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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义庄里的痴情飘(三)(2/2)

林砚点头,捡起地上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走出义庄,看着外面的夕阳,心里充满了平静。

他知道,爷爷和苏晚虽然已经魂飞魄散,但他们的爱情会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留在茶马古道的历史里,成为一段永恒的传说。

一年后,林砚再次来到滇西。

此时的落马义庄已经被改造成了茶马古道民俗博物馆,里面陈列着爷爷当年守护的马帮遗物,还有苏晚和爷爷的爱情故事介绍。

博物馆的门口,立着两座雕像,一座是穿着马帮服饰的陈砚秋,一座是穿着蓝布衫的苏晚,他们的手里都拿着半块青玉佩,眼神里充满了对彼此的思念。

林砚走进博物馆,看到很多游客正在参观。

一个导游正在给游客们讲解苏晚和爷爷的故事,声音里充满了敬佩:“…… 陈砚秋先生和苏晚姑娘的爱情故事,是茶马古道上最动人的传说。

他们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什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即使阴阳相隔,也依然坚守着对彼此的承诺。

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爱情,不会被时间和空间所阻隔,只会在岁月的沉淀中,变得更加珍贵。”

林砚站在一旁,听着导游的讲解,心里充满了欣慰。

他走到雕像前,把那两块拼在一起的青玉佩放在雕像的手里,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离开博物馆的时候,夕阳正缓缓落下,给博物馆镀上了一层金色。

林砚回头看了一眼博物馆,仿佛看到苏晚和爷爷正站在门口,对着他微笑。

他知道,他们的爱情会永远在这里延续,成为茶马古道上一道永恒的风景。

车开上了盘山公路,林砚打开车载电台,里面正播放着一首滇西民谣,歌词很简单,却充满了深情:“茶马古道长,相思比路长,青灯照骨夜,痴情永不忘……”

林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爷爷和苏晚的故事,会像这首民谣一样,永远流传下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在滇西的深山里,曾经有一段跨越了几十年的痴情等待,有一对用生命诠释爱情的恋人。

青灯不灭,痴情永存。

这就是滇西义庄的故事,一个关于爱情、执念与守护的故事。

林砚的手指刚触到义庄西厢房那扇斑驳的木门,指尖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仿佛摸到了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借着头顶矿灯的光晕仔细打量这扇门 —— 门板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被某种野兽的利爪反复抓挠过,边缘处的木料已经腐朽发黑,却仍倔强地保持着闭合的姿态,仿佛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吱呀 ——”

当林砚再次用力推动门板时,老旧的合页发出了刺耳的**,像是不堪重负的老人在低声叹息。

一股混杂着霉味、尘土味和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他将矿灯举得更高,光束在昏暗的房间里扫过,只见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残缺不全的八仙桌,桌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桌腿处缠绕着几缕早已褪色的红绳,红绳上还挂着一些细小的铜铃,只是此刻它们早已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房间的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木箱的盖子大多已经歪斜,露出里面堆放的衣物碎片,那些衣物的布料质地精良,看起来并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

林砚的目光在房间里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北墙下方的一个石台上。

石台由整块青石雕琢而成,表面光滑平整,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磨过,与房间里其他破旧的陈设格格不入。

他缓步走到石台边,发现石台上放置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盒子,盒子的表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仔细看去,竟是一幅幅连贯的图案 —— 有身着嫁衣的女子在庭院中起舞,有男子手持书卷在灯下诵读,还有两人并肩站在桃树下,桃花落在他们的肩头,画面温馨而美好。

可当林砚看到最后一幅图案时,心中却猛地一沉:图案里,女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色苍白,而男子则跪在她身旁,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眼中满是绝望与痛苦。

青铜盒子的边缘没有任何缝隙,仿佛是一个整体。

林砚尝试着轻轻转动盒子,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就在他准备仔细检查盒子表面的花纹时,手指突然触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 那是一朵雕刻在盒子侧面的桃花,花瓣的纹路清晰可见,而花心处则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小孔。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在义庄前院捡到的那枚银簪。

那枚银簪的簪头正是一朵桃花,而簪尖则尖锐细长。

林砚连忙从背包里取出银簪,小心翼翼地将簪尖对准青铜盒子上的小孔,缓缓插了进去。

“咔哒”

一声轻响,青铜盒子的盖子缓缓弹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 一张折叠整齐的泛黄信笺,还有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黑色长发。

林砚拿起信笺,小心翼翼地展开。

信笺上的字迹娟秀清丽,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显然写信人当时的心情十分激动。

“景郎,见字如面。

自你离去,已过三载。

滇西风寒,不知你是否安好?

前日听闻你随商队归来,我满心欢喜,备好你最爱的桂花糕,在村口等了你一日,却未能见你一面。

后听邻里说,你已与李员外之女定下婚约,不日便要完婚。

我不信,我去你家中寻你,却只见到你母亲冷漠的眼神,她说,你早已忘了我,忘了我们在桃树下的约定。

景郎,你当真忘了吗?

那年春天,你在桃树下为我吟诵‘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你说此生非我不娶,我亦非你不嫁。

可如今,你却要娶他人为妻。

我不甘,我不服!

明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我会穿着你为我缝制的嫁衣,去义庄等你。

我知道你心中仍有我,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来找我为止。

若你不来,我便化作厉鬼,永世纠缠,绝不放手!”

信笺的落款是 “晚儿”

,日期则是三十年前的一个秋日。

林砚放下信笺,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晚儿的痴情与决绝跃然纸上,让他不禁为这段无果的爱情感到惋惜。

可他同时也意识到,这封信或许就是解开义庄种种诡异现象的关键 —— 那个一直徘徊在义庄的 “痴情飘”

,很可能就是信中的晚儿。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突然从窗外吹了进来,将信笺吹得轻轻晃动。

林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户,却发现窗户明明是紧闭着的。

他心中一紧,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警惕地环顾四周。

“谁?”

他沉声喝问,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浓,矿灯的光晕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林砚的目光再次落在青铜盒子里的那缕长发上。

那缕长发乌黑亮丽,看起来不像是存放了三十年的样子,反而像是刚从女子头上剪下一般。

他伸手想去触碰那缕长发,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长发的瞬间,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矿灯的光线突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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