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林晚与美院红裙白鞋飘(2/3)
林晚的心沉了一下:“那她现在还好吗?
还在画画吗?”
“她现在在一家画廊做策展助理,利用业余时间画画。”
周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晚,“这是上个月我们一起吃饭时拍的,你看,她还是喜欢穿白球鞋。”
照片里的许曼留着短发,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搭配一条牛仔裤,脚下果然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鞋边沾着一点颜料渍。
她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笑得很温柔,和林晚记忆里那个穿着红裙、意气风发的学姐相比,多了几分沉稳。
“我可以联系到她吗?”
林晚急切地问。
周老师点点头,给了林晚一个微信号:“她现在很忙,但看到你的消息,应该会回复的。”
从工作室出来,林晚立刻加了许曼的微信,验证消息写着:“学姐,我是林晚,想跟你聊聊毕业创作。”
没过多久,微信就通过了验证,许曼发来一条消息:“晚晚,好久不见,下周我有空,咱们可以在美院附近的咖啡馆见一面。”
林晚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落在她的白球鞋上,像撒了一层金色的粉末。
陆屿站在旁边,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你的毕业创作,说不定还能得到学姐的指导。”
约定见面的那天,林晚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咖啡馆。
咖啡馆就在美院对面,门口种着几盆向日葵,和许曼学姐以前最喜欢画的花一样。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拿铁,手里拿着一本素描本,无意识地画着窗外的梧桐叶。
“晚晚?”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晚抬头一看,许曼正站在门口,穿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头发比照片里长了一点,扎成一个低马尾。
虽然没穿红裙,但林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像盛着星光。
“学姐!”
林晚赶紧站起来,差点碰倒桌上的咖啡杯。
许曼走过来坐下,笑着说:“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她的目光落在林晚的素描本上,“还在画速写?
以前你总说速写是最难的,现在看起来进步很大。”
林晚不好意思地把素描本收起来:“还是会经常练,不过比起学姐你,还差得远呢。”
她顿了顿,又说,“学姐,我听说阿姨的事了,你现在还好吗?”
许曼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轻声说:“好多了,上个月刚做完手术,恢复得不错。
去年突然退学,没来得及跟你们告别,让你担心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好不好,还在不在画画。”
林晚看着许曼,“周老师说你现在在画廊做策展助理,还在坚持画画吗?”
“当然,再忙也会抽时间画。”
许曼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林晚,“这是我最近画的速写,都是一些生活场景,你看看。”
本子里的速写线条流畅,有菜市场的老人、路边的流浪猫、地铁里的上班族,每一幅都充满了生活气息。
其中有一幅画的是一个穿红裙的女孩,站在画室里,手里拿着画笔,脚下是一双白球鞋 —— 和林晚的《红裙》有着惊人的相似。
“学姐,你也画了红裙和白球鞋?”
林晚惊讶地问。
许曼笑了笑:“这是我去年在医院陪我妈时画的,当时看到一个护士穿了一条红裙,搭配白球鞋,觉得特别有生命力。
红裙代表热情,白球鞋代表踏实,这不就是我们这些学艺术的人最需要的东西吗?”
林晚突然明白了陈教授说的 “呼吸”
—— 她之前画的红裙,只是一个符号,而许曼画的红裙,里面藏着生活的温度。
“学姐,我这次找你,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毕业创作。”
她拿出手机,打开存好的《红裙》照片,“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你能帮我提提意见吗?”
许曼仔细看着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你看这里,裙摆的褶皱可以再柔和一点,风吹过的时候,不是整齐的弧度,而是不规则的、带着随意的感觉。
还有白球鞋,你可以在鞋边加一点磨损的痕迹,这样更真实 —— 我们的白球鞋,哪有不沾颜料、不被磨坏的呢?”
林晚认真地听着,把许曼的建议记在手机备忘录里。
“学姐,你当时的毕业作品《初绽》,我每次去展厅都会看,那幅画里的红裙和白球鞋,是你自己的写照吗?”
“算是吧。”
许曼的目光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过去,“当时我刚上研究生,对未来充满期待,觉得自己就像那朵初绽的花,想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画画里。
现在虽然经历了一些事,但那份对艺术的热爱,从来没变过。”
两人聊了很久,从毕业创作聊到美院的变化,从以前的专业课聊到现在的生活。
许曼告诉林晚,她打算明年辞职,专心准备个人画展,主题就叫 “红裙与白球鞋”
,想把这些年对生活和艺术的感悟都画进去。
“晚晚,你的《红裙》很有潜力,”
许曼看着林晚,认真地说,“别害怕把自己的故事画进去,艺术不是凭空想象的,是从生活里长出来的。
你的红裙里,藏着你的青春,你的迷茫,你的热爱,这些都是最珍贵的东西。”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夕阳正好落在美院的穹顶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许曼要去医院看妈妈,林晚送她到路口。
分别的时候,许曼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加油,我等着看你的毕业展,也等着和你在我的画展上见面。”
林晚点点头,看着许曼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 她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帆布鞋踩在石板路上,步伐坚定又从容。
林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球鞋,突然觉得充满了力量。
回到画室,林晚立刻拿出画框,按照许曼的建议修改《红裙》。
她用细画笔在裙摆处添了几笔不规则的线条,又在白球鞋的鞋边加了一点灰色的磨损痕迹,还在画纸上多画了几滴未干的颜料 —— 就像她自己每次画画时,不小心滴在纸上的那样。
改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林晚站在画前,看着画布上的女孩 —— 她穿着红裙,手里拿着画笔,脚下是一双带着磨损痕迹的白球鞋,站在洒满阳光的画室里,眼里闪着光。
这一刻,林晚终于觉得,这幅画 “活”
了。
距离毕业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美院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林晚把《红裙》送到展厅时,苏晓正在挂她的作品 —— 一幅名为《色彩狂欢》的抽象画,画面上满是鲜艳的色块,像打翻了的颜料盘。
“晚晚,你的《红裙》终于定稿了!”
苏晓看到画,忍不住感叹,“现在这幅画,比之前有灵气多了,尤其是这双白球鞋,看着就像咱们平时穿的那样,特别真实。”
林晚笑了笑,帮苏晓调整画的位置:“多亏了许曼学姐的指导,还有陆屿帮我找线索。”
提到陆屿,苏晓挤了挤眼睛:“说起来,你和陆屿最近走得挺近的嘛,他帮你查许曼学姐的消息,还陪你去见周老师,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林晚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转移话题:“别瞎说,我们就是同学。
对了,你的《色彩狂欢》改得怎么样了?
陈教授有没有提意见?”
苏晓撇了撇嘴:“陈教授说我太追求色彩的浓烈,忽略了情感的表达。
不过我觉得,抽象画就是要张扬一点,不然怎么叫‘狂欢’呢?”
两人正说着,陆屿推着一个画架走了进来,上面是他的毕业作品 ——《老画室的记忆》,画的是美院老画室的场景:斑驳的墙壁上沾着颜料渍,老旧的画架并排放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光带。
画的角落里,还画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鞋边沾着炭粉,像极了大一那年林晚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陆屿,你的画也太有感觉了吧!”
苏晓忍不住赞叹,“这老画室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样子了,看了你的画,突然想起大一的素描课。”
陆屿笑了笑,目光落在林晚的《红裙》上:“你的画也很好,现在看起来,就像能听到红裙飘动的声音。”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画框的挂钩。
苏晓看在眼里,偷偷笑了笑,识趣地走开了。
展厅里只剩下林晚和陆屿,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下周就是毕业展预展了,紧张吗?”
陆屿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