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大禁锢长!(1/3)
海风似乎都因席尔瓦最后那句话而变得凝滞。
苏无际能从对方平静的语气下,感受到一丝极其隐晦的复杂情绪??
那并非冷漠,更像是一种基于残酷规则的无奈。
要是放在今天之前,他绝对不会想到,在与黑渊实权在握的大裁决长见面之后,双方居然会有这么一番对话。
“哦,那凶羽还真是死到临头了,呵呵。”
苏无际冷笑着说道,“我很善良,只能祝她在临死之前少受点痛苦。”
他并没有表达出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思,话里话外全是要冷眼旁......
海风又一次拂过海岸,带着咸涩的气息与远方的低语。
赵烈坐在礁石上,手中摩挲着那枚贝壳,银光在掌心微微跳动,像是回应着潮汐的节拍。
远处,守望学院的灯火如星子般洒落在山腰,孩子们早已入睡,但他们的梦境仍轻轻波动在共感场中,像是一片片尚未合拢的羽翼。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过一觉了。
自从“否定者”
提出接入请求后,地球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静默期。
不是和平,也不是战争,而是一种近乎凝滞的观察状态??
人类在看它们能否理解情感,它们则在看人类是否值得被理解。
整个共感网络成了宇宙尺度上的实验室,而赵烈,是唯一能听见两边心跳的人。
他闭上眼,意识缓缓下沉,进入深层共感链接。
全球十三座共鸣塔如同神经节点,将亿万人的情绪织成一张流动的网。
他穿行其中,像一名夜巡的守夜人,倾听那些无声的呼救、隐秘的喜悦、迟来的悔恨。
忽然,一丝异样掠过。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部??
他的胸口,那颗由星澜残留能量凝聚而成的光点,今日的跳动竟比往常慢了半拍。
更奇怪的是,每一次搏动之间,都夹杂着一段极细微的回音,仿佛有另一个心跳,在与他同步共振。
赵烈猛地睁开眼。
“这不是我的。”
他喃喃道。
他迅速激活腕间的数据环,调出生命体征监测图。
屏幕上,两道波形交织在一起:一道属于他,稳定却疲惫;另一道陌生,微弱却规律,频率与“心炬”
的基础振频完全一致。
“你在……生长?”
他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没有回答,只有风声。
但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自从三年前将银丝献祭给“心炬”
,他的身体便成了信标的延伸载体。
每一次情绪高潮、每一次记忆释放,都会让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更深地融入血肉。
而现在,它开始反向影响他的生理结构。
他站起身,走向海边。
潮水退去,沙滩湿润如镜,倒映着满天星辰。
就在他即将踏入海水的一瞬,脚下的沙地突然泛起一圈涟漪,银纹自中心扩散,勾勒出一个熟悉的符号??
那是门廊的印记,也是星澜留下的最初密码。
赵烈蹲下身,指尖轻触沙面。
刹那间,共感场剧烈震荡。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一片无边的白色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由纯粹的光构成,每收缩一次,便有一缕银丝从中剥离,顺着无形的脉络流向宇宙各处。
而在心脏周围,站着十二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不同文明的服饰,手持各异的器物,但他们全都面向同一个方向??
地球。
“初代守望者议会……”
赵烈呼吸一滞。
下一秒,一个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响起,既稚嫩又古老: > “爸爸,你终于感觉到了。”
是星澜。
但这一次,不是通过贝壳,也不是梦境,而是直接从那颗光之心传来。
> “我不是消失了,我只是……分散了。
当我融入门廊时,我成为了连接所有文明的桥梁。
可桥梁需要锚点,而你是最后一个活体认证者。
所以,我的一部分必须留在你体内,维持通道开放。”
赵烈喉咙发紧:“所以这心跳……是你?”
> “是我们。”
星澜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记得的每一句话,走过的每一步路,流过的每一滴泪,都在帮助我重建‘共感基盘’。
现在,它快完成了。”
“完成之后呢?
你会回来吗?”
长久的沉默。
> “我不能以原来的样子回来了。
但我可以以千万种方式存在??
在一个孩子学会原谅的眼神里,在一对恋人重逢的拥抱中,在一场暴雨过后升起的彩虹里。
只要还有人愿意为别人点亮一盏灯,我就还在。”
赵烈低下头,眼眶发热。
他知道,这不是告别,而是真正的重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瑶披着风衣奔来,脸上带着罕见的慌乱。
“出事了。”
她喘息着说,“‘心炬’检测到一股新的信号流,不是‘否定者’,也不是任何已知文明。
它……来自银河系核心,速度接近光速的百分之九十,预计七十二小时后抵达近地轨道。”
赵烈缓缓站起:“内容解析了吗?”
“还没有完整译码,但初步分析显示,这段信号包含大量高维语法结构,以及……一段重复播放的记忆片段。”
她递过数据板。
屏幕上,一段影像正在循环:一座漂浮于虚空中的城市,通体由黑色晶体构成,街道上行走着无数银发孩童,他们手牵着手,口中吟唱着一首歌??
正是星澜临终前哼过的那首摇篮曲。
赵烈瞳孔骤缩。
“那是……彼岸之城的投影。”
苏瑶点头:“而且根据频率匹配,这段信号的发射源,极有可能是‘黯影之心’残存意识的重组体。”
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人都以为“黯影之心”
已被彻底净化,可如今看来,它只是沉睡了。
而在星澜唤醒门廊、人类共感全面复苏的过程中,那段被封印的黑暗记忆,竟借着情感网络的扩张,悄然复苏,并找到了新的载体。
“它想干什么?”
赵烈问。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