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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干大鳇鱼!(2/3)

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扫到他们船上,陈光阳甚至能听见对岸巡逻队的俄语喊话声。

“操他妈的!

“陈光阳抄起半自动,对着水下黑影连续射击。

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一串水花,第五发子弹终于击中鱼鳍,鳇鱼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二埋汰趁机收紧网绳,小船终于停止了下滑。

但陈光阳清楚,这条巨鱼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把绳子系在桨桩上!

“陈光阳从船舱底下翻出备用的铁钩。

二埋汰手抖得像筛糠,打了三个死结才固定住网绳。

远处,边防巡逻队的马达声越来越近。

陈光阳眯眼估算距离——他们离国境线已经不足百米!

鳇鱼突然又动了。

这次它没有下潜,而是横着身子朝小船撞来。

五米长的鱼身像截浮动的柏油路,掀起的水浪直接把小船推得转了半圈。

“它要撞船!

“二埋汰尖叫。

陈光阳来不及多想,抓起铁钩就朝鱼眼扎去。

铁钩碰到坚硬的鱼鳞弹开了,反作用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巨鱼擦着小船掠过,鱼尾“啪“地拍在船帮上,木板顿时裂开一道缝。

江水汩汩往里渗,二埋汰慌忙脱下褂子去堵。

陈光阳知道必须速战速决。

他抓起半自动,对着鱼鳃位置又连开三枪。

鳇鱼终于支撑不住,动作变得迟缓,但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再来一下!

“陈光阳看准时机,铁钩狠狠刺入鱼鳃后的软肉。

这次他使出全身力气,铁钩几乎全部没入鱼身。

鳇鱼发出沉闷的吼叫,疯狂扭动身躯,江水被搅得如同沸腾。

小船剧烈摇晃,陈光阳和二埋汰不得不趴在船底躲避飞溅的浪花。

足足过了五分钟,鳇鱼的动作才渐渐微弱下来。

“死...

死了?

“二埋汰颤声问,脸色惨白如纸。

陈光阳摇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他轻轻收紧网绳,鳇鱼只是象征性地抽搐几下,终于不再反抗。

边防巡逻队的马达声已经到了耳边。

但看见他们没有过界,也就没有过来。

“中国的!

“陈光阳大喊。

探照灯在他们船上扫了几圈,巡逻艇调头离开了。

两人长舒一口气。

二埋汰瘫在船上,像条脱水的鱼。

陈光阳也累得够呛,但看着浮在水面的巨鱼,嘴角忍不住上扬。

可是,这五百斤的大玩意儿,怎么拽回去,这也是个问题啊!

江面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浪头拍打着小船。

发出“啪啪“的闷响。

陈光阳抹了把脸上的江水,眯眼瞅着浮在水面上的大鳇鱼。

那畜生肚皮朝上浮着,青黑色的背脊像半截沉没的铁轨,偶尔还抽搐两下。

“光阳哥,这玩意儿咋整啊?

“二埋汰趴在船帮上,手指头戳了戳鱼肚子,鳇鱼突然一个激灵,吓得他差点栽进江里。

陈光阳从船舱里掏出根麻绳,打了个活扣:“先捆上再说,别让它缓过劲儿来跑了。

“ 他甩出绳套,精准套住鳇鱼的尾鳍。

那畜生似乎察觉到危险,尾巴猛地一甩,麻绳“嗖“地绷直,小船被拽得倾斜了三十度。

二埋汰手忙脚乱地抓住船桨:“操!

这玩意儿装死呢!

“ 陈光阳不慌不忙,把绳头在船桩上绕了三圈,打了个死结。

他抄起半自动,枪托照着鱼脑袋就是一下。

“砰“的闷响,鳇鱼彻底不动弹了,只有鱼鳃还在无意识地开合。

“得找条船拖回去。

“陈光阳掏出烟盒,发现早被江水泡成了浆糊,气得直骂娘。

二埋汰从裤兜里摸出半截湿漉漉的烟卷,两人就着江风点着了,呛得直咳嗽。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道船影,郑老大的渔船从江湾转出来,船头站着个穿胶皮裤的老头,正朝这边张望。

“郑叔!

这儿呢!

“二埋汰站起来挥手,小船顿时摇晃得像喝醉的骡子。

郑老大把船靠过来,看见水面上浮着的巨鱼,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我滴个乖乖!

真让你们逮着了?

“ 他伸手比划了下,“这得顶我大半条船长了!

“ 陈光阳把绳头甩过去:“搭把手,给拖岸上去。

“ 郑老大接过绳子,在船尾的铁环上绕了几圈,突然想起什么:“等会儿,我船上有好东西。

“ 他钻进船舱,拎出来个锈迹斑斑的铁钩子,钩尖磨得锃亮,“去年捞沉木用的,正好派上用场。

“ 三人忙活了十来分钟,总算把鳇鱼捆结实了。

陈光阳和二埋汰上了郑老大船,开始一同划桨了起来。

鳇鱼的尸体在江面上划出长长的波纹,引来几只江鸥在上空盘旋。

“光阳哥,你看那鱼肚子!

“二埋汰突然指着水下。

陈光阳眯眼一看,鳇鱼雪白的肚皮上有个碗口大的伤疤,周围鳞片都翻卷着,“难怪这么凶,早些年让人收拾过。

“ 郑老大闻言直咂嘴:“这可是条老鱼了,少说在江里活了三四十年。

“ 他抹了把络腮胡上的水珠,“去年开江时,我在黑鱼泡子见过它,一尾巴拍碎了两寸厚的冰。

“ 小船靠岸时,天已经擦黑了。

看见有大鱼上来,岸边早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有个穿红衣裳的小媳妇踮着脚张望,怀里抱着的孩子吓得直往她胳肢窝里钻。

“让让!

都让让!

“二埋汰跳下船,拽着绳子往岸上拉。

那鳇鱼刚碰到浅滩,尾巴突然“啪“地拍起片水花,溅了看热闹的满脸。

正好趁着人多,陈光阳咧嘴一笑,喊了大家帮忙,足足六七个人一同用力,这才将这大鳇鱼抬在了马车上。

可是马车负重太大,黑风马明显有些拉不住。

“光阳哥,这得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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