,“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父亲。”
寒雁突然跪下,“女儿愿嫁。”
阮惜文猛地愤怒的大骂:“贱人!
你......”
庄语迟气得浑身发抖:“你这......”
“都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