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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偷酒贼(2/3)

、“噗通”



跟下饺子似的,三人齐刷刷也全跪倒在旁边的泥地里,一边磕头一边跟着李卫红语无伦次地嚎: “陈爷饶命!”

“我们有眼无珠!

瞎了狗眼!”

“陈爷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

四个泥糊的小青年,跪在一片狼藉的泥泞地上,对着门口抽烟的男人拼命磕头求饶,场面实在有点滑稽又惨烈。

陈光阳深深吸了一口烟,跟这么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较真?

掉价。

“行了!”

陈光阳扔掉烟头。

“嚎丧呢嚎?

留着力气把你对象弄屋里去!

腿伤了不知道?”

他指了指屋里扶着门框、脸带泪痕的柳枝儿,对着泥猴子似的李卫红没好气地骂:“挺大个老爷们儿,正事儿一点儿不干!

就知道瞎瘠薄呲毛!”

“是是是!

陈爷教训的对!

我这就去!

这就去!”

李卫红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从泥坑里往外爬。

他那仨同伙也赶紧爬起来,想帮忙又不敢靠近,手足无措地站在泥地里,跟三个泥塑的傻柱子似的。

陈光阳懒得再搭理他们,瞥了一眼还被柳枝儿抱着的那两兜东西,网兜都快被泥点子溅花了。

他皱了皱眉,从兜里又摸出来一张大团结,走到也吓得不轻的老太太跟前,塞到她手里:“大娘,劳驾受累,给柳同志买点正经跌打药,别省着。

剩下的给孩子买斤肉补补,压压惊。”

他看都没看旁边畏畏缩缩凑过来的李卫红,抬腿跨上沾满泥浆的挎斗摩托。

车子发动,“突突突”

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响亮。

“爷们儿,”

陈光阳甩给还杵在泥地里的矮个子一句,“把你兄弟都领走,看着点路!”

说完,一拧油门,挎斗摩托掀起一股泥浪,“嗡”

地一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铁西胡同,只留下满地泥泞和几个泥人呆立当场。

李卫红望着摩托消失在胡同口的烟尘,腿一软,“噗通”

又瘫坐在泥水里,这回是劫后余生的虚脱。

“瞅瞅!

瞅瞅!

我说啥来着!

跟陈爷动手?

没给你小子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使唤你就烧高香吧!”

矮个子同伴跑过来扶他,心有余悸地念叨着,后怕劲儿还没过去。

扭过头,看向了陈光阳留下来的十块钱和东西。

立刻开口说道:“看看,都说那陈光阳做人做事儿银翼,你看看人家办的事儿,就是尿性!”

…… 出了这么一个岔子,陈光阳算是耽误了一点时间。

但还是抽空去了江边的酒厂走了一遭。

东风县里面的老物件儿留下来的不多。

要说这最有传承的,这老酒厂就是其中之一。

反正有过传说,在康乾那时候,这老酒厂当时可以算得上朝廷的贡酒。

只因这老酒厂内有一口泉眼,号称什么不冻泉,水质极好。

一直到陈光阳重生之前,都无比的清澈,据说那头直接连着长白山呢。

是真是假陈光阳也不知道,但是一来到这老酒厂,陈光阳心里面就下定了主意。

这个酒厂,他特么一定要拿下!

这酒厂占地极其大,后来变成国营酒厂之后更是扩大了面积。

可是头几年动乱,再加上老百姓日子过得苦,所以这酒厂早就负债累累,入不敷出,就连工人们都已经遣散了不少。

如今更是一年有半年都在关门的状态了。

等改革的春风一来,这酒厂就会卖掉!

陈光阳虽然有些着急,但也知道需要一点点的谋划。

毕竟这酒厂不比砂石厂,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厂家,其中迂回的空间有些少。

而且想要弄下来,至少也得十万左右块钱…… 不管是钱和时间,的确都需要等一等。

“爷们,这么有缘啊?”

陈光阳正垫着脚朝往里面瞅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扭头一看,陈光阳乐了。

喊住他的人正是之前骑摩托崩人家一身泥点子的老同志。

“嗯啊,没来过酒厂,想要过来转一转。”

陈光阳也没说出来自己的意图,随便编了两个理由。

“那还在外面干啥,进来瞅啊。”

那老同志直接从兜里面掏出来了钥匙,打开了大门,扭脸对着陈光阳说道:“给摩托开进来吧。”

陈光阳也没客气,直接开着摩托进了院子里面。

一进入这酒厂,陈光阳更加觉得大了。

而且铺面酒香让陈光阳都有些醉了。

“怎么样,这味道好闻吧?”

老同志看了一眼陈光阳,然后开口说道。

“嗯呐,酒香不错啊。”

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陈光阳打量着老同志:“老同志,您是这酒厂里面的……”

“就一个看大门的,走吧,我带你们随便转转。”

陈光阳跟着老同志周老栓,往酒厂深处溜达。

这老酒厂是真够大,比他从外面瞅着还阔气。

高高的顶棚挂着灰,露着黑黢黢的木梁子,不少地方还往下滴答水,一股子霉味儿混合着甜丝丝的酒糟子气。

“瞅见没?

那边是发酵池!”

周老栓拿手指着墙根几排半埋进土里的大池子,木头盖子早烂得不像样了。

池子里黑黢黢的浆液冒着小泡,散发着一股酸甜带点儿馊的味儿。

“早些年都靠天养菌,费劲。”

周老栓摇头,“现在厂子没营生,池子都他妈快干了。”

两人穿过空荡荡的车间,破铁锅、生锈的管子歪七扭八地堆着。

脚底下踩的是凹凸不平的青砖地,好些砖缝里都长出了绿毛。

“这儿就是灌装车间。”

周老栓推开一扇歪斜的木门,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里面更黑,一股子陈年老灰味儿直冲鼻子,混杂着一种更浓冽、更深沉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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