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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迟来的审判(二十六,三合一大章)(4/5)

后者脸上的空洞逃不过他的观察力,只这一点,便让他知道刚才那连番的虐杀对这孩子而言恐怕不存在半点折扣。

他忽然开口:“你真勇敢,就像莱昂·艾尔庄森一样。”

男孩的眼睛动了动,像是回过了神。

无需任何人帮助或提醒,他醒来的一瞬间便看向了跪地不语的国王。

黑火熊熊,虚无崩塌,微弱的光亮从他们头顶缓缓洒落。

男孩笑了。

“要小心。”

他轻轻地说。

黑暗碎裂。

国王的眼泪砸落地面。

男孩的尸体开始扭曲,某种超乎想象的恶念从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中一点点涌出。

无数人的死,无数人的惨痛——就此被融为一体。

彻底的阳谋啊。

鲁斯想。

不杀了那孩子,就没办法脱困。

可若是杀了他,这东西就会出来 芬里斯人叹了口气,举起酒神之矛。

“来吧。”

他对那个已再无任何束缚的恶魔发出挑战,神情专注异常,冷峻无比。

—— M40,掌印者之塔。

翻滚的风暴吹过砖石的缝隙,震荡、摇晃、冰冷。

自然环境已糟糕至此,此间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屋内却依旧没有点燃任何取暖之物。

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位于房间中央,正在翻书。

他皱着眉,神态看上去正介于不耐烦与思考之间。

银白色的束发略显杂乱,他的长袍上也满是灰尘,活像一座雕像,令人不禁发问:他到底在这儿呆了多久?

没人知晓答案。

忽然,有人敲了敲门,男人头也不抬地给了许可。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个以金线缝住了嘴唇的兜帽身影举起手,做出了一长串复杂的手势。

一个身着阴森甲胄,眼眸漆黑一片的巨人低着头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转过身的男人将这些尽收眼底,眉头越皱越紧。

“我知道了。”

他简短地说。

“让他们做好准备,再通知时间庭,让所有的特工都携带时间弹武器出动你叫什么,夜刃?”

“阿凡纳齐翁,大人。”

“进来。”

掌印者说,并伸手握住他的天鹰之仗。

金焰本可刺目地绽放,但他特意收敛了力量,让其维持在了一个极低的光亮。

夜刃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怀抱着头盔踏进门内。

在他身后,木门缓缓合上,仍是吱呀作响。

“赶来送信花了你多长时间,阿凡纳齐翁?”

“时间?

三天,大人,我本来就在太阳系附近——”

“——不。”

掌印者堪称粗暴地打断他。

“我问的是你的体感时间,你觉得送信花了你多久?”

阿凡纳齐翁沉默数秒,答道:“至少一整年,大人,但我以为这只是亚空间航行的自然现象。”

掌印者对他的补充说明毫不在乎,只是继续追问,语气仍然冰冷:“你以自己的直觉检验过这个答案了吗?

至少一整年?

你确定?”

“.

我确定。”

年轻的夜刃深吸一口气,神态变得既紧张又严肃。

“如您觉得不够保险,我可以接受记忆调取和心理暗示。”

“没那个必要。”

掌印者抬手一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紧接着是一段沉默,阿凡纳齐翁站立难安,如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那般难受,却没想到掌印者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非常柔和。

“过来吧,年轻人。”

夜刃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竟发现那张脸上眉间的深刻已被抚平了——而且,天鹰之杖不知何时也已恢复了那闻名遐迩的剧烈亮光。

不好!

阿凡纳齐翁立刻便想闭眼,夜刃们的基因种子非常纯洁,但也不是没有。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不这么干,起码要瞎上一整个月。

然而,当他真的闭上眼睛,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阵疼痛并未到来,而室内的温度也忽然升高了。

阿凡纳齐翁尴尬地低下头,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却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让他一眼便看见了一对位于掌印者身边的脚印——那是种隐而不发的金色,燃烧的力量被牢牢束缚在其内,毫不外泄。

“少看、少问。”

掌印者的声音适时地抵达他耳边,依旧很柔和。

“不过,我倒是还有些问题想问你,愿意回答吗,阿凡纳齐翁?”

“这是当然,大人!”

“别那么严肃。”

掌印者说,他的脸似乎正在微微抽搐,其中以嘴边和脸颊部位最为明显。

阿凡纳齐翁抿紧嘴,再次进入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

他已经后悔自告奋勇地接下这个任务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舰队里杀点什么.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来到了太阳系,看见了要塞长城,甚至还见到了掌印者,这已经完全值得。

“.

算了。”

许久的沉默过后,阿凡纳齐翁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

紧接着,掌印者的声音便再度恢复了那种冰冷。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夜刃。”

掌印者兴致阑珊地说,转过身去,再度翻起了书。

不过短短半秒钟后,木门便再度传来了开合之声。

而被他靠于桌面上的天鹰长杖,其光亮也再度爆发。

不仅如此,这一次,那亮光竟然再上了一个等级,已经来到了足以使人彻底瞎掉的地步。

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开始在马卡多耳边汇聚。

“还好我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细节.

不然他就要失去视力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马卡多一边翻书,一边不咸不淡地回答。

“既然恢复得这样好,这么有精力,何不想个办法管管佩图拉博呢?”

“他怎样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收到罗伯特·基里曼的消息,他就开始坐立难安,现在已经过去快三个自然月了,他还是没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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