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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惊涛(1/3)

即便最后云檀承认他是前男友,陆妄山却依旧不觉得痛快。

他一言不发地拿上牵引绳带着Leo离开。

Leo舍不得云檀,一步三回头,可最后还是乖乖跟陆妄山下了楼。

他带Leo回了家,而后给好友发消息:「在哪?

」 晋辞很快就发了个定位过来,而后问:「你不是在出差?

」 晋辞和陆妄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前几年在二环里开了一家私人会所“隐”

,藏了不少好酒,环境也好,如私家园林。

陆妄山在北京宴请合作伙伴就常去他那儿,平时几个好友休闲娱乐也多定在那儿。

陆妄山到“隐”

时,晋辞正好出来。

又问了遍刚才手机上没得到回复的问题:“出差提前回来了?”

“嗯。”

陆妄山不想多说,将钥匙给礼宾员代为泊车。

晋辞说:“今儿可热闹了,叙之也在,还有你家向雾公主。”

向雾,陆妄山表妹,也就是陆母向因女士哥哥的女儿。

他们这一辈里都是男孩,唯独出了向雾这么个女孩,当然自幼被养得娇生惯养,无法无天的大小姐脾气。

陆妄山一听就头疼,觉得自己今天简直诸事不顺。

有向雾在势必吵得人头晕脑胀。

“算了,我还是走了。”

陆妄山转身就要走,被晋辞拉住了,笑道:“今天真得你救场,里头吵着呢,不然我真怕雾雾一把火把我这儿全给烧了。”

“她在闹什么?”

晋辞耸肩:“不知道,进来一看到叙之就吵起来了。”

陆妄山挑了下眉。

钟叙之作为钟家继承人,年纪轻轻就已掌管钟家最核心产业,性格沉稳内敛,温雅贵重。

向雾吵架不足为奇,能让钟叙之动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果不其然,晋辞补充:“当然,肯定是咱们公主单方面。”

陆妄山最后还是被晋辞推进去。

一推门就看到向雾一身香奈儿经典花呢吊带短裙,包裹住圆润挺翘的臀,一双及膝的小牛皮烟筒靴,精致的小烟熏妆容,像一朵过分招人的浓艳的花。

陆妄山和向雾不愧是表兄妹,都是非常浓墨重彩的立体五官,身上都有那么一点站在那儿就能占山为王的痞气。

只不过向雾看着又太过娇嫩,皮肤细腻白皙到极致,当真是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珠光宝气,被惯得骄纵任性,便更显出几分娇憨。

然而,此刻被向雾压坐在身下的钟叙之就是截然相反的另一面了。

剪裁得当的深灰英式西服,过分古板的平驳领,里头是同色系马甲、白色衬衫和棕色领带,系了领带夹与袖扣,就连袖子都是一丝不苟的四粒扣。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有冲击力。

向雾双膝分跪在沙发,直接动手去掐钟叙之的脖子。

恐怕整个北京城都在找不出第二个人敢对钟叙之如此放肆。

她口中还在骂人,气势十足却掩不掉的娇憨:“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啊!”

钟叙之立整的领口被她彻底弄乱,抬手单手扣住女人柔软的手腕,还未用力就足以制止她动作,另一只手则虚挡在她裙后,避免她大动作下摔倒或走光。

开口依旧四平八稳:“向雾,我不建议你杀人前将自己的杀人手法如此开诚布公。”

向雾一哽。

莫名其妙!

臭男人不会在说冷笑话吧?!

身后,陆妄山光看这一幕就已经觉得头疼,简直佩服钟叙之这样都不动火。

他皱着眉:“雾雾。”

向雾扭过头去,惊讶:“哥?

你怎么来了?

晋辞哥说你在外地呀。”

陆妄山本来就已经够心烦意乱,想来喝酒没想到还碰到这尊恼人的佛。

“你先从人家身上下来。”

陆妄山说,“学校老师没教你什么叫礼貌?”

向雾气呼呼爬下来,更来气了,贴着钻的亮闪闪的食指用力指着钟叙之:“哥!

你这话该问他!

他老师才没教他礼貌!”

一旁晋辞也笑了。

甭管他们这群年纪相仿的公子哥儿们在外怎么呼风唤雨,碰上向雾这祖宗都得好好捧着。

“敢问雾雾公主,你叙之哥哥怎么惹到你了?”

晋辞问。

“他不是我哥!”

向雾纠正。

晋辞连忙改口:“行行行,那,钟叙之是怎么惹到你了?”

向雾哼一声,挪到陆妄山身边,大张旗鼓地开始诉苦:“我在学校谈了个男朋友,特别帅!

对我也特别好!

钟叙之偏偏要去和老头儿说我谈恋爱了!

老头本来就爱管我恋爱,现在被钟叙之闹得我都快分手啦!”

敢叫堂堂向氏集团董事长向黎“老头儿”

的全京城恐怕也只有向雾一人。

晋辞问:“谈男朋友了?

谁啊?”

向雾:“说了你也不认识。”

他们这个圈子不管私交好坏,彼此都认识。

向雾这么说只能说明这位驸马并非这个圈层的人。

“公主,你这身价,随便一个男人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向叔没劝错。”

晋辞说。

向雾看着咋咋唬唬,其实脑袋很拎得清,他们这个阶层结婚讲究门当户对,否则以她向家独生女的身份太容易碰到不怀好意吃绝户的凤凰男。

可她现在只是谈恋爱啊!

她只是贪图人家美色!

又不吃亏!

有什么不能谈的!

“现在是老头的事儿吗!

现在是钟叙之他惹我!”

娇滴滴的大小姐一把搂住陆妄山胳膊,“哥!

你得替我报仇啊!”

“怎么报仇?

陪你一块儿杀人抛尸?”

陆妄山抽回手,“行了,你安静会儿,你哥被你吵得脑袋疼。”

大小姐哼一声,气呼呼将自己后背摔进柔软的沙发靠背,视线还恶狠狠地瞪着钟叙之。

晋辞让人去拿酒,而后在钟叙之身旁入座,小声说:“你也是,跟这祖宗作什么对?”

钟叙之承着向雾灼灼的目光,他没喝酒,而是喝茶,浅酌一口,笑得有那么些不易察觉的坏:“正好今天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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