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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将计就计,细作传假讯(1/2)

第73章:将计就计,细作传假讯 兵部驿骑的马蹄声刚在门前停稳,萧景珩就听见老赵那破锣嗓子喊得整个府里都听得见。

他没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那把折扇还在慢悠悠地摇。

阿箬倒是窜了出来,鞋底拍着青砖一路小跑:“边关八百里加急?

这动静,怕不是要打仗了?”

“打个屁。”

萧景珩冷笑,“要是真出大事,皇帝早就下诏召亲王世子进宫议事了。

现在只送个信来,说明——事不大,但有人想让它变大。”

阿箬眨眨眼:“所以……是有人等着看您慌?”

“对喽。”

他扇子一收,敲了敲掌心,“既然人家盼着我跳脚,那咱就得躺平。”

她秒懂,咧嘴一笑:“装颓?”

“不光装颓,还得装出一副‘老子不想玩了’的佛系状态。”

萧景珩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你去厨房找老周,让他今晚多备两坛花雕,我要请几个‘狐朋狗友’来喝顿断交酒。”

“断交酒?”

阿箬乐了,“您这是要跟京城拜拜?”

“嘴上说走,腿上不动。”

他眯眼,“人嘛,最爱听八卦。

尤其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纨绔,突然心灰意冷要归隐江南,这种瓜,比斗鸡场赌输三万两还劲爆。”

阿箬反应极快,立马接戏:“那我得安排个人,在茶楼酒肆里醉醺醺嚷嚷‘少爷昨儿哭了一宿,说斗鸡场的老鸡都比人靠谱’!”

“可以,但别太惨。”

萧景珩摆手,“我是纨绔,不是苦情男主。

要说走,也得说得风流潇洒点——比如‘京城姑娘太精明,不如苏杭绣娘养鸭子看着顺眼’。”

阿箬差点笑岔气:“您这理由也太离谱了吧?”

“越离谱越像真的。”

他勾唇,“谁信一个天天逗鸡嫖馆的混世魔王会为国为民愁到失眠?

但他要是说自己吃腻金丝糕、看烦美人舞,想换个地方养鸭子……燕王听了反而觉得:这货终于开窍了。”

两人正合计着,外头守卫低声进来报:“影梭门的人回话,那商人今早在城南染坊和黑衣人碰了头,交了个油纸包,然后分道扬镳。

咱们的人盯了一路,确认他回了王府侧门。”

萧景珩点点头:“好,说明渠道通了。

既然他能传假情报,咱也能往他篮子里塞烂菜叶。”

阿箬眼睛转了转:“要不要再加点料?

比如说……您已经派人去扬州订船了?”

“聪明。”

他一拍桌子,“书房留封半开的信,写‘已托人打点南下船只,三日内启程’。

字迹潦草点,像是喝多了随手写的。”

“我还能当着两个扫地丫鬟的面哭诉,”

阿箬掰着手指数,“‘少爷要走了,咱们饭碗都没了,以后谁给发月钱啊’——保准传得满府皆知。”

“行,你演苦情戏一向拿手。”

萧景珩点头,“不过记住,别太刻意。

咱们不是在撒谎,是在‘不经意间泄露真相’。”

阿箬翻个白眼:“您可真会包装,明明就是设局坑人,非说得跟请客吃饭似的。”

“这就叫高端局。”

他翘起嘴角,“低级的骗术是让你信一句话,高级的骗术是让你信一种氛围。

等燕王听到‘南陵世子要跑’的时候,他已经从十个不同人口里听过这消息了——这时候,他不信也得信。”

当晚,计划火速推进。

老周果然在醉仙楼摆了桌“散伙宴”

,请的全是西市口那些跟萧景珩一块斗鸡赌钱的混混。

酒过三巡,萧景珩举杯长叹:“诸位兄弟,这京城的是非太多,老子待够了。

明日我就启程南下,去看看江南的鸭子到底有多俊。”

底下一群人起哄:“世子爷您可别走啊,没了您,斗鸡场都没魂了!”

“魂不魂的另说。”

他晃着酒杯,“我这心里空落落的,金丝糕都不甜了,美人舞也看腻了,再待下去,怕是要出家当道士。”

众人哄笑,没人当真——可话一旦出口,就像野火遇干草,烧得飞快。

第二天一早,西市口茶摊上already开始传:“听说了吗?

南陵世子要跑路了!”

“为啥?”

“说是京城女人太难搞,想换个地方养鸭子!”

“养鸭子?

他疯了吧?”

“嗐,纨绔嘛,高兴了就走,谁拦得住?”

与此同时,阿箬也没闲着。

她在西市角门租了间小铺子,挂了个“世子旧物·低价转让”

的牌子,专收些萧景珩穿过的旧袍子、用过的折扇、甚至还有半盒没吃完的桂花糖藕,标价十文一件,明摆着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造势。

有路人好奇问:“这真是世子的东西?”

阿箬抹着眼泪哽咽:“少爷要走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我们这些下人,以后还不知道去哪儿讨饭呢……”

围观群众一听,唏嘘不已。

更有好事者当场买了把折扇,举着喊:“我买的是历史!

是见证!

将来这就是文物!”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工夫,半个京城都知道——南陵世子心灰意冷,准备卷铺盖跑路。

而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默默记下。

午后未时,影梭门密报传来:那商人清晨秘密面见燕王府幕僚,递交密信后,竟被赏了五十两银子和一匹快马。

不久,王府内传出风声:“南陵世子不日将离京,不足为虑。”

萧景珩听完,坐在书房主位上,一声没吭。

他手里那把折扇轻轻合拢,发出“啪”

的一声脆响。

阿箬凑过来,压低声音:“他真信了?”

“不是他信了。”

萧景珩缓缓抬头,眼神清亮如刀锋,“是他愿意信。”

“啥意思?”

“人在得意的时候,总希望对手倒霉。”

他冷笑,“燕王现在巴不得我相信自己完了,最好主动退场。

所以他接到‘萧景珩要跑’的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而是——松了口气。”

阿箬若有所思:“所以咱们不是骗他,是顺着他的想法推了一把?”

“对。”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宫墙,“他以为我在逃,其实我在蹲坑。

他以为局势稳了,其实陷阱已经挖好了。”

她嘿嘿一笑:“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放点更狠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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