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泰拉(四,8k)(4/4)
费鲁斯不耐烦地低吼一声,倒也算是给了个正面回答。
他们就此走进驻地,迎面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却又极端陌生的人。
他赤裸着上身,手握着两把训练用的军刀,正在空挥训练。
他那标志性的俊美容颜和战士辫昭示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无论是费鲁斯·马努斯,还是加百列·桑托,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啊,大人。”
阿库多纳归刀入鞘,微微鞠躬。
“您比军务部的信件上给到的抵达时间来得还要早。”
“阿库多纳。”
费鲁斯低声唤他。
“是的,我在,大人。”
“你的那些伤疤是怎么回事?”
阿库多纳抬起双手,看了看它们,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一种铭记的方式,无需在意。”
加百列·桑托沉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纪念?”
费鲁斯立即进行了追问,他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怒火立刻从面上一闪即逝,桑托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的原体,轻轻地摇了摇头。
哪怕幅度轻微,他也相信他的原体能感知到。
“是的,纪念。”
阿库多纳说。
他仍然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那上百个密密麻麻刻满手臂的名字正在随着他的呼吸而一同明亮。
这绝非正常现象,但费鲁斯却并未追问。
他只是严肃地走到阿库多纳身前,仔细地观察起了他。
帝皇之子安静地待在原地,任由铁手检阅他——数秒钟后,费鲁斯·马努斯抬起他的毁灭之手,将它们放在了阿库多纳的肩膀上。
“此乃血仇。”
他缓缓开口。
“是的。”
阿库多纳说。
“因此我们需要铭记——但您来专门提前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聊天的吧?”
他微笑着侧过身,为铁手指了一条路:“请吧,大人。
他就在里面等待,但我需要先提醒您一件事。”
费鲁斯·马努斯止住步伐,目光如电般扫过了阿库多纳的眼睛。
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一种本能反应。
他是个天生的征服者,任何时候都保持着此等威严。
“什么事?”
他问。
“他和从前比起来稍微有些不同了,就是这样,大人,请务必注意。”
阿库多纳轻声说道。
费鲁斯·马努斯发出一声鼻音,给了回应,随后便大步向前,朝着训练大厅的内部走去了。
加百列·桑托看着他原体的背影,居然没有跟上去,履行自己那‘全程陪同’的话。
他打量起阿库多纳,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他问。
“地狱。”
阿库多纳满不在乎地笑着,如此回答。
“货真价实的地狱,我亲爱的加百列。”
明明得到了回答,桑托却没有满意。
他甚至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沉默中。
他和阿库多纳是老相识了,若是要朝上追溯,他们的友谊甚至可以一直追到大远征初期。
他们对彼此非常熟悉,而现在,桑托有些拿不准了。
他看透阿库多纳了,甚至感到陌生.
这种感觉使他烦躁,有如面对在战术会议上公开反驳他意见的杜凯因。
过了一会,他才问出一个问题:“所罗门还活着吗?”
阿库多纳知道他提起的是谁——所罗门·德墨特尔,帝皇之子的中士,在帝子内,他是第一个和桑托交上朋友的人。
“他牺牲了。”
阿库多纳举起左手,将手腕处的一个名字指给了桑托看。
“两条荷鲁斯的狗把他撕碎了,但他也没让那两个杂种好过。”
“我看见他开膛破肚了其中一个,剩下的一个想杀了他,但被他抱住了。
他以粉身碎骨为代价给——”
他再次翻转手腕,指出另一个名字:“——卡尔杜制造了光荣就义的空间。
如果不是他们的牺牲,那个被重兵看守的机库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被我们拿下。”
加百列·桑托张开嘴,却根本无言以对。
他有很多话要说,但他没办法吐出其中的任何一个字。
阿库多纳瞥他一眼,忽然大笑起来。
“好吧,好吧,伟大的加百列·桑托.”
他笑着摇摇头。
“别摆出那种表情,差不多就得了。
对了,要打个赌吗?”
“什么赌?”
阿库多纳骄傲地扔给他一把剔骨军刀。
“你说呢?”
首席剑士灵巧地跳跃起来,在训练大厅的光滑地面上挥舞起了手中利刃。
“着甲间里刚好有两个穿甲机仆去换上训练甲,我们再来较量一次,如何?”
加百列·桑托同意了他的比斗邀请,显得云淡风轻。
他转过身,走向阿库多纳用刀为他指引的方向。
他背对着他,唯独在这个时候,他隐藏的愤怒终于显现在了脸上。
无独有偶,当他转过身后,阿库多纳脸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
他挥起刀,做着热身,眼神却瞥向了手上的名字,开始进行第四千万次背诵。
这个数字会不断增加,迟早有一日,它会成为一个足以压垮他神经的数字.
而阿库多纳不在乎。
终于写完了!
一万五成功达成!
吃早饭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