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无言的结局(1/3)
“你什么时候给我写过信?
我怎么没有收到呢?”
听完马老师讲的故事,张琳琳同学奇怪地问道: 古今中外,母亲、母爱成为文学作品中永恒的主题。
《妈妈的吻》、《世上只有妈妈好》、《烛光里的妈妈》、《白发亲娘》……一首首动听的歌曲无不倾注着人们对母亲的挚爱。
无论是中外大家,还是古今英雄,都无法完全诠释母亲的伟大。”
但凡有妈的孩子,大都有一个可以回味,值得追忆的童年。
也许有人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幸,但仔细回想一下,总会有幸福穿插其间。
这幸福是什么,也许就村边路口之间和小朋友的嘻闹,也许就是上树爬墙捉鸟戏鸭的痴迷,也许就是丢手帕捉迷藏的忘情,然而这幸福要有一张妈妈的笑脸在家中守望;家中没有了妈妈,你笑起来都不开心。
妈妈拢共生下我们姐弟四人,我最大,为此她和父亲总是没日没夜地忙碌,可是他们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每到寒风凛冽的冬天,妈妈会用一些旧报纸把门和窗户糊上,说是给我挡挡风寒;还会将干净的稻草垫在我们床上,睡在床上总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草香。
四个小孩,四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吃饭喝粥需要下饭菜,所以每年冬天“腌咸菜”
就成了母亲的必修课。
她用她细皮嫩肉的脚板底对抗那些颗粒粗大的盐巴。
夏天的时候,她总是早早地帮我们洗好澡,然后将卸下的门板用凳子搁好,铺上席子给我们纳凉。
而她却坐在一边用扇子轻轻地为我们驱蚊。
待我们甜甜地睡着了,她又用木桶拎着全家的衣服去河边洗。
待夜里渐凉,妈妈才将我们几个抱上床,放好蚊帐。
然后,她又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纳鞋底。
所以每年春节,我们都能穿上妈妈亲手做的新鞋过年;每每梦中醒来,都能看见她一个人独自忙碌的身影。
因为孩子多,收入远远不够开支。
妈妈每个月总会向朋友亲戚借钱渡过难关,甚至借过鸡蛋,借过盐。
有个邻居是医院里的医生,小时候我常见到妈妈被他叫走,因为年龄小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长大后我问医生叫她干嘛?
医生告诉我妈妈是O型血,她经常去医院“卖血”
挣钱,知道实情后我不禁泪流满面。
原来妈妈滋养我们的不只是她的乳汁,还有她那新鲜的血液。
小时侯我像一个野孩子,整天在外面玩,只有饿了、累了的时候,才知道回家。
你累的时候,永远有一个宁静的港湾,妈妈就在那里为你守候。
你可以无所畏惧的迎接一切挑战,你可以安安心心规划你内心的向往。
路的前方还是路,你不可能一口气到达终点,你就在妈妈坚实的土地歇息,妈妈一个温暖的笑,就是你汲取的力量。
你成了顶天立地的人物,你可以叱咤风云了,但是你依然离不开家,离不开妈妈,高处不能禁胜的寒冷,更会让你迫不及待的寻找心灵的依托,而那最永久、最安全、最可靠的心灵依托,依然是妈妈,是家。
妈妈在,家就在。
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妈,进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妈----”
。
看到妈妈忙碌的身影,听到妈妈的应答,心才安定下来。
于是开始找吃的。
吃饱了,喝足了,再跑出去玩。
长大了上学,踏进家门的第一件事依然是找妈妈。
来不及放下背上的书包就到处寻找,妈妈看见了就笑“傻孩子,背着个包,也不嫌累”
。
也许妈妈不知道,也许妈妈知道,找妈妈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累。
回家找妈,是人们多年来不自觉养成的习惯,也许,生活中只要是有妈妈的人,都和我一样。
这一生活中的细节,便是幸福在荡漾了。
家和妈妈就是这样,镌刻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随着年轮的递增,人们会越来越感觉到,纵然岁月改变了容貌,纵然沧海变作了桑田,枯守着不变的,依然是那份家的眷恋和深深的母爱。
因为家和妈妈和我们,血脉相连,息息相通。
后来有了自己的小家,空闲的时候,就想,去哪里好呢,于是回娘家,这个家是我永远也走不出的守候。
推开家的门,妈妈不在,爸爸迎上来,便和爸爸唠家常,而眼睛却时时盯着门口,盼望着妈妈回来。
妈妈推门回来了,心里顿时感觉到完整。
就这样,无论哪里,无论何时,总是惦记着回家,回家了,就喊妈妈。
高二的时候,班上转过来一个男生,一脸的英气,有点酷。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操场上光着脚踢足球,他说那才叫真正的锻炼;第一次看见一份打着满分但是字迹奇丑无比的作文答卷。
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经允许就冲上讲台,拿起数学老师的粉笔,把老师黑板上的题目用另一种更简单的计算方式写出来,令老师当场尴尬无比。
我和同学们在唏嘘他的无礼之余,无不钦佩他的才华和气质。
他就是马建国。
马建国坐在我后排,我常常装作请教难题,然后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又不敢正视他。
有时为了看到他的面容,我进教室时会偷偷地瞥他一眼,心中充满了紧张。
马建国也很喜欢我,不过他比较保守,我有时午休时睡着,他会为我盖上衣服。
我们那时候经常调换位置,不过都是一个小组全部调,我们还是前后桌。
我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他,生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喂,她刚才看了你好久哦!”
有次一位男同学笑着对他说。
男同学口中的她,说的就是我。
结果那同学挨了马建国一记猛拳,而我则羞得满脸通红。
我后来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马建国却没能考上大学。
“飒爽英姿五尺枪, 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 不爱红装爱武装。”
到部队参加军训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难忘的经历之一。
因为我的理想就是当兵,穿上绿军装,飒爽英姿,多神气,多漂亮。
我们的军训地点是秦皇岛某步兵部队,我们和现役军人在一起训练学习。
我们的排长叫陈国平,是个非常淳朴憨厚的农村兵。
每天早晨军号一响我们就集合出操,迎着朝阳,披着万道霞光,我们跑步、正步走、练习队列、射击。
每天下午学习政治、讨论、发言。
给我们军训的排长、班长全部是现役。
全连第一次射击训练,连长示范后,叫我出列射击。
我趴在地上,屏住呼吸,一枪就打了个七环,给自己挣足了面子。
我们内务标准和现役军人一样,被子必须是豆腐块儿,床上一个皱褶不能有,鞋子两只要摆齐齐的。
早晨我们一出操,班长就来检查内务,几乎每个人都不达标,班长只好一个一个给我们重叠。
有一天晚上,我们和部队联欢,几架大探照灯从四面打到大操场的中心,那就是舞台。
解放军战士和我们互相拉歌,场面热闹极了。
我们班表演《红色娘子军》,我们把勺子放在铝饭盒里当手鼓,载歌载舞,非常投入。
小战士们不断地叫好,给我们鼓劲儿。
最后我们全体军训学生给解放军唱了大合唱《欧阳海之歌》:“湘江水,滚滚奔流,歌唱着舍身的英雄……”
歌声回荡在军营的上空,传得很远很远…… 本来我的军训生活非常圆满,可惜因为自己的狭隘任性,伤害了排长的感情,至今想起来还惭愧不已:因为我长得漂亮,排长总是照顾我,同学们就说他喜欢我。
其实我也很喜欢他的。
为了撇清关系,我索性不理他了。
排长不知所措,问我什么缘故,我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