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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发财了!(2/3)

阳哥!”

二埋汰猛地一声喊,差点从马车上蹦起来。

他指着沟沿那处湿泥:“快瞅瞅!

那是个啥玩意儿?

看着……看着咋恁眼熟呢?!”

陈光阳和三狗子被他这咋呼吓了一跳,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泥泞的沟边,静静地躺着一颗沾了泥水的小东西,圆溜溜的鳞茎,上头还带着细微的根须痕迹。

“贝母?!”

三狗子率先惊呼出声。

陈光阳心头猛地一跳,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立刻跳下马车,几步跨到沟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拨开泥水,用粗糙的手指将那粒圆球捻了起来。

就着曦微的天光仔细辨认,白色泛黄的鳞茎,底端隐约残留着新折断的茬口…… 没错!

正是他们昨夜辛苦挖掘的那种野生平贝母!

这大早上的,荒郊野外的土沟边,怎么会出现一颗新鲜的平贝母?

而且,看这品相和残茬,绝不是自然脱落生长出来的!

二埋汰也凑了过来,看着陈光阳手里的贝母,又扭头看看来路的方向,倒吸一口凉气:“嘶……阳哥,这……这玩意儿从哪儿蹦出来的?

总不能是那俩野狗从地里给啃出来的吧?”

陈光阳没有立刻回答。

他将这颗沾着泥水的贝母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却让他的血液似乎都热了起来。

他站起身,眼神顺着这条通往荒屯废窖的小路望去,又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意外之财”

,一丝狂喜的预感在他心头疯狂滋长。

折腾了一夜的无用功,几乎耗尽了他的精气神。

可就在这最疲惫、最失望的时刻,一颗被马蹄无意中踩出来的小小贝母,却像黑夜里的磷火,猛地照亮了他刚刚陷入死胡同的思路!

指向了一个他之前可能忽略、或者没来得及探寻的角落!

“不是狗啃的……”

陈光阳的声音低沉而兴奋,在凌晨寂静的旷野中格外清晰,“这附近,肯定有人,或者有车,带着这东西经过!”

“走,咱们往前瞅一瞅!!”

“二埋汰你这瞎眼耗子,踩狗屎运了!”

三狗子捡起旁边滚落的另一颗,语气兴奋。

二埋汰不好意思一笑:“这得多谢这狗起秧子,不然哪能发现呢!”

陈光阳也跟着嘿嘿一笑。

马车朝着山上走去。

马车轮子在颠簸的山路上吱呀作响,碾过清晨草叶上未干的露水。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陈光阳、二埋汰和三狗子脸上都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但眼神却被路边偶尔闪现的野生贝母和心底那股越来越强的预感擦得锃亮。

“阳哥,前面就是山头岔路口了。

左边翻梁去老牛圈屯,右边这个矮坡下去,好像是个死胡同,以前听说是个废弃的点。”

三狗子指着前方岔路,声音里透着最后一点希冀。

“右边,下!”

陈光阳没有丝毫犹豫,手里缰绳一抖,黑风马立刻听话地拉着马车拐上了陡峭的斜坡。

坡势很陡,车轮不时打滑。

终于下到底,眼前豁然开朗…… 或者说,是呈现出一片萧索景象。

一片被荒草吞没的土坯废墟,依稀能看出是几排低矮的房子框架。

几根腐朽断裂的木头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些破碎的瓦罐。

浓烈的、积年累月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其中混着一股即便经历了岁月的冲刷依然顽固刺鼻的味道。

是鸡粪味,干涸、发酵、挥之不去的腥臊。

“这味儿……没跑了,指定是个老鸡场,瞧这些碎鸡架烂筐。”

二埋汰捏着鼻子,眉头皱成个疙瘩,嫌弃地在面前扇了扇风。

“找菜窖!”

陈光阳跳下马车,目光鹰隼般锐利地扫视这片断壁残垣。

他的直觉从未错过。

三人分头在荒草丛中和半塌的土墙基下搜寻。

太阳终于跃上山梁,投下些微光亮,驱散了不少阴冷的晨雾。

“这边!

阳哥!

二埋汰!

过来瞅瞅!”

三狗子的声音透着兴奋的颤抖,在一片坍塌得最厉害的土屋后院角喊着。

陈光阳和二埋汰立刻冲过去。

顺着三狗子指的方向,只见那倒塌的土块和腐木下面,隐约露出一个被厚重木板覆盖的、仅容一人钻下的洞口轮廓。

那洞口位置极其隐蔽,正处在原鸡舍后墙根下。

旁边紧挨着一处干涸硬化,颜色发黑发褐的陈年粪堆。

“好家伙,藏得够深够臭!”

二埋汰用脚踢开洞口的几块浮土和枯枝。

“就在这粪堆旁,真他娘会找地方!

怪不得外面闻着味儿冲,地窖盖得严,味儿都闷里头顶出来了!”

陈光阳走到近前,蹲下身,仔细检查那木板盖。

盖子边缘落满了灰,但中间的搭扣却相对干净一些,像是近期有人动过。

他抓住盖子上一个生锈的铁环,胳膊猛地发力。

砰!

沉重的木板被掀开,一股比地面浓郁十倍的发酵鸡粪的刺鼻气味如同实质般喷涌而出,呛得三人连连后退几步。

三狗子更是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洞口暴露在晨光中,一道窄窄的土台阶通向下方的黑暗。

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灯!”

陈光阳低喝一声。

二埋汰麻利地从马车上取下矿灯,拧亮开关。

一道笔直的光柱射入窖口,刺破了地底的黑暗。

陈光阳当仁不让,一手持灯,另一手利落地从后腰拔出随身携带的潜水刀,侧身钻了下去。

矿灯的光束率先投入地窖,缓缓移动。

灯光所及之处,灰尘弥漫。

地窖并不大,,泥土墙壁上布满划痕。

光柱扫过角落,掠过一些散乱的稻草和碎瓦罐。

突然,光束定格在地窖最深处、离臭气熏天的粪堆土墙基最近的一个角落!

那里没有稻草,没有碎瓦。

取而代之的,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塞满了整个角落、几乎快要顶到窖顶的……麻袋!

清一色的、鼓鼓囊囊的粗麻袋!

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同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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