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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横扫天下的将帅之师(1/2)

“镇北军城……”

谢云景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他双手撑在炕桌边缘,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再次扫过图纸上那宏伟的蓝图。

“好!”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激昂,“就叫镇北军城。”

这里,不再是流放者的绝望炼狱,而是他和沈桃桃联手打造的北境雄关。

他再次看向沈桃桃,“过了十五,雪化,我们就建城!”

沈桃桃“咔嚓”

咬了一口冻梨,脑子里却开始琢磨起更具体的事。

“学校是有了,”

她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在图纸上画着圈,“可……谁来教呢?

总不能真让陆夫人,周莹她们天天蹲在学堂里吧,她们还有自己的活儿呢。

再说了,孩子们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识字,算数,道理……还有咱们这新城以后要用的各种本事……得请专门的先生。”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沉默的谢云景:“你看咱们上哪儿找先生去……有学识还得有耐心……”

谢云景的目光从图纸上抬起,落在沈桃桃微蹙的眉头上。

他沉吟片刻,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张寻。”

“张寻?”

沈桃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溜圆,“他当先生?

教识字算数?”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张寻那整天咋咋呼呼的脸,还有他那时不时蹦出来的不靠谱的话,让他教孩子,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他能行?”

沈桃桃一脸怀疑,“他……他懂文墨?”

谢云景看着沈桃桃那副“你在逗我”

的表情,眸子里掠过笑意。

他端起炕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张寻,是当朝太傅张延龄的幼子。”

“噗!”

沈桃桃一口梨水差点喷出来,她捂住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谢云景,“太……太傅?

那个……那个专门教皇帝读书的……张老太傅?”

“嗯。”

谢云景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张老太傅,三朝元老,文坛泰斗,门生故吏遍天下。”

沈桃桃彻底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个扛着大刀片子,跟个跳马猴子似的张寻,是当朝太傅的儿子?

这……这画风也太割裂了吧,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把张寻那张嬉笑的脸和“文坛泰斗幼子”

这个身份重合起来……失败,完全失败。

“那……那他……”

沈桃桃舌头都有点打结,“他怎么会跟着你,还叫你主子?

还这么……这么……”

她比划了一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张寻那身跳脱的气质。

谢云景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深邃的墨眸里似乎有回忆浮动。

“他自小体弱多病,”

谢云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老太傅怜惜幼子,只想他多读书以后谋个闲职,平安喜乐。

可他……偏偏不爱诗书,只痴迷兵书战策,一心想做个大将军。”

他顿了顿,唇角弯了一下,“小时候,他总缠着我,看我练武,看我读兵书。

有一次,他羡慕地对我说,他身子要是争气就好了,就能当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谢云景的目光转回沈桃桃脸上,带着怀念的笑意:“那时我也年少轻狂。

便随口对他说:‘等我以后做了皇帝,就封你做大将军。

’”

沈桃桃也跟着一笑,这是他俩能干出来的事。

“就这一句玩笑话,”

谢云景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他便记在了心里。

从那以后,他不再叫我‘殿下’,只叫我‘主子’。

他说,他认定了我这个主子,要跟着我,做我的大将军。”

他顿了顿,眼底深处掠过复杂的情绪:“后来……我娘出事。

我处境艰难,几次三番遭人暗算投毒。

是他不顾老太傅阻拦,执意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再后来……我流戍宁古塔,老太傅想把他留在京城,他直接跪在老太傅面前磕了三个头,说‘忠孝难两全,儿子不孝’,然后……便跟着我来了这苦寒之地。”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沈桃桃怔怔地看向窗外那个站岗的身影。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体弱多病,却倔强地捧着兵书的少年;看到了那个因为一句承诺,就固执地改变称呼认定了主子的少年;看到了那个在滔天巨变中,毅然舍弃荣华富贵,甘愿追随主子流放苦寒,在一次次投毒暗杀中拼死守护的少年…… 一句儿时的戏言,竟成了他一生的执念和信仰。

这份情义太重了,重得让人心头发酸,眼眶发热。

“所以……”

沈桃桃的声音有些发涩,“他叫你主子,不是因为身份,是因为……他认定了你?”

“嗯。”

谢云景低低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图纸上,仿佛刚才那段沉重的往事只是随口一提。

沈桃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和震动。

她看着图纸上那个“学校”

的方块,又看看谢云景沉静的侧脸,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谢云景,”

她坐直身体,眼睛亮得惊人,“咱们别让张寻去教小孩子识字了。”

谢云景抬眸看她,带着一丝询问。

“咱们给他建个……军校。”

沈桃桃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手指激动地在图纸上重重一点。

“军校?”

谢云景微微蹙眉,“军营不就行了,都是练兵之地。”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沈桃桃连连摆手,语速飞快,“军营是训练士兵,是教他们怎么列队,怎么砍人,怎么放箭,是让他们变成合格的兵卒,是备战和打仗。”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但军校,那可是培养将军的地方,是储备将才的摇篮,从那里出来的人,是懂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她越说越激动,干脆用手指蘸了点凉茶水,在炕桌空白的边缘飞快地画起来:“你看军校得单独建,就在军营旁边。

但要分开,里面要设不同的‘科’,专门教不同的本事。”

“步兵科。”

她画了个方块,“教步卒怎么排兵布阵,包括平原,山地,巷战各自都怎么打。

还有怎么利用地形,配合弓弩结成铁桶阵,怎么用长矛破骑兵。”

“骑兵科。”

她又画了一个方块,“教怎么养马驯马,还有在马背上射箭和用马刀劈砍。

长途奔袭和迂回包抄都适用于什么情况,冲击敌阵时,是轻骑骚扰还是重骑破阵。”

“工兵科。”

再画一个,“这就涉及到挖壕沟,筑营垒,架浮桥。

还有核心器械制造,云梯,冲车,投石机,还有……设陷阱,开山路,后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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