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杜构震惊:我们才来,你就找到突破口了?(2/3)
承担如此大的风险,耗费这么多精力,结果就为了所有人一同获益,是不是过于有奉献精神?
除非......
这个息王旧部,掌握的底牌,与其他人不同。
就算真的一同谋逆,他也能凭借石碑上的内容,占据主导地位。
而石碑上,明确写着“血脉正统”
四个字。
这血脉正统,万一不像王所说,代表的是继承了息王意志与精神的旧部,而是......
真的血脉正统呢?
那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
可据他所知,在玄武门之变时,李世民便已经将李建成所有子嗣全部诛杀,一个儿子都没有留下。
李世民既然要斩草除根,就不可能留有活口。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血脉正统,哪里来的?
刘树义眸光闪烁。
他的心里,现在有两个推测。
一个,就是王硅所言,是息王旧部所为,而这个息王旧部,有可能掌握李建成血脉的底牌。
另一个,便是这是一个针对朝廷与息王旧部的阴谋,有人把息王旧部当枪使,想利用他们挑起大唐内部的纷争,动摇李世民的地位。
而想做这件事的人,可就多了......
怕大唐出兵的梁师都与突厥,偷走息王尸骸,之前就曾行动过的柳元明与安庆西背后的势力,妙音儿背后之主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也不能排除,还有仍旧效忠前,想要复辟前的旧臣…………… 想到这里,刘树义心中不由感慨,大唐真是不容易,每往前走一步,都需抵挡不知多少的明枪暗箭,踏过不知多少的荆棘阻力,大唐能成就未来的盛世,所付出的汗水与心血,远非普通人与后人能够想象。
深吸一口气,刘树义收敛心神。
虽然还不确定究竟是谁所为,但根据利益找嫌疑人,还是能大体确定嫌疑人的范围。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根据范围,找出制造神迹的真正贼人!
“王县尉。”
刘树义收回触摸石碑的手,道:“你派人去找工部侍郎,请王侍郎带工部石雕方面技艺最精湛的匠人来此,我需要工部帮我确认,这石碑的雕刻难度有多大,整个大唐,有多少人能够完成这种级别的雕刻。”
他在调查息王尸骸失踪案时,李建成棺椁的线索,就是王昆亲自为他找到的,所以专业的事,他还是准备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王硅自然不会有异议,当即道:“下官这就安排人去请王侍郎。”
说着,他便快步向外走去。
刘树义缓缓吐出一口气,他重新看向眼前的石碑。
这石碑如此巨大,若是倒下,能够直接将一个人砸成肉泥。
这样巨大又沉重的石碑,贼人是怎么将它不经过雪层运进来的?
还有......
这座神祠原本的神荼神像呢?
那也绝对不是一个轻的东西。
贼人为了制造神迹,突出石碑,将神荼神像给弄走,这么一个大家伙,想不引人注意的带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真的需要运走吗?
神像不像石碑,石碑是必须运到这里来,才能彰显神迹。
可神像,只要不影响石碑的神迹就可以。
所以……………… 刘树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视线扫过雪层:“这些雪只有表面有些许浮雪,应是前天夜里下的雪,其余的雪,都是陈旧的雪......
可以排除贼人踩过之后,又往上洒新雪的可能。”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
他们很早之前就将石碑搬到了这里,后来的雪覆盖了那些脚印,但若是这样,石碑就有提前被人发现的可能,他们没有办法先一步制造神光,来增加神迹的可信度。”
“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石碑应就是这几日被送来的这里。”
“那么,不是从地上将石碑送来,难道......”
刘树义抬起头,直接看向头顶上方的屋顶:“是空中?”
只见自己上方,是挑高很高的横梁,横梁上,是瓦片破碎后露出的洞。
但那洞并不算大,不足以将如此大的石碑给送进这里。
......
刘树义大声道:“陆副尉!”
陆阳元当即来到门口,道:“刘员外郎。”
刘树义看向他,道:“陆副尉,你爬上屋顶,去看看屋顶上面的积雪,是否有脚印或者其他痕迹,那些瓦片,是否有被人掀开过的痕迹。”
陆阳元一听,当即道:“下官这就去做。”
说着,他便直接返回室外。
刘树义还以为陆阳元会去先找梯子,然后再爬上屋顶,他都准备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可谁知,陆阳刚离开,他就听到墙壁传来一道声响。
接着屋顶瓦片便响起被人踩过的动静。
“员外郎,下官已经到屋顶了。”
陆阳元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刘树义眸光一闪,通过墙壁刚刚传来的那一道声响,他能猜出陆阳元是怎么爬上的屋顶。
这让他对陆阳元的身手,有了一定的了解。
自己还真捡了个高手?
他说道:“屋顶上有积雪吗?”
陆阳元道:“背阴面有积雪,朝阳面已经一点雪都没有了。”
刘树义点头,天气渐暖,朝阳面的积雪已经融化,变成了悬挂在房檐的冰溜,而背阴面温度差一些,积雪还能再坚持几日。
“积雪上可有脚印?”
他再问。
“没有。”
刘树义道:“来到我头顶的位置,仔细看看我头顶的瓦片,是否有被翻开的痕迹。”
神像周围的雪层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被重物压过的痕迹,这说明贼人如果是通过屋顶将石碑送进来的,便只能是从石碑正上方将石碑放下,而不会是从其他位置放下石碑,再由人在下面调整位置。
咔嚓,咔嚓…………… 伴随着陆阳元的脚步声,他来到了刘树义正上方的位置。
陆阳元仔细瞧了瞧,道:“从瓦片的颜色和尘土来看,不像是被人翻过又盖回去的样子,除非做这些的贼人十分小心谨慎,将所有瓦片都完美复原。”
刘树义皱了下眉,想了想,道:“我刚刚听到屋顶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你把瓦片踩碎了?”
陆阳元连忙道:“下官已经很小心了,但实在是这神祠荒废太久了,瓦片也罢,搭建屋顶的木头也罢,都变脆了,很不结实,即便下官再小心,也还是不免踩碎了几块瓦片,还有一根木头。”
刘树义听出了陆阳元的紧张,他知道陆阳元怕自己怪他,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担心,你做得很好,下来吧。”
听到刘树义这样说,陆阳元这才松了口气。
听着陆阳元离开的声音,刘树义眉头不由皱了皱。
陆阳元只是一个人,还这般小心,都将瓦片踩碎,将木头踩断......
而贼人呢?
又要将沉重的神像带走,又要将这更加沉重的石碑送来......
以石碑与神像的重量,他觉得,这屋顶不可能撑得住。
很可能石碑刚到屋顶,就会直接把这个荒废了几十年,盖了三百多年的神祠压塌。
“也不是上面运来的......”
刘树义面露疑惑:“地面能排除,屋顶也能排除,还能是从哪里运来的?”
“总不会真的是什么凭空出现的神迹吧?”
他眯着眼睛,视线环顾神祠。
目光一寸寸的从神祠的墙壁、雪层扫过。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石碑上,然后......
低下了头。
“贼人不可能从门进来,也不可能从屋顶进来,且在房间内,不可能移动位置......”
“也就是说,石碑就是准确的出现在这里,不需要贼人做任何多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