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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烽火连天夜,铁血筑长城(1/3)

朔北寒风如刀,卷起漫天沙雪。

黄玉卿站在新筑的土城墙上,望着下方忙碌如蚁的军民。

“夫人,黄家那几个又在偷懒!”

副将指着远处角落。

黄玉卿冷笑:“让他们去挖最深的战壕——自食其力者留,投机取巧者滚!”

夜半,急促号角撕裂寂静。

“敌斥候!

被明轩的预警网困住了!”

萧劲衍挥剑:“活捉!

我要知道他们主子的底牌!”

审讯室内,俘虏颤抖着吐露:“大王子和二王子…为谁先攻城吵了三天…”

萧劲衍与黄玉卿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传令全军,”

萧劲衍声音如铁,“明晚,用火牛阵给他们送份大礼!”

朔北的冬夜,寒风裹挟着砂砾与雪粒,如同无数把冰冷的锉刀,狠狠刮过新筑的土城墙。

风在墙垛间发出呜咽般的尖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抛向漆黑的夜空。

城墙之下,却是另一番景象——无数火把在狂风中顽强跳跃,映照出一张张紧绷而坚毅的脸庞。

士兵们赤膊上阵,汗水蒸腾起白雾,正将最后几段巨大的鹿角拒马钉死在城外预设的壕沟边缘;牧民组成的运输队则扛着装满冻土和石块的草筐,在深及小腿的积雪中艰难跋涉,加固着第二道斜坡。

铁器撞击的铿锵、号子声、马匹的嘶鸣、车轮碾压冻土的吱嘎声……所有声音都被风扯得破碎,却又奇异地汇聚成一股磅礴的、令人血脉贲张的战前交响。

黄玉卿裹着厚重的貂裘斗篷,斗篷的毛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眸。

她站在城墙最高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这片被她亲手规划、如今正被军民用血肉之躯一点点夯实的防御体系。

深壕、斜坡、鹿角拒马、土墙……每一处都精准地卡在预设的地理节点上,如同一个巨大而精密的陷阱,只待猎物踏入。

她身旁,几名朔北军中资格最老的将领,包括那位曾对她“纸上谈兵”

颇有微词的赵副将,此刻都沉默地跟随着她的视线,脸上只剩下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夫人!”

一个年轻传令兵顶着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城墙,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东…东三段!

黄家…黄家那几个!

又…又躲起来了!”

黄玉卿的目光瞬间投向城墙东段一处相对背风的角落。

果然,借着远处火把的光,能看到几个穿着臃肿棉袍的身影,正缩在一堆尚未搬运的木料后面,瑟瑟发抖,偶尔探头张望一下,又飞快地缩回去,活像几只受惊的土拨鼠。

正是她那“投奔”

朔北的“好”

族人——黄家父母带来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和几个远房亲戚。

被她安排到最艰苦的工地“体验生活”

后,这帮人偷懒耍滑的功夫倒是愈发炉火纯青。

赵副将气得胡子直抖,指着那角落,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夫人!

这帮蛀虫!

前日偷工减料,昨儿个装病,今日又躲懒!

军法如山,当斩!”

“斩?”

黄玉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太便宜他们了。”

她转向身边负责工事的军需官,语气平淡无波,“去,把东三段那几处最深的反坦克壕——就是需要人下去用镐一点一点刨冻土的那几段——交给他们。

告诉他们,天亮前,必须挖够十丈长。

挖不完,或者挖得不合格,就卷铺盖滚出朔北,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朔北的粮,不养闲人,更不养蛀虫。”

军需官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抱拳领命,大步流星地冲下城墙。

黄玉卿的目光再次投向那角落,看着那几个被军需官揪出来、脸色煞白、试图求饶却被士兵粗暴推向壕沟深处的身影,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自食其力者留,投机取巧者滚——这是她定下的铁律,对谁都一样,包括她名义上的“族人”



黄家那点不堪的底细,早在他们踏足朔北时就被她摸得一清二楚,此刻不过是借机敲打,让他们彻底断了在朔北浑水摸鱼的念头。

这根刺,她得亲手拔干净,免得日后成了隐患。

夜色渐深,风雪似乎更大了些。

城墙上的火把被吹得忽明忽暗,光影在一张张疲惫却警惕的脸上跳跃。

大部分工事已近尾声,士兵们开始轮换着在背风处啃食冻得硬邦邦的杂粮饼子,灌几口能冻掉牙的凉水。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汗水和冰雪混合的冷冽气息。

黄玉卿也走下城墙,来到一处临时搭建的指挥帐中。

帐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粗大的牛油灯在桌上摇曳,映照着巨大的沙盘。

萧劲衍正俯身于沙盘前,手指在代表敌军可能进攻的几条路线上缓缓移动,眉头紧锁。

“劲衍。”

黄玉卿的声音在寂静的帐中响起。

萧劲衍抬起头,眼中的疲惫在看到她的瞬间被驱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力量。

“玉卿,工事差不多了。

只是这风雪太大,视野受限,明轩的预警网能起多大作用,我心里没底。”

“放心,”

黄玉卿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沙盘上代表牧民聚居点的几个小旗上,“明轩那孩子,心细如发。

他布置的眼线,都是最熟悉地形的牧民老手,又经过了你的‘小兵法’训练。

风雪虽大,却也遮掩了马蹄声,反而利于他们隐蔽。

敌军若想大规模潜行,绝逃不过那些‘地老鼠’的眼睛。”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沙盘边缘一处标注着“密林”

的区域,“我更担心的是,敌军会不会分兵,甚至派精锐斥候提前摸进来,探我们的虚实。”

萧劲衍眼神一凛:“有道理。

我已让陈校尉带最精锐的夜不收,在密林外围布下了几道暗哨。”

他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微微发白,“只是敌众我寡,这一仗,不好打。”

“不好打,也得打,还要打赢。”

黄玉卿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的优势,在于准备充分,在于民心可用,更在于我们占据地利。

他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又轻敌冒进,必会急于求成。

我们只需稳住,把他们的锐气耗在冰冷的壕沟和鹿角上,等他们疲惫、混乱、阵型散乱之时……”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和萧劲衍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份破釜沉舟的决心。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凄厉、短促、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撕裂了朔北寒夜的寂静!

这声音,并非来自城头,而是来自城外预设的、最外围的预警点!

是萧明轩亲手设计、训练的“牧民预警网”

发出的最高级别警报——发现敌踪!

萧劲衍眼中精光爆射,瞬间从沙盘前弹起,一把抓过靠在帐边的玄铁重剑,大步流星地冲出指挥帐,声音如同炸雷,在风雪中轰然炸响:“全军戒备!

各就各位!

号令发出,按第一预案迎敌!

赵副将!

带你的玄甲营,随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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