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杜构的震惊,你这就找到救人的办法了?(2/4)
杜构想了想,也点头:“倒也是,不过秦无恙心胸不大,他能容赵令史一时,但恐怕忍不了太久,即便有我阻挡,怕也拦不住太太久。”
“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快救出赵令史为好。”
“这是自然。”
刘树义点头,他本就没准备让赵锋落在这个心胸狭隘的秦无恙手中多久。
他向杜构道:“不知杜寺丞可打听清楚此案的具体情况?”
杜构点头,他说道:“卷宗被秦无恙牢牢把着,便是我也要不出来。”
“不过他为了查案,动用了不少大理寺的人,所以我还是问出了一些信息。
’ 他坐在刘树义身侧,道:“死者一家,是御史台侍御史徐熙一家。”
“昨晚,徐熙、他的妻儿,以及卧病在床的老母亲,一家四口,于宅邸内,被杀身亡。”
“侍御史徐熙?”
刘树义脑海中并无此人印象,看来前身与之未曾接触过。
他说道:“死亡原因是什么?
具体何时被杀?
谁发现的?
徐家只有徐熙一家四口,没有下人吗?”
刘树义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直指此案的关键。
杜构知道刘树义已经开始思考案情,没有耽搁,道:“经过仵作检查,徐熙一家皆是中刀而死,他们身上皆有大小不同的伤口,伤口很多,主要集中在心口与腹部。”
“因炭盆熄灭,尸首被寒冷的天气冻住,无法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但徐熙昨日还正常上下值,而今日早上,徐熙没有去御史台上值,所以推断他们具体的死亡时间是昨夜。”
刘树义点了点头。
因徐家上下没有活口,无法确定他们昨晚是什么时候用的晚膳,通过胃部食物残留来推断死亡时间的方法,也行不通了。
杜构继续道:“徐熙做事认真,勤勤恳恳,多年来在御史台当值,纵使风吹雨打,疾病缠身,也都没有缺席一天。”
“但今日,徐熙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准时到御史台点卯,也没有托人送来消息,为何缺席,所以午时,御史中丞便命人来徐宅询问情况,为何徐熙没有上值。”
“结果,御史台的人到达徐宅后,敲门时,却发现门稍微用力就推开了。”
“他见门被推开,便向院内喊了几声,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他疑惑之下,进入了徐宅。”
“一边走,他一边喊人,但整个徐宅,就好似空无一人一般,除了他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动静,他好奇下,来到正堂,结果发现,正堂的门洞开着。”
“他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去……………”
杜构看向刘树义,音调变低,沉声道:“就见......
徐家一家四口,都被白绫吊在横梁上!”
“他们双眼瞪大,眼球外凸,就这样盯着门口,给御史台的人感觉,就好似在看他一般,直接就把他给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他大喊一声,便慌不择路的向外跑去......
徐家的情况,这才被官府知晓。”
听着杜构的话,陆阳元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想到阴暗的房间里,有四具尸首吊在头顶,且那些尸首,都面色惨白,死死地盯着他......
这诡异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里,顿时让他头皮发麻。
虽然他在战场上,见过不少死尸,自己也斩杀过敌人。
但那种死尸,和徐宅的死尸,完全是两回事。
刘树义眉毛也蹙了一下,道:“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是死于刀伤吗?”
“是。”
杜构点头:“仵作检验,他们的确死于刀伤,但他们又的确都吊在横梁上。”
“并且不止是他们尸首,还有一张白布,也挂在横梁上,就在他们身侧,而那白布上,有着用血写下的四个大字。”
“四个大字?”
刘树义敏锐察觉到,这可能是凶手把徐熙一家四口杀害后,又将其吊起的重要原因。
他问道:“哪四个字?”
“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陆阳元不由惊呼一声。
刘树义也眉毛一挑。
替天行道......
行什么道?
他说道:“徐熙做过恶事?”
杜构摇头:“大理寺目前没有查到徐熙的丝毫恶行,且御史台对徐熙的评价,也都很好。”
刘树义蹙了蹙眉,是徐熙隐藏的很深吗?
还是其他原因?
杜构见刘树义思索,继续道:“至于徐熙宅邸,确实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没有下人。”
“徐熙为官清廉,不喜铺张浪费,原本家里还有一个老仆,可老仆去年逝去,之后徐家也没有再找新的下人。”
刘树义微微颔首。
他想了想,道:“可问过周围邻居,昨夜是否听到什么动静?”
杜构点头:“问过了,但邻居皆说未曾听到什么,而且这些邻居对徐家也是十分赞扬,说徐熙是一个好人好官。”
好人好官?
倒是与御史台的评价一致。
不过在经历过林家那所谓的至善之家后,刘树义对任何类似的评价,都持着怀疑态度。
他指尖轻轻磕着桌案,脑海中整理着此案的信息。
沉思片刻后,他继续道:“杜寺丞可知晓,秦无恙抓捕赵锋的理由?”
“我专门打听过。”
杜构道:“理由有三。
三个理由?
刘树义挑眉。
就听杜构道:“第一,在赵锋父亲因贪污罪被抓时,徐熙曾上书,痛斥赵锋父亲,说赵锋父亲贪污的不仅仅是朝廷赈灾款,更是灾民救命的粮食,说赵锋父亲是杀人凶手,背负无数无辜灾民的性命,因此希望陛下严惩,绝不 能留情,否则就是对天下万民的不公。”
陆阳元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可赵锋父亲后来不是被刘员外郎平反了嘛?
他不是被陷害的吗?”
杜构道:“是被平反了,但员外郎平反时,赵锋父亲早已被斩多时。”
“徐熙当时并不知赵锋父亲是被陷害的,因此连续十天上书,可以说赵锋父亲后来被斩,也有他的一份力。”
陆阳元忍不住吸一口气:“这样说来,赵令史与徐熙,还算有恩怨?”
杜构点头,看向刘树义:“秦无恙说,这就是赵令史杀人的动机,其父亲因徐熙上书被杀,全家流放,差点家破人亡,所以赵令史便杀徐熙全家,以报此仇。”
“胡说!”
陆阳元直接反驳:“虽然我和赵令史相识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杜构道:“我也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事实上,动机的确存在,秦无恙以此揪着赵锋不放,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陆阳元不由蹙眉看向刘树义,却见刘树义只是指肚轻轻磕了两下桌案,便道:“其他两个理由呢?”
杜构继续道:“第二个理由,赵令史家的宅邸与徐熙的宅子,都在宣平坊,两家相距不远,赵令史完全有机会在深夜动手,且案发的昨夜,赵令史说他一人在家休息,但并无人证能够证明,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陆阳元都气笑了:“赵令史家人被流放,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所以赵宅只有赵令史一人居住,这怎么让他找人证明?
他去哪变第二个人出来?”
杜构明白陆阳元的意思,他沉声道:“若只是这个理由,我们也还能反驳他,但第三个理由叠加起来,我们便很难替赵令史反驳了。”
“第三个理由?
是什么?”
陆阳元忍不住询问。
杜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在赵令史宅邸,秦无恙他们发现了一柄染血菜刀,经过仵作检查,确认这把染血菜刀,就是作案凶器!”
“什么!?”
陆阳元瞳孔一缩:“作案凶器,在赵令史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