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斗鸡再会,计划再商讨(1/2)
第63章:斗鸡再会,计划再商讨 萧景珩把空酒壶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惊得旁边赌徒手一抖,押错鸡翅赔了三两银子。
他咧嘴一笑,摇着折扇晃晃悠悠往角落走,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哥俩好啊,六六顺呐——哎哟这天儿真够闷的!”
没人知道,他袖口滑出半寸玉符,在夕阳下闪了道金光。
阿箬蹲在斗鸡场外第三根旗杆底下啃烧饼,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
她眼角余光扫着四周,耳朵竖得比兔崽子还灵。
刚才那声酒壶落地,是暗号——“人已到位,准备接头”
。
她没抬头,只把烧饼渣往左边吐了三下,意思是“外围安全,无盯梢”
。
角楼雅座里,一个穿灰布袍的老头正捧着茶碗吹气,看着跟街边晒太阳的闲汉没啥两样。
可他左手小指戴着枚铁戒,纹路是扭曲的蛇形——影梭门掌门的信物。
萧景珩一屁股坐下来,扇子拍桌:“老张头!
今儿你家那只瘸腿花尾鸡能不能赢?
我可是押了十两!”
老头慢悠悠放下茶碗:“世子爷,瘸腿鸡跑不过断翅鹰。
您要真想赢,不如看看天上飞的。”
“哦?”
萧景珩眯眼,“天上飞的?
莫非是凤凰?”
“凤凰不落粪坑。”
老头冷笑,“可有人偏爱在臭水沟里称王。”
两人对视一眼,话里的刺都扎在燕王身上。
萧景珩收了嬉皮笑脸,压低声音:“外面那些流言,已经让燕王起了疑心。
他不动手抓人,说明看懂了这是冲着他来的。
再靠百姓嚼舌根,怕是要碰钉子。”
老头不动声色:“江湖人不管朝堂事。
我们影梭门几十年隐于市井,就为避这一身腥。”
“避?”
萧景珩嗤笑一声,“您觉得现在还能避得开吗?
燕王要是真坐上龙椅,第一个清理的就是你们这些‘不受管的野狗’。
前朝遗族他都能赶尽杀绝,何况你们?”
老头手指微微一颤。
萧景珩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怕卷进来,怕灭门。
可我要的不是你们提刀上殿,而是——搅局。”
“怎么搅?”
“三件事。”
萧景珩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三天内,派人去城南别院外演一场‘夜袭盗匪’的好戏。
不必真动手,放几支响箭、烧个马厩就行,让他睡不安稳。”
老头皱眉:“这容易。
可若被认出是江湖手段……”
“所以第二件事来了。”
萧景珩打断,“你们的人,去他几个亲信家门口转悠,装神弄鬼。
比如贴张黄纸写‘甲字营兵变在即’,或者半夜敲锣喊‘北门失守’。
不用多,一家来一次,让他自己吓自己。”
老头眼皮跳了跳:“第三呢?”
“断线。”
萧景珩眼神一冷,“燕王最近跟边关私兵通消息,用的是漕帮暗道加驿站快马中转。
你们影梭门在江湖信道上根深蒂固,给我把这条线掐断一半——不是全断,是让他收到的消息慢个一两天,错个时辰。”
老头沉默片刻:“你这是要让他指挥失灵。”
“对。”
萧景珩点头,“等他发现命令下不去、回信收不到,自然焦头烂额。
到时候,他哪还有心思查谁在背后放风?”
老头盯着他:“你要我拿整个门派冒险,就凭一张嘴?”
萧景珩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符——凤凰衔火纹,背面刻着“御前密卫·执令”
五个小字。
“这是什么?”
老头瞳孔微缩。
“三年后的承诺。”
萧景珩轻声道,“等大局定下,影梭门不再是见不得光的暗桩。
我可以保你们编入朝廷暗卫体系,享俸禄、授官职,光明正大地活。”
老头死死盯着玉符,手心出汗。
良久,他叹了口气:“你小子……比你爹狠,比皇帝滑,比燕王更敢赌。”
萧景珩咧嘴一笑:“那您答不答应?”
老头把茶碗一推:“第一策,三日内启动。
但有个条件——若事败,你不准承认与我有关。”
“成交。”
萧景珩啪地合上折扇,站起身来,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样,“哎哟累死我了!
老张头你说你家鸡咋这么不经打,十两银子打了水漂!
不行不行,我得再去押一把大的!”
他说着,摇摇晃晃往外走,路过赌台时还顺手抓了把粟米撒鸡群堆里,引得围观人群哄笑。
阿箬瞅见信号,立马把最后一口烧饼咽下去,拍拍屁股蹽腿就溜,像条泥鳅钻进人群缝里。
萧景珩走出斗鸡场大门,一辆黑篷马车等在路边。
车夫低头抽烟,烟头一闪一闪。
他刚要上车,忽听得身后一声咳嗽。
回头一看,那老头不知何时已站在巷口,披风裹得严实,只露出半张脸。
“世子。”
老头低声说,“江湖人不信誓言,只信结果。
若您将来翻脸不认人……”
萧景珩笑了:“那我就不是凤凰,是条忘恩负义的狗。”
老头点点头,转身走入暗巷,身影很快被暮色吞没。
萧景珩上了马车,帘子一放,脸上懒散瞬间消失。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行字: “城南起火,东府传谣,驿道截信。”
他盯着看了两秒,抬手将纸条揉成团,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车夫听见动静,问:“回府?”
“先绕去西市口。”
萧景珩靠在车厢上,闭眼,“让阿箬把‘鸡王梦游’的事再炒一炒。
就说昨夜有人看见它在城隍庙前打鸣三声,震落屋瓦一片。”
车夫应了声,扬鞭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