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周围所处，也在迅速变化。

哪还有什么观音殿？

混沌翻滚，紫气氤氲。

庆云朵朵，金花遍地。

大帝高坐，只见伟岸，不见其身。

诸天仙佛龙神参拜，祥光瑞霭阵阵。

大帝说经图！

又出现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说经图的开启契机，就是上古神像！

大帝伟岸身影之下，诸天仙佛龙神，朵朵庆云、金花绽放之间。

有一尊头戴莲花冠，顶覆风帽，身后现圆光，手持玉净瓶的白衣女真。

清净无垢，大圣大慈。

正檀口轻启，与诸天说法。

天音阵阵，放大光明。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大帝敬闻，我有大悲咒。”

“今当欲说，为诸众生得安乐故，灭除一切恶业……”

“三千大千世界，闻我此咒皆得离苦……”

“若我来时，一切众生者得安乐，令我即时身生千手千眼……”

“当以千眼照见众生苦难，千手护持众生福乐……”

这一次听闻的，却不是大帝说经，而是这尊女真。

随其声落，忽有金光遍十方，轰隆隆诸天震动。

女真亦随之生出千首、千臂、千眼，各执宝器宝仗宝瓶宝珠等等。

宝相庄严。

谢灵心只听得恍恍惚惚，此时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欢喜。

又隐约见那千手观音目光垂落，似乎落到自己身上一般。

庄严梵音震响：“赐汝净瓶，愿汝甘露常饮，清净自在，解离诸般苦。”

“轰！！”

又来了！

谢灵心只觉眼前一黑，心灵剧震。

一睁眼，又身处佛殿之中，檀香袅袅。

殿上观音像依然残破古旧。

果然是这样！

雷祖像，轩辕画像，千手观音像…… 自己每一次见到这些所谓上古传说遗宝的神像，大帝说经图都会打开。

所以，大帝说经图能否打开，与自己并没有关系。

真正的引子，是这些神像。

脑子里仍是嗡嗡的。

既是被那幅景象震的，也是被巨大的惊喜给砸的。

净瓶！

观音……应该说是图中的观音，给了自己净瓶的炼制法！

“南无观世音菩萨。”

正惊喜之际，耳边传来一声佛号。

“善信身体可有恙？”

原来是坐在帷帐下的老僧。

谢灵心回过神来：“哦，没事，只是见佛像庄严，一时失神，多谢大师关心。”

“菩萨宝相，大圣大慈，自有无边庄严力。”

“这么多年以来，善信还是第一个能如此深刻感受菩萨宝相庄严之人。”

“难得难得，善哉善哉。”

老僧看起来至少七八十了，面貌极古，枯瘦如柴，两眼浑浊。

此时若有深意地注视谢灵心。

谢灵心只觉他这浑浊的眼睛，似能将自己看透。

不由干笑一声，也不说话。

“老僧水月，见过善信。”

老僧收回目光，笑道：“依老僧看，善信应该不是特地来拜佛吧？”

谢灵心略微迟疑，就直接说了自己目的。

“哦？”

老僧听闻他要的是殿中香炉里的香灰。

“小善信是画符还是炼宝？”

谢灵心是个修行之人，他一眼就能看出。

这殿中的香灰，内蕴香火，是画符炼宝的好东西，也不是什么秘密。

前来求取的人可不少。

谢灵心虽然不清楚，但心里也早有准备。

联邦发展到现在，无论科技还是修行，都到了极度昌盛之时，还能有多少秘密留下？

把别人都当傻子，自己就很容易变成傻子。

没等谢灵心回答，老僧又歉意道：“是老僧多言了，老僧只是没想到，小善信小小年纪，竟已是此道高手。”

谢灵心不知道怎么的，对这老僧莫名的有点发怵，也不敢和他多说，生怕言多必失。

干笑地搓着手：“那……这个，水月大师，这香灰？”

老僧笑呵呵道：“善信与我佛有缘，老僧自不会拒绝。”

谢灵心大喜：“大师真是慈……”

话没说完，一个手掌已经伸到谢灵心面前：“承惠，十年香火，1万一克，百年香火，10万一克。”

谢灵心：“……”

“若是不够，敝寺还有珍藏的千年香火，这便贵了。”

谢灵心两眼无神：“大师，你刚刚还说我与佛有缘。”

老僧眼带笑意：“善信执着了，这是九州联邦，人道昌盛，亘古未有，哪里有什么神啊佛啊，善信啊，听老僧一句劝，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谢灵心张了张嘴，看了看上头的菩萨像，又看了看他：“……大师，举头三尺有神明，当着菩萨的面，你这么说好吗？”

老僧笑道：“菩萨慈悲广大，不会怪罪的，要是怪罪了，就不慈悲了，那就不是菩萨，老僧也不必拜了。”

“……”

谢灵心无言以对，只能对老和尚竖起大拇哥：“6”

老僧笑呵呵：“过奖，过奖。”

我是在称赞你吗！

可恶！

“大师，便宜点？

你怎么说也是出家人，开口闭口说钱，不好吧？”

老僧摇头：“菩萨出离世间，不沾红尘，但菩萨的徒子徒孙，还是要吃饭的嘛。”

“真不能少？”

老僧佛心坚定，如金刚不动：“少不得，少不得，一文不少。”

“咯吱、咯吱……”

谢灵心牙咬得咯吱响：“百年的，我要一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