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口无遮拦(1/2)
陈景开从圆桌下面的纸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口水,没有说话,却拿出手机,调出了里面的一张照片,递到戴菲的面前。
“既然你说没有见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以从视频里的小男孩和你对照一下,看看是不是很相像?
″ 照片里是一个约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依偎着母亲坐在草地上,从他稚嫩的端正相貌和偏瘦的身材,相似程度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有几分相像。
在翻下去的视频中,是小男孩在保姆旁边的空地上玩球,和窦晓欢在三十号那天晚上给他庆祝生日时,吹蜡烛的情景。
“这是你拍照的?
″戴菲看完视频和照片后,把手机还给了陈景开,“他叫什么名字?
″ “戴皓。
″陈景开默默点了点头,坦诚地回答,“这是你父亲给他取的名字。
可只是你父亲和他在一起时,才会这样叫他。
″ “戴皓,是个好名字。
那要是平时你和他在一起时,就叫他陈皓了,对吧?
″ “是的。
″他的心里划过一丝阴影,有点无奈地说道,“在孩子出生后,因为需要填报父母的姓名,窦晓欢只好在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上冠以我的姓。
以后回到你家,可以改正过姓戴。
″ “原来我父亲把这一切都想好了。
″戴菲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似又有点失落,“可我爸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 “我想他是有自己的打算吧,可能觉得戴皓出生那时就告诉你,恐怕对你会有剌激。
再有就是窦晓欢曾经和你爸有过协定,戴皓要由她带大,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和你说清楚的。
″ “也许是这样吧。
″戴菲似感觉有点不悦,可仍镇定地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在他年纪那么大的情况下,仍想找人代生一个儿子吗?
″ “既然我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了,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 “这是我父亲从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 “哦?
″陈景开发出一声惊叹,“秘密?
″ “我记得好像是五岁时,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就没有再娶。
直到我在大学毕业前,也曾经多次问过他,并和他说,我已经不再是个小女孩,现在可以独立生活。
要是我嫁人了,那他就是孤单一人,就想着让他找一个女人,也好互相照顾,过好晚年。
可父亲总是笑笑,从来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这问题,只是让我放心,他会考虑的,就不再说什么了。
可我在心里却隐约有个担心,父亲这么做,肯定有他不想告诉我的原因。
直到两年前,有一天父亲喝了点酒,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或许是有所感触吧,趁着高兴之时,他才把这个秘密拆穿了。
″ “那不正是戴皓出生的时候吗?
″ “如果戴皓就是两年前出生的,那就对了。
我清楚地记得,父亲那天说去医院探望一个朋友。
回来后,就吩咐佣人做了许多菜,还拿出珍藏多年的一瓶红酒。
让我陪着他喝一点,这让我感觉有点意外。
″ “这样啊,他没说是因为什么事而特意这么做的?
″ “没有。
父亲先是感叹一番,说是我母亲如果还在世的话,她也会跟他一样高兴的。
我本来对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一直存有怀疑,就借这个机会追问起父亲,他才告诉我一个残酷的真相,母亲是我在五岁时,就死于外婆家族遗传病的。
″ “啊?
他没告诉你,这是一种什么病吗?
″ “是一种障碍性贫血症。
那时候,父母刚创业,也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
唯一可匹配的只有小姨的骨髓,可她当初说什么也不同意。
以致后来拖过了最佳移植的机会,母亲就去世了,为这事我父亲曾经耿耿于怀。
″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家的事,也没有见你小姨来过。
难道就是因为你母亲骨髓移植这件事?
″ 戴菲摇摇头,略有所思地说道:“也不全是这样。
我母亲去世后,小姨也很后悔。
听父亲说,小姨看见他带着我生活,就动了恻隐之心,想嫁给我爸,可被他拒绝了。
这样她结婚后,就很少来过我家。
″ “那天晚上,你父亲就只告诉你这些,没有说起他为什么高兴的事?
″ “说了。
他说的是朋友一直盼着有个儿子,他的夫人去世后,为了女儿没有再结婚。
在好心人的撮合下,终于找到一个愿意为他代生儿子的好女人。
在怀孕十个月后,就在那天终于为他生下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 “那不正是说的是他自己吗?
″陈景开笑着说道,“其实,那天我接到保姆的电话,赶到医院后,就看见董事长静坐在那里的长椅上,脸上洋溢着笑意。
我还在纳闷,原来他当时跟我说的,同你现在说的意思是一样的。
″ “是啊,我当晚也觉得奇怪,朋友生了儿子,父亲为什么会替别人高兴得成这样?
现在你说出我有个弟弟,还把我吓了一跳。
以为你是因为薄亦的亊,胡编乱造,直到看了照片和视频,才不得不相信了。
″ 戴菲停顿了一下,“可我刚才问过你,薄亦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陈景开的眉头皱了起来,有点不太乐意地说道,“这牵涉到我的前妻窦晓欢。
″ “如果这问题让你感到难堪,就当我没问。
可就算你不说,从你刚才的话中,我也能猜到其中的三分之二。
″戴菲颇有自信地说道,“是和窦晓欢早就想要个孩子有关吧?
″ “好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干脆告诉你,这就是我不得不惩罚一下薄亦的原因,要不是这样,这件事也许不会发生。
″陈景开说这些话时,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脸色涨得通红。
“起因是这样的。
自以薄亦和佐嘉熙办了会员证,来到游泳馆这里,然后薄亦就开始对你穷追不舍,我慢慢就发现你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当然,你虽然表面上对我说起他时,有点看起来轻描淡写,甚至是有点讨厌他。
但凭我的观察,你的內心可能已经被薄亦占满了。
″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戴菲佯装糊涂,微笑着说道。
“你最介意的就是一直粘在薄亦身边的佐嘉熙,她给你的印象似乎和薄亦对你说的不太一样。
这让你摸不清他们两人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所以,你不得不给薄亦和佐嘉熙一个当面对质的机会。
由于你这一着棋下得太突然,仓促之间,竟使薄亦不知怎么样应付。
在去咖啡馆之前,他们本想在车上先统一口径。
可刁蛮仼性惯了的佐嘉熙根本不同意薄亦提出的异姓兄妹的建议。
她很清楚,这对她将意味着什么。
在薄亦苦心劝说,并做出保证的前提下,她同意不将两人的关系说出来。
所以,你在咖啡店里听到的只是他们互相打配合的说法。
当你将整个过程和我说起时,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我由于对薄亦的为人比较了解,是不会轻易就相信他的。
“ “你是不是对他早就有了一种偏见?
″ 陈景开苦笑着说道:“是不是偏见,要是我再把与他在喝过酒后说的过程告诉你,可能你就不会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