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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知道息王鬼魂的秘密了!(二合一)(2/3)

可若真的如此,岂不是证明他的推断错了?

刘树义视线又移向桌子上的遗书碎片,看着这些被撕的很碎的纸张,眸光幽深。

突然,他向赵成易问道:“赵侍郎,不知韩度与仓监赵闻义平日里关系如何?

两人可曾与其他人结怨过?”

“赵闻义?”

赵成易摸了摸下巴上的那一撇胡子,道:“两人也就是普通的同僚关系吧,除非有公务需要他们一起做,两人才会接触,平常两人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至于结怨……”

赵成易看向刘树义,苦笑道:“据我所知,他们两人都算老实勤恳,性格也不差,很少与人结怨,唯一得罪过的人,只有因他们举报,被杀的前户部侍郎赵卓了。”

“赵卓?”

刘树义眸光微闪。

赵成易向刘树义介绍道:“去岁陛下命赵卓南下赈灾、修筑工事,同行者,正好是工部与户部的韩员外郎四人,后来返回长安后,韩员外郎四人同时检举揭发,说赵卓贪污赈灾款五万贯,陛下大怒,命人彻查。”

“最终,查明确实有五万贯的赈灾款消失不见,而这五万贯,又正好是在赵卓手中不见的,陛下将赵卓撤了职,关入了大牢,想让赵卓还回来那五万贯赈灾钱。”

“可谁知,赵卓即便被抓,仍是嘴硬,陛下命人抄了赵卓的家,将其府邸掘地三尺,却也没有找到赈灾钱……”

“刘主事也知道,陛下刚登基不久,国库并不充盈,大唐又连年征战,再加上天灾,五万贯赈灾钱对朝廷来说,已经不少了,赵卓又死不承认,陛下震怒之下,直接将其砍了,全家家财充公,陛下又从私库里拿了一些,这才勉强补上了赈灾钱的缺失。”

刘树义通过原身的记忆,看过卷宗,所以他也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还知道,赵卓身死后,赵家人都被流放了。

原身相比起赵家,虽然老爹因谋逆罪被斩,但家人没有被牵连,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他们只得罪过赵卓一人?

没有和其他人有矛盾?”

刘树义再问。

“没有。”

赵成易回答的很肯定,他看向刘树义:“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人真的想杀他们,我觉得,只有赵卓的亲人……当然,我不会查案,就是随口一说,刘主事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杜构与程处默相视了一眼,也都微微颔首。

在刘树义说出赵慈四人都是卷宗上的人后,其实他们便怀疑赵卓的亲人了。

只是赵卓的家人,都被流放了,根本没有人在长安。

怎么作案?

除非……有人偷偷返回了长安。

“赵侍郎的话很有道理,符合凶手的杀人动机,不算乱说。”

刘树义对赵成易的话表示肯定,道:“我会命人去确定赵家是否有人失踪。”

赵成易爽朗一笑:“若真的是赵家人所为,那我是不是还帮了忙了?”

“当然。”

刘树义也跟着笑了笑,道:“接下来我要去趟赵员外郎的宅邸,在这之前,有件事可能要麻烦赵侍郎。”

“尽管说。”

“还请赵侍郎命人将韩员外郎出事当晚,所有留在衙门的人员名单为我准备一份。”

“这个好说,我当晚也在衙门,知道都有哪些人在,你若急需,我现在就为你写上一份。”

刘树义一听,当即拱手:“有劳赵侍郎了。”

赵成易虽是文人,可性格就与武将一般爽快。

他二话不说,当即用一个官员的笔,沾了沾墨,便在纸张上写了起来。

笔走龙蛇,十分麻利。

没多久,赵成易就放下了笔。

他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旋即将纸张递给刘树义:“就是这些人,不过当晚我们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事,没有关注其他人,所以可能没法给你更多的帮助了。”

“赵侍郎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刘树义看了一眼名单,便见名单上写有十五个名字。

他记下这十五人,点了点头,很是小心的将其折叠,而后放进怀中,道:“事不宜迟,下官就不多留了,改日有机会,下官再设宴感谢赵侍郎。”

“好说。”

………… 车轮滚滚。

马车行驶在热闹的朱雀大街上。

刘树义自打进入马车后,便一直闭目不语,这让程处默心痒的如同猫挠一般,几经忍耐,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刘主事,怎么样啊?

有没有发现凶手的线索啊?”

一直透过车窗看向街道的杜构闻言,也转过头看向刘树义。

可刘树义并未睁开眼睛,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程处默直接懵了,这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到底有没有啊?

杜构清润的眉头皱了皱,提议道:“我们还未针对赵卓的家人展开调查,要不要安排人去确认一下赵家是否有人失踪?

如果有的话,或许这个人就是犯下这一系列案件的真凶。”

程处默眼眸顿时亮起:“这个行!

现在来看,只有赵家人有嫌疑。”

可刘树义这时却睁开了眼睛,同时摇了摇头:“来不及。”

“此去流放之地,一去一回,至少得半月……可我只有三天,若能来得及,我早就派人去了,岂会忽视赵家的嫌疑?”

“那怎么办?”

程处默一张黑脸不由露出焦急之色:“万一真是赵家人所为,你岂不是死定了?

就算你再会查案,抓不到凶手,也没用啊!

完了!

裴司空不可能让你活到半个月后的,你真的死定了!”

虽然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着实该学习一下怎么说话…… “别急!

事情还没糟糕到那种程度……”

刘树义挑起车帘,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已经在匾额上挂了白绫的宅邸,道:“赵慈与韩度不同,他刚死不久,我们找不到韩度的线索,可未必找不到赵慈的。”

话音刚落,马车便在门前停了下来。

刘树义下了马车,就见赵宅外正有金吾卫把守。

昨夜发现赵慈被杀后,杜如晦就命人封锁了赵宅,虽然后续去了刘府抓自己,却也没有撤掉这些人。

使得现在,赵宅都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

“昨晚杜仆射等人离开后,可还有人进出过?”

刘树义向守门的金吾卫询问。

“没有。”

如刘树义所料,敌人虽然狡猾,但幸好,他有杜如晦这样的神队友。

“开门吧。”

随着嘎吱声响起,紧闭的门扉被推开。

刘树义带着杜构二人,进入了这座刚刚死了男主人的挂满白绫的宅邸。

进门没多久,便见一个三十余岁,体态婀娜,却穿着素缟,眼眶都哭肿了的女子,向他们走来。

杜构低声在刘树义耳畔道:“她是赵慈的夫人。”

刘树义点了点头,拱手道:“赵夫人,我等是来……”

未等刘树义说完,赵氏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沙哑道:“刑部刘主事是吧?

杜仆射派人传过话,刘主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只要能帮老爷报仇,抓到凶手,妾身绝不隐瞒。”

杜如晦还真是够给力。

这下连寒暄都不用了,又为自己节省了时间。

他直接道:“带我去赵员外郎身死的房间。”

“这边请。”

赵氏也是一个麻利之人,闻言,当即转身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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