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太子苏醒,立储有转机(1/2)
第89章:太子苏醒,立储有转机 钟声只响了一下,就卡在喉咙里。
萧景珩站在高台边缘,脚边是刚才那枚从黑衣人手里掉落的铜牌。
他没弯腰捡,只是用靴尖轻轻一挑,铜牌翻了个身,“辰”
字朝上,像是自己招供。
“东宫的人?”
阿箬凑过来,声音压得低,“这帮太监平日走路都像猫踩棉花,今儿怎么敢动皇城钟楼?”
“不是他们动手。”
萧景珩眯眼望着东宫方向,“是有人借他们的手,把消息掐死在天亮前。”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屋檐掠下,领头那人单膝跪地,递上半截断裂的撞木——断口整齐,明显是利器一刀斩断。
“人跑了?”
萧景珩问。
“追丢了。”
暗卫低头,“但他在房梁刻了个‘七’字,用的是东宫记档的花押笔法。”
阿箬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在报时辰?
太子……醒了?”
萧景珩冷笑:“不是‘可能醒’,是‘必须醒’。
有人急着让全城以为他还活着,又不能让他真说话。”
他转身就走,长袍甩出一道弧线:“去书房。
现在满京城最不想知道太子醒没醒的,是燕王;最想知道的,是我们。”
南陵世子府书房,油灯刚换新芯,火苗蹿得老高。
阿箬一脚踹开门槛边打盹的小厮:“滚去烧水!
世子要见客!”
小厮连滚带爬跑了。
阿箬回头,萧景珩已经铺开一张京畿布防图,手指点在东宫角门上。
“你猜,燕王府那群狗腿子现在在干嘛?”
她靠墙站着,顺手从果盘抓了颗枣啃。
“抢位置。”
萧景珩头也不抬,“谁第一个进东宫哭丧,谁就能说自己是‘护国功臣’。
眼下太子睁眼不说话,那就是个活牌位——谁扶上去,谁就有拥立之功。”
“所以咱们也得派人进去?”
阿箬咽下枣核,“我去!
我装成送药的童女,顺便瞅瞅太子到底是不是真醒。”
“你去了也是白去。”
萧景珩摇头,“太医院现在比龙潭虎穴还严,进出都要搜身脱鞋,连苍蝇飞进去都得报备八字。
你那张嘴太能说,一个眼神不对就被当成妖人抓起来。”
阿箬撇嘴:“那你打算咋办?
总不能干等着吧?”
萧景珩嘴角一勾,从袖中抽出一封旧信,封口火漆印已碎,但还能看出半个“内侍省”
的戳子。
“认得这字吗?”
阿箬凑近一看:“这不是去年那个被贬去守库房的老赵头写的?
你不是说他偷拿东宫炭例,被你当场揭发,吓得跪地求饶?”
“对。”
萧景珩轻笑,“人怕什么,就给他什么。
我当时没揭发他,反而替他圆了谎——这份情,该还了。”
他提笔蘸墨,几句话写完,吹干后塞进竹管,交给门外候着的亲卫:“送去西巷炭库,就说——南陵世子请他喝一杯热酒,聊聊当年那筐没烧完的松木柴。”
阿箬听得直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连炭灰都能拿来当人情使。”
“这才叫资源最大化。”
萧景珩翘起二郎腿,“等消息。”
天刚蒙蒙亮,阿箬就溜到了太医院外。
她换了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裙,挎个破篮子,上面盖着块蓝布,底下藏着几包“安神茶”
——其实是普通陈皮加甘草,撒了点香料,闻着挺像那么回事。
“免费赠饮嘞!
专治心慌失眠、夜惊多梦!”
她嗓门清脆,在医馆门口支起小炉子就开始熬。
几个轮值太医路过,本想赶人,结果闻着香味停了步。
“小姑娘,你这茶真有效?”
一位年长些的大夫问。
“那可不!”
阿箬眼睛都不眨,“我师父是终南山隐士,专门给仙人调理精气神的!
这方子叫‘九转回魂汤’简化版,原版要炼七七四十九天,我们老百姓喝不起,我就做了个速溶款。”
大夫们笑出声,一人接过碗喝了口,点头:“倒是温和,不伤脾胃。”
阿箬趁机叹气:“可惜啊,再好的药也救不了命短的人。
听说东宫那位,昨儿半夜终于睁眼了,可一口气吊着,说不了话,动不了身,跟蜡烛快灭一个样。”
大夫脸色微变:“你听谁说的?”
“街上传得沸沸扬扬!”
阿箬瞪大眼,“我还听说,脉案上写着‘元神离舍,脏腑虚浮’,光靠参汤吊着,撑不过七日。”
那大夫急了:“胡说!
明明脉象回升,呼吸匀净,只要静养……”
说到这儿猛地闭嘴,意识到说多了。
阿箬心里乐开花,面上却一脸震惊:“真的?
那太好了!
我还以为……唉,刚才有个穿蟒袍的官爷来买茶,一听我说太子不行了,脸都绿了,扭头就往燕王府方向跑!”
大夫冷哼一声:“又是哪家细作在造谣!”
说完拂袖而去。
阿箬吹灭炉火,拎起篮子就往回蹽。
书房里,萧景珩正捏着一枚铜钱在桌上弹来弹去。
阿箬推门进来,一屁股坐下:“成了!
太子确实醒了,脉象稳了,但脑子没反应,太医说至少半个月不能理事。”
萧景珩停下手指,铜钱“当啷”
一声倒下,字面朝上。
“好得很。”
他冷笑,“人醒了,但不能说话,等于一张会喘气的圣旨。
这时候谁喊得响‘忠孝’,谁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燕王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阿箬掰手指算,“他那些党羽今天准会在朝会上嚷嚷‘国本已安,不必再查藩王’,把你之前搞的三司联审直接摁死。”
“不止。”
萧景珩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他会打着‘安抚东宫’的旗号,要求暂停一切针对他的调查,顺便拉拢那些怕事的老臣,说什么‘风雨飘摇之际,当以仁孝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