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北凉王(2/5)
大盛朝休说是后来,即便是建国初期,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从来没有过异姓王!
短短几年时间,面前的白袍从军中小小校尉,一路走到北凉王,不可谓不令人惊叹。
「诏书我接下,替我谢过晋王殿下。」
陈三石客套两句后,就下达逐客令:「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久留赵公公了。」
「那就希望王爷,早日出兵南下入关,殿下会在南方响应,争取早日平定天下。」
赵公公说了句后,就在一名修士的带领下御空而去。
隆庆七十六年腊月十二日。
晋王曹焕册封凉州白袍为北凉王,节制北境兵马,传檄天下,自此以后,正式和朝廷分庭抗礼,互相称呼对方为叛逆。
又是一年寒冬腊月,北境照常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
北凉铁骑,也到了出征前夕。
演武场上。
奏响震撼人心的军乐。
就如同当初在庆国,能够用「庆歌」打动庆国将士一样,北凉自然也有北凉自己的歌曲,乐礼绝非仅仅是青楼烟花场所消遣的工具,若是用得妥当,不仅仅能增加军士的凝聚力,抚慰人心,亦能鼓舞士气,激发斗志,这也是军乐的意义。
在此之前。
北凉有曲,但没有固定的军乐。
如今的军乐,是陈三石提出,但他不通音律,具体内容,是当初房青云和许文才两个人一起捣鼓出来的,最近两年起事之后,许文才亲自将其定为北凉军乐,以此来增加凝聚力,名曰——《北凉破阵乐》。
此曲。
由数千名对乐器感兴趣的将士演奏,乐器包括二胡丶琵琶丶竹笛丶尺八丶唢呐丶战鼓,等等一起交响而成,曲调磅礴,鼓舞人心,气势恢宏,规模浩大。
陈三石之所以提出要打造军乐,也不仅仅是为场面上的作用,而是演练奇兵天书当中的阵法,其中有一道名为「煌煌威灵镇魂阵」的阵法,就需要用到大乐,但是没有具体记载需要的乐谱和乐器,也只好进行尝试。
他来到高台上,看着根据不同方位排列开来的将士,感受着储物戒指中玄珠的反应,发现确实可以用,但是玄珠的玄气数量还不够。
天书上面记载着。
镇魂曲可是能够直接摧毁神魂的超级大阵,当然其消耗的玄气,也是非常巨大的,眼下就算能布置出来,玄气也不够用。
天书中的阵法要麽依托天地灵气,要麽就需要玄气来支撑施展,玄气越多,威能也就越大。
自从陈三石实际控制北境三州之后,玄气的积蓄就越来越快,照这样下去,早晚能用出更强大的阵法,比如当初在虎牢关银松崖的「十八冥丁滚雷阵」,只能召唤寥寥数道神雷,但要是有足够的玄气,完全可以一直劈下去。
再比如那些看起来玄而又玄,能真正让天地生出异象,接引星宿轰击大地的阵法。
按照这麽说的话。
这次起义,还真是起对了。
随着实际控制的疆域扩大,陈三石能用出的军阵也会越来越强。
一曲恢弘磅礴,气吞山河的《北凉破阵乐》结束之后。
南征大计,也正式开始。
北凉军如今坐拥朱雀营丶青龙营丶天狼营丶镇标营丶北府营丶天策营丶大戟营丶安山营丶洪泽营九大营,外加上幽州丶雁州当地投降的卫所兵马,总计可用兵马达到十八万。
其中,天策营以及雁州卫所军队,仍旧以少量兵力镇守易守难攻的剑门峡谷。
西齐在此之前的数年中,就多次遭遇重创,被白袍逼退到明州之后,就彻底放弃北凉,转而全力去攻打邙山祖脉。
其馀十五万大军,尽数陈兵于麒麟山外,日夜抢修栈道,做出要全力攻打春秋府的架势。
南征,正式开始!
……
京城。
中觉殿。
秦王等人,几乎是接连不断地处理着来自各个方向的战报。
好在绝大多数都是捷报。
「南方墨老和徐仙师捷报,斩敌三千,斩将两员,收复南方全境!」
「邙山祖脉在凌家老祖和童晓初将军的带领下连战连捷,斩敌过万!」
「姜元伯大帅和升云宗仙师,顺利在莱州之外的潼南府遏制住东庆的进攻!」
「好!好啊!」
齐王大悦,连连对着如今的兵部尚书称赞道:「穆老不愧是和孙象宗一起走出来的人,在您老的部署下,短短不到半年就稳住大局!」
穆逢春素有毒士之称。
最擅长玩弄毒计。
这次天下大乱之后,他临危受命担任兵部尚书,屡次用出毒计挑拨人心,如果不是有些难听,完全可以说是兵家之「毒」道的大家。
「呵呵。」
穆逢春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老朽已经是风中残烛,还能为朝廷尽忠,是老朽的荣幸。」
「殿下,北凉有消息!」
就在接连不断地捷报之后,一道明显不同于之前的语气响起。
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来到殿内:「不久之前,晋王自称手里有禅位诏书,然后又册封陈三石为北凉异姓王,如今陈三石BJ集结十五万大军,陈兵在麒麟山外抢修栈道,准备攻打春秋府,南下入关中原!」
此言一出,才松一口气的官员们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白袍!
陈三石!
十五万大军!
这三个词汇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麽,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一清二楚。
「荒唐!」
秦王雷霆震怒道:「当初立国之时,太祖就和麒麟阁大将们约定的清清楚楚,『非曹姓而称王者,天下共诛之。』!
「我大盛朝,何时出过异姓王?!
「这江山,是我曹家的江山!
「老六他为了谋取大位,简直不择手段,可恨至极!」
相对于他的愤怒,齐王则是忧虑更多:「穆老,严大人,陈三石自从参军以来,未尝一败,当初在虎牢关更是以三千玄甲大破南徐十万大军,现在他手里有十五万大军,万一真让他打入关来,该如何是好?」
「齐王殿下且不要慌乱。」
穆逢春凝视着沙盘,安抚着所有官员的情绪:「老夫曾经站在北凉的角度思考过很多对策,比如跟东庆合作,比如在北凉蛰伏十年养精蓄锐等等,但唯独攻打春秋府,是一条注定的死路。」
「穆老说的没错!」
秦王自身也是习武之人,生得高大粗犷,曾经也是领兵打仗之人,直到后来被前太子收走兵权才不得不全身心处理政事。
他看着沙盘上的春秋府:「本王看陈三石是狗急跳墙,除非他能带着北凉军一起从天上飞过去,否则的话就等着死在麒麟山吧!
「至于他一个打仗好手,此次为什麽会走这麽一步臭棋?
「原因很简单!
「他在害怕本王的父皇!
「父皇出关之日,全天下乱成贼子的灭亡之时!」
尚且在闭关的隆庆皇帝,成了众人心中的定心丸。
没错!
白袍慌了!
人一慌就会出错,或者说,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步是死棋,但是不得不走!
秦王继续说道:「所以他出昏招也是必然,大家都不用担心,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保证粮草的供应,然后只需要等着我九弟的捷报即可!」
官员们慢慢镇定下来。
但角落处,明明一开始最为沉着冷静的兵部尚书穆逢春,却是看着沙盘神色愈发凝重。
为将者最忌没有城府,把情绪表露出来。
他作为当初孙象宗帐下第一谋士,又怎麽会不明白?
实际上,穆逢春心里感到不安。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