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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逃亡与新的线索(2/5)

艾莉丝以惊人的效率再次为特蕾莎清洗伤口、上药、重新包扎,动作专业而冷静。

叶舟则自觉地站在客厅窗帘的缝隙后,警惕地观察着楼下寂静的街道,耳朵捕捉着任何异常声响。

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回了那个地下洞穴。

闭上眼睛,那些闪烁的符号和光怪陆离的影像依旧在脑海的暗幕上清晰可见,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正在自动地分解、组合,形成新的、令人费解却又似乎蕴含深意的模式。

“你似乎有了些想法,教授?”

特蕾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靠在沙发上,脸色因止痛药的作用而稍微好转,但虚弱依旧。

叶舟转过身,眉头紧锁:“我在试图理解那个装置的终极目的。

如果它本质上是一个通信设备,那么核心问题依然是:信息是给谁的?

又究竟是谁发送的?”

艾莉丝递给他们每人一杯水和一份压缩饼干,接口道:“也许我们从根本上就搞错了方向。

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什么通信设备。

也许我们看到的,仅仅是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释放时产生的、作用于集体意识的副产品——一种高度复杂、但本质上是随机的物理性幻觉?”

叶舟坚决地摇了摇头:“不,那太连贯了,太具有模式性和递归性了。

那些符号和影像的流转遵循着一种数学上的精确美感,一种分形迭代的规律。

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我理解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不是用语言,而是用...

概念。”

另外两人立刻投来锐利的目光。

“理解了什么?”

特蕾莎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叶舟努力将那抽象的感知转化为语言:“就像是一种...

关于宇宙底层运行规则的教程。

关于意识如何与物质基础互动,时间如何与空间编织成连续的纤维。

其中反复出现一种...

一种似乎是描述现实本身结构的公式或元方程。”

他走到小餐桌旁,抓起纸笔,凭借记忆和直觉,快速画下几个在脑海中反复闪现、彼此关联的核心符号。

“看,这个特定的组合模式出现了三次,每次都与能量强度的峰值对应——它绝非装饰性的,而更像是一种数学表达,一种描述能量如何从高维流向低维的...

算法?”

当他画完那组异常复杂的、融合了几何与算符的图案时,特蕾莎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牵动了伤口使她一阵咳嗽:“上帝啊...

这...

这是传说中‘上帝方程’的一个变体!”

“上帝方程?”

艾莉丝疑惑地重复,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

特蕾莎强忍着疼痛,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一个流传在所有古老神秘主义传统中的传说,提到存在一个能够统一所有已知物理力量的终极数学表达式。

特斯拉痴迷于寻找它,爱因斯坦晚年也耗费了大量心血在其上。

宗座遗产管理局的密档中保存着几个声称是碎片的不完整版本,但都被认为是隐喻或伪造的...”

她指着叶舟所画图案中的几个特定结构,“看这个转换序列——这里,还有这个嵌套函数——与梵蒂冈秘密档案中一份源自14世纪意大利隐修士的手稿插图几乎完全一致!

那份手稿声称其知识传承自...

亚特兰蒂斯时代的幸存者。”

叶舟感到一股强烈的兴奋战栗沿着脊椎窜升:“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装置主要的功能不是在生成信息,而是在转译和广播某种早已存在、却无法被常规手段感知的‘背景信息’?!”

他们的讨论被客厅角落里那台老旧电视机突然自动开启的新闻广播打断。

屏幕上,面容严肃的主持人背后是布拉格街头的混乱场景——抛锚的汽车、惊慌的人群、被临时封锁的街道。

所谓的“专家”

们正在镜头前努力地用“大规模幻觉事件”

、“罕见的群体性歇斯底里”

和“特殊大气光学现象”

来解释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政府官员则出面敦促市民保持冷静,待在家中。

然而,屏幕下方滚动新闻条和社交媒体摘要显示,各种阴谋论和末日预言已经开始像病毒一样蔓延。

“看那里,”

艾莉丝敏锐地指着新闻画面的一角,“他们在播放‘看守者’特工被抬出泰恩教堂的镜头,打上了马赛克。

报道口径定性为‘一次使用了先进技术的失败恐怖袭击’。”

特蕾莎的表情变得冰冷:“‘看守者’最擅长的就是掩盖真相。

操纵信息,控制叙事,这是他们几个世纪以来的标准操作程序。”

叶舟突然灵光一闪:“天文钟!

如果装置的激活与天文钟的调整存在因果关联,那么也许钟体本身,或者其建造记录里,还隐藏着更多关于如何控制或理解这个系统的线索!”

艾莉丝点头表示同意:“逻辑上成立。

但现在老城广场必然是天罗地网,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叶舟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忽然,他眼睛一亮:“不一定需要亲自去钟楼现场!

诺瓦克教授——他研究天文钟几十年,几乎就是一部活档案,他家里肯定有极其详细的图纸、笔记和可能从未公开过的历史记录!”

特蕾莎闻言却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诺瓦克...

我们真的能完全信任他吗?

我总觉得他知道的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他的出现也过于‘及时’了。”

“但他确实救了我们的命,”

艾莉丝客观地指出,“而且如果他真是‘看守者’的人,在河边时就有无数次机会把我们交给他的同伙,或者直接灭口。”

经过一番紧张的权衡,他们决定冒险一试。

叶舟使用安全屋的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诺瓦克教授留给他的紧急号码。

电话几乎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听筒里传来老人焦急而关切的声音。

“感谢上帝!

你们还安全!

我一直在看新闻——整个城市都乱套了!

有人说这是世界末日的前兆,有人说是军方秘密实验失控!”

“教授,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叶舟开门见山,语气急促,“是关于天文钟的,特别是其内部调整机制与地下能量节点之间的关联。

您手上有年代比较久远的原始结构图纸或者建造者的笔记吗?

任何关于钟体与城市地下能量系统对接的部分都可能是关键。”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然后诺瓦克的声音再次响起,压得更低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们是不是...

引发了今天的事情?”

叶舟犹豫了一下,选择部分坦诚:“我们卷入其中,教授,但我们不是始作俑者。

我们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情与一个被遗忘的古老系统有关,而天文钟可能是理解和控制它的关键部件之一。”

更长久的沉默,甚至可以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最终,诺瓦克似乎下定了决心:“我...

确实有些东西或许相关。

但不是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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