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的文学梦(2/4)
我凭记忆又重写了一遍。
为了防止丢失,我亲自送到《垦春泥》杂志社,沈编辑热情地接待了我,并答应我下月发表。
记得那次从南京回来,我坐到如皋车站下车,突然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发现了她:王园园!
当时那份令我痴迷的惊喜,真的不能用语言表达。
是她,肯定是她!
我不顾一切地狂奔到她的前面,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让我的所有紧张瞬间融化。
她说她的家就住在车站附近,她叫我去她的家里看看。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来到家里。
她的家布置得简单而温馨,我们在客厅坐下,茶几上摆着她亲手做的小点心。
我递给她路上刚买的礼物,她接过后,脸上的惊喜让我心里一暖。
我们聊起了过去的中学生活,那些快乐和无忧无虑的日子,让人不禁怀念。
园园的声音总是那么悦耳,她的笑声总是那么清脆,我沉醉在与她的对话中,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一会儿她说要上卫生间,我忙逃也似地离开了她的家门。
我都不能平视她的目光,又如何表达我心中那份神圣的眷恋?
听说她在桃园中学当老师,我给她写了许多信,其中有一封是这样写的: 琳琳,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它们像野马一样奔跑,总是不由自主地跑向你的方向。
这种感觉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束缚着我的心灵,让我无法自拔。
我试图去摆脱这种思念,却发现越挣扎,这种力量就越强大。
它像一座无形的牢笼,将我困在其中,让我无法逃脱。
每当我闭上眼睛,你的身影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你的笑容、你的声音、你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
我仿佛能感受到你的呼吸,能听到你的心跳。
然而当我睁开眼睛,却发现你并不在我身边。
这种失落感让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然而我无法触碰到你的身体,无法听到你的声音,无法看到你的笑容。
我只能通过文字和图片来寄托我的思念。
但这种方式又怎么比得上真实相处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和事让我们感到无奈和疲惫。
但是只要想到你,我的心就会充满力量。
你是我前进的动力,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撑。
我怀念上学时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平凡而又美好的时光。
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品尝美食,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那些回忆如同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在我的心中反复播放。
我多么希望能够回到那些时光,重新感受那份幸福和快乐。
张琳琳从来没有给我回过信。
后来静下心来想想,其实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过;除了看电影那次抓了一下她的手,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只是我为了她付出了所有的情感,而她留给我的却是拒绝和伤害。
2003年9月,一位初中同学介绍我到北京对外经贸大学做保安,月工资八百块!
我想做保安比较轻松,空闭时间还可以看书写作,说不定还能实现理想呢!
初中同学是个瓦工,他在校里看到招工启事叫我来的,我来不久他就走了。
当时他把我领到保卫科长那里,保卫科长安排我到博学楼管理公司上班。
名叫管理公司,其实就是传达室,我来就是保安。
传达室里本来有两个人:小周和小吴。
两个人大约二十四、五岁,河南人。
我来后相互点头笑笑。
他们用家乡话交流,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们早七点上班,晚十点下班。
上班时将所有教室门打开,下班后将所有教室门关上,同时将电灯熄掉。
平时就在传达室里坐着:收发信件、报纸,招领失物;有空时轮留上楼巡查。
两个小伙子很勤快,早上很早开门,晚上主动上楼熄灯关门。
两个人坐不住,一会儿就上楼巡查,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
我喜欢看书写作,正好求之不得!
我那时没有电脑,也不会打字,投稿还是用稿纸写好之后邮寄。
外贸大学有个出版社,出版社旁边就是读者服务部,服务部里边可以买书借书,还帮忙打字、复印,收费只有外面一半。
营业员一男一女。
男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不苟言笑;女的二十多岁,长相甜美漂亮,对人十分热情。
学校里老师、学生太多,我去复印过几次,她对我也没印象。
有一次我请她帮我打一份六千多字的小说,她说三十块钱。
我给她三十块钱。
她说白天没时间打,晚上再打。
我只好随她。
第二天我去拿时,服务部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将打好的稿子和三十块钱都给了我!
她说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打字正好消磨时间。
还说我写的小说很真实,很感人!
经过交谈,才知道她叫王建萍,四川泸州人,今年二十六岁。
她是家中独女,父母想将她招赘在家,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去年她和老乡到校里装修教室,看到读者服务部招收员工便报名应聘,想不到真被录用,其实也是临时的。
出版社经常向外寄书、退稿,所有信件都放在王建萍这里,由她代寄,邮资统一支付。
王建萍叫我把稿件也放她这里,她帮我代寄。
我说这样不太好吧?
这不是假公济私损人利己吗?
王建萍骂我一声傻瓜!
她说一、两块钱不算贪污,她给家里写信也是混在里面一起报销。
却说沈老师退休后,我写稿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换个信封退回,退稿信也是铅印的: 大作拜读,经研究不拟刊用,现退回。
我估计人家根本没看。
因为乡邮局没有大信封,我寄稿件都是用旧日历旧年画自制的信封,脏得不得了,内页也不干净,回信地址是:如皋市桃园镇长庄村三组。
编辑肯定没兴趣看。
到了北京以后,我投稿都是用的学校信封,地址当然是对外经贸大学,院、系、班级都不必写,因为所有来信都从传达室经过,我的信当然不会送给别人。
报刊编辑以为我是大学老师,投稿一般都能刊用,回信写得也很客气。
有位编辑说他外甥也在该校上学,麻烦我多多关照。
我回信一定一定,事实上哪敢找他外甥?
若对方知道我是保安,还会叫我郭老师吗?
2003年农历9月15日,是王建萍二十六岁生日。
这天她请我到外面饭店吃饭。
因为聊得开心,我喝了一斤白酒,她也喝了半斤红酒!
两个人都有点醉了。
想到她是四川人,我是江苏人,现在都在北京打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饭店上面便是宾馆,王建芳说她开了房间,今天不打算回校了。
校里有员工宿舍,平时她和几位扫地大妈宿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夜的夜色太美她太温柔!
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到宾馆的阳台上赏月。
旅客们吃过饭后都上床睡了,阳台上只有我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