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既生荣,何生石(2/5)
归元门的修士和部分将领议论纷纷。
甚至。
有不少修士已经做好扔下军队自己跑路的打算。
「违令者一一许文才拖长腔调:「斩!」
军令如山。
对于北凉军说,自然会毫无异议的遵守。
朝廷的兵马,也知道早就没有退路,只能各自握紧手中的兵刃,做好准备决胜的打算。
只有修士们不决,更加倾向于直接逃跑。
「许先生。」
燕王曹芝走到身前,发问道:「你们和我大哥,是不是有什麽奇谋?」
按照他的了解。
白袍抛下所有人的生死不顾,非要去打子午谷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但眼下的情况。
明显已经来到绝路,实在想不通究竟想干什麽。
「殿下,哪有什麽奇谋?」
许文才不咸不淡地说道:「后方没有退路,可不就是只能决一生死?」
「罢了。」
燕王曹芝半信半疑,他自然明白「事不密则泄」的道理,觉得或许是不能说出来,于是开始尝试着挽留修士们:「诸位归元门的道友们,成败在此一举,岂能轻易言退?」
「曹道友,只怕是我们想退都没有那麽容易了。」
一名归元门修士看着天空,募地开口说道。
只见。
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升云宗修土已经尽数封锁,互相之间结成战阵,
显然是不打算放走任何一个人,包括归元门的修土!
「欺人太甚!」
钱其仁怒道:「师兄弟们,既然升云宗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也只好和他们殊死一搏了!」
寻仙楼丶归元门的修士们退无可退,也只能带着愤怒接受军令。
于是乎。
二十万兵马的大小船只,尽数调转船头,对准东瀚湖的入口方向,而后排开水战阵法,严阵以待,迎接最后时刻。
罗霄江。
江南水师大军。
后军。
齐王和秦王乘坐一艘蒙冲斗舰朝着和大军相反的方向行驶,然后停泊在码头,约莫等候两个时辰后,就看到远处浮现出高耸的船帆,一艘又一艘的运输马船快速接近,又在码头附近缓缓减速。
最前方的马船甲板上,站着一名身穿长袍,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人,他遥遥抱拳行礼,冲着蟒袍王爷恭敬道:「臣单群玉,参见大盛齐王殿下!
「呵呵,单将军不必多礼!』
齐王直入正题道:「粮草数目没有问题吧?这可是关乎到我大军的生死存亡。」
「殿下放心。」
单群玉担保道:「这些粮草,足够朝廷四十万水师大军四十日的消耗!」
「哦?竟然比预期的还要多一些。」
齐王挥手,示意手下的将士们上去清点。
在确认粮草足够后,他不禁眉开眼笑:「好啊,有了单将军的这些粮草,贼寇弹指可破!」
「殿下。」
单群玉抱拳道:「粮草已经送到,不知道对末将等人有什麽安排?」
「这还用问吗。」
齐王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是并入到水师大军当中!」
不久前,他们分出一部分兵马,去陆地追击晋王,正好可以用梁山的这夥人来填补空缺。
单群玉等人为了用最快的速度把粮草送到,没有开战船,赶过来的基本上全都是运输用的马船,于是就分配到各个战船上「单将军!」
齐王拍拍他的肩膀:「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军马上就要决战,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住立功的机会。」
「臣单群玉原为朝廷上刀山下火海!」
单群玉声音铿锵。
「好,好啊!」
齐王大悦:「我大盛朝内有周郎此等忠烈世家,外有单将军这种义勇之士,何愁不千秋万代!快快上船吧!」
「弟兄们!」
「报效朝廷的时候到了!」
「上船!」
单群玉高呼。
他们梁山泊本来就是水师出身,甚至人人都是潜水的好手,根本就不需要训练,就能够直接投入到战斗当中。
将近两万馀人的梁山好汉,登上一艘艘还有空缺的「飞云」丶「盖海」楼船。
「周总督!」
「都准备好了!」
「粮草丶人员都充足!」
临决战前夕,周荣一改往日的作风,不再饮酒作乐,也不再优哉游哉,
而是日夜不眠,甚至连粮米都极少再吃。
他开口问道:「陈三石呢?」
「上一次露面,是在醉仙府。」
燕弘渊着手指头:「算日子的话,他大概就在这两天,能奔袭到京城之外。但是正如周大人之前预料的一样,单仙师早早坐镇京城,凌家凌奎也会同步抵达,两者相加之下,陈三石领着三千轻骑闯过去,几乎等于是送死。」
「真是大好时机。」
年迈的曾韧挥舞着拳头:「陈三石不在,贼寇的抵抗意志应该会降到谷底!正是进军的好时候!」
「不对。」
周荣面色深沉,沉声道:「子午谷奇谋碰壁之后,陈三石不会留在那里,应该回来才对。」
果然。
短短半个时辰后。
就有京城的情报送达。
「陈三石撤了!」
「自从他们突袭醉仙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所以单仙师就派遣一队人马前去试探,结果发现城池里面是空的!」
「陈三石和魔下的三千轻骑,早就不知所踪!」
燕弘渊冷哼道:「看来他是知难而退了!」
「此人抛弃赤壁的部下不太可能,北凉军要是全军覆没,他以后也就是光杆将军,再无翻身之日,所以大概率还是跟周总督说的一样回来。」
曾韧分析道:「他这番奇袭最大的收获,就是烧掉我军在扶馀府的粮草,只可惜,他们拖不到我们粮草耗尽的时候了。」
险胜!
即便他们有四十万大军,数不清的「飞云」丶「盖海」,再加上二阶御水大阵,也还是和从未有过水战经验的北凉军僵持到现在,连粮草都被烧掉。
哪怕再拖上两个月。
战局都有可能扭转,兵败如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哪怕是胜局已定,想想也还是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