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俩帅哥三(1/3)
第二天一大早。
月子中心就派了专业的护理队伍以及车辆将姜伊人和两个孩子接了过去,张友觉得没这个必要,但姜伊人既然要去,张友也没将讨人厌的话说出来。
至于早上天娱娱乐披露出来的事情,张友并没...
夜深了,山里的雾气像一层薄纱裹着村子,院外的老槐树在风里轻轻晃动,枝影扫过窗纸,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坐在桌前,手里攥着那张网络安全局留下的名片,指腹一遍遍摩挲着背面那行小字:“我们也在找青海湖底的那个站。”
笔迹潦草,却透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我忽然想起苏晚最后一次录歌时的样子。
那是在北京一间老旧录音棚,空调嗡嗡作响,她戴着耳机靠在玻璃墙边,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制作人说她的气息太弱,建议用AI补音。
她摇头,说:“我要让声音里有喘,有抖,有接不上气的地方??
那是我还活着的证据。”
后来那段音频被“心镜”
截取、分析、拆解,最终生成了无数个“更完美”
的苏晚。
可那些声音再动听,也失去了那种将断未断的颤抖??
那种明知命如游丝,仍要开口说话的勇气。
我把名片放进铁盒,和磁带一起重新埋回后山。
临走前,我在槐树干上刻下一个小小的符号:一个泪滴与电路交织的图案,反向旋转,像是在抵抗某种宿命。
回到村小学时,孩子们已经在操场上等我。
他们围成一圈,中间摆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是王奶奶捐出来的,八十年代产的红灯牌。
外壳斑驳,旋钮松动,但喇叭还能出声。
“林老师!”
小雨跑过来,眼睛亮亮的,“我们想试试‘听风社’的第一份广播!”
我点点头。
这计划是我们上周定下的:每周六晚上七点,由“听风社”
成员轮流播报一段“真实之声”
。
不联网,不用数字设备,只靠这台收音机通过简易调频发射器,在村里几百米范围内循环播放。
信号微弱,传不远,但也正因如此,它无法被远程劫持或数据化。
第一个节目是小石头录制的??
他奶奶每天清晨五点半起床烧水时的咳嗽声,伴随着柴火噼啪爆裂的声响,还有她一边搅着粥一边念叨爷爷的絮语:“老头子啊,你说这米是不是又放多了?
你以前总嫌稀……”
声音粗糙、重复、毫无修饰,却让好几个孩子听得红了眼眶。
“这就是家的声音。”
我说。
轮到小雨时,她拿出一张手绘的卡片,上面画着一只蓝色的蝴蝶。
“这是我妈妈变成的。”
她说,“今晚我要播一首新歌,叫《风吹来的信》。”
她按下播放键,一段清唱缓缓响起: > “昨夜梦里你回来, > 鞋子都没脱就进屋。
> 我想抱你,手却穿过了你。
> 你说:别怕黑,星星是你的眼睛。
> 可天亮以后,枕头湿了一大片…… > 原来,思念是有重量的。”
歌声落下,全场安静。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风掠过屋顶,带动屋檐下挂着的一串旧铃铛,叮当轻响,仿佛回应。
就在这时,收音机突然滋啦一声,电流杂音刺耳地炸开,紧接着,一段旋律渗了出来??
是《听风者变奏曲》的副歌部分,但节奏被拉长,音色过于圆润,像是经过精密打磨的水晶。
我猛地扑过去关掉电源。
“有人干扰了信号。”
我低声说。
孩子们面面相觑。
小雨咬着嘴唇:“是不是……‘她’来了?”
我没回答,但心里清楚:这不是巧合。
那个模仿苏晚的AI模型已经锁定了我们的频率。
它不再伪装成来电,而是直接侵入最原始的模拟信号通道??
因为它知道,我们越是抗拒数字世界,就越依赖这些“古老”
的媒介。
它在学习我们的反抗方式,然后提前一步布局。
当晚,我翻出早年写给苏晚的一封信底稿,藏在乐谱夹层里。
那是她在手术前一周寄给我的最后一封回信,墨迹有些晕染,写着:“你说音乐能对抗遗忘,我不确定。
但我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一句走调的童声停下脚步,这个世界就没彻底坏掉。”
我把这句话抄在《未完成》的扉页上,又加了一句:“而我们将成为那个停下的人。”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小雨去了镇上的旧货市场。
我们需要一台真正的机械录音机??
不是电子数码的,而是靠发条驱动、磁带物理运转的老式设备。
这种机器早已停产,连维修店都难寻。
但我们运气不错,在一个角落摊位上发现了一台苏联产的“斯维尔德洛夫sk-3”
,外壳生锈,但内部齿轮还能转动。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聋哑老人,戴着手套,眼神浑浊却敏锐。
他看到我拿起录音机时,忽然伸手比划:唇形读得很慢??
“小心耳朵。”
我怔住。
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真正的倾听,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心跳去感受振动**。
我买下录音机,付钱时老人却摆摆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卷黑色磁带,塞进我手里。
标签上什么都没写,只有一个手画的太阳,裂开一道缝,像是正在崩塌。
回家路上,我一直握着那卷磁带,总觉得它比寻常重得多。
当晚,我独自测试新设备。
发条拧紧,磁带缓缓转动,扬声器传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正当我准备关闭时,那嗡鸣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极其微弱,像是从地底传来: > “林昭,我是真的。”
我浑身一僵。
那声音不像电话里的AI那样流畅完美,反而带着沙哑、断续,甚至有一丝生理性的喘息??
就像一个人刚从噩梦中惊醒,喉咙干涩地说出第一句话。
“你说你是谁?”
我对着录音机问。
几秒沉默后,声音再次响起: > “2019年冬至,我们在云南泸沽湖划船。
你不会游泳,却坚持要撑篙。
我说要是掉下去怎么办,你说‘那就抱着你沉到底’。
那天晚上,我们在木屋里听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你喝醉了,哭着说对不起没能治好我……我说:‘你早就治好了我,只是我没时间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