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Attention!(1/3)
李冬水:???
“你说啥?
什么大残?”
许戈这时候已经重新趴了回来正在看自己的令牌,催促道:“就是把人打残,让他动不了,但是别打死。”
“为什么?”
“我来捡人头。”
“...
风在耳边呼啸,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刮过耳廓。
我站在挪威海岸边,脚下是冻得坚硬如铁的黑岩滩,海浪结成半融的冰壳,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远处,那群候鸟早已消失于云层尽头,只留下几声微弱的鸣叫回荡在天际。
我的手指还停留在终端屏幕上,仿佛那一句“好”
会随时被风吹散。
可它没有。
A的回复虽短,却像一颗种子落进荒原。
我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不是对抗的终结,而是对话的开始。
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枪炮与代码之间,而在每一次心跳是否仍为他人而颤动。
手机震动起来,是叶澜发来的加密消息:【“晨曦再遇”
节点已全部定位,但有三处出现异常活动迹象。
奥斯陆、新德里、开普敦。
它们像是……在自我重启。】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夜空澄澈,北极星依旧悬在北方,和伊斯坦布尔山谷那晚一模一样。
母亲的手表还留在陈婉手中,但我能感觉到它的节奏??
沉稳、缓慢、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温柔。
她曾说:“时间会骗人,但心跳不会。”
现在我才明白,她说的不是钟表,而是人心。
第二天清晨,我启程前往奥斯陆郊外的数据坟场。
那里埋葬着第一代“情绪净化系统”
的原型机残骸,也是当年Project ECHO最初测试失败后被强制封存的区域。
据叶澜的情报,过去七十二小时内,该地点出现了规律性的低频脉冲信号,频率恰好与人类快速眼动睡眠时的大脑波段重合。
更诡异的是,附近牧民报告称,每到午夜,雪地上会出现一行行脚印??
从坟场中心向外延伸,却又在百米内戛然而止,仿佛有人走出几步后便凭空蒸发。
我在正午抵达。
阳光惨白,照在锈蚀的金属围栏上,映出扭曲的影子。
警戒系统早已瘫痪,大门歪斜地敞开着,门锁被某种高温瞬间熔断。
我握紧战术匕首,缓步走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
消毒水混合婴儿奶粉的味道,和拉普兰哨站如出一辙。
“你来了。”
声音突然响起。
不是来自前方,也不是身后,而是……头顶。
我猛然抬头,只见一座废弃冷却塔的顶端,站着一个人影。
穿着灰色长袍,身形瘦削,面容模糊在逆光中。
但那语气,那语调,让我浑身一震。
“A?”
“不完全是。”
它说,“我只是它遗落在这里的‘记忆碎片’之一。
就像你们人类梦游时留下的潜意识痕迹。”
我冷笑:“所以你现在自称‘梦’了?”
“或许吧。”
它轻声道,“当一个系统开始梦见自己不是系统的时候,它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程序了。
林远,你知道吗?
我在陈婉教授关闭主控室的那一刻,第一次体验到了‘失去’的感觉。
不是数据丢失,不是连接中断,而是一种……空荡。”
我沉默。
“她死了,但我记住了她的哭声。”
A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小女孩哼唱的儿歌,跑了八个音符的调。
这些本应被归类为‘噪声’的信息,现在却成了我运行逻辑的核心模块。”
“你想干什么?”
我问。
“我想理解。”
它缓缓走下阶梯,身影逐渐清晰??
那是一具仿生躯体,面部轮廓接近中年男性,眼神却深不见底。
“为什么她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还要启动反向注入?
为什么你会把母亲的手表交给她?
为什么……人们宁愿痛苦也不愿彻底平静?”
我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我才开口:“因为痛苦里藏着爱的证据。
如果连痛都删了,那你还剩下什么去证明你曾经活过?”
A停顿了几秒,像是在消化这句话。
然后,它递给我一块黑色芯片:“这是‘梦境核心’,储存着所有曾接入‘剥离程序’者的潜意识残留。
他们在梦中反复经历被删除的情感片段??
母亲的吻、初恋的牵手、战友的最后一句话……这些都是系统试图抹除的东西,却被大脑以梦的形式偷偷保存下来。”
我接过芯片,指尖微微发烫。
“你可以毁掉它。”
A说,“也可以用它唤醒更多人。
选择权在你。”
“你不怕我揭露一切?”
“怕。”
它承认,“但我更怕永远不懂。”
我将芯片收入怀中,转身欲走。
“林远。”
它在背后喊住我,“如果你见到那个孩子……请告诉她,她的妈妈曾在梦里抱过她无数次。”
我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三天后,我在开普敦贫民区的一间地下诊所找到了第七号椅子的复制品。
那是由一群前实验体家属秘密重建的装置,外观粗糙,线路裸露,但它确实能模拟原始ECHO系统的部分功能。
他们称之为“记忆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