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家庭(1/2)
荀牧那边也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道:“或许吧。
我先去派出所那边瞧瞧看,并找到嫌疑人,其他事情,后续再说。”
“行。”
苏平回道:“你专心开车吧,到了再说。”
“嗯,我就通知下你这事儿,免得你在那边白忙活。”
荀牧说道:“当然了,该勘察的还是得勘察,该搜集的证据还是得搜集,尽量补完证据链。”
“妥。”
挂断电话,苏平轻叹口气,摇摇头:“十九年,揪着不放,也是个执拗的孩子。”
“是啊。”
老魏感慨道:“像小祁说的,他要因为觉得追诉期快过了,再没机会还父母一个公道了,而决定自己报仇,完全可以理解。”
“但……他父母的死很可能与他幺叔并没关系。”
苏平又道:“说不得,终究是他自己太过偏执。”
“就和上桩案子的步华一样?”
祁渊问道:“因为偏执的,甚至未被严格证实的想法,而直接选择杀人?”
“要我说,”
老魏又道:“这种人太过极端了,比寻常的杀人犯还要危险的多,必须绳之以法。”
苏平嗯一声。
这点毫无疑义,如此不稳定因素,且已付出行动的人,必须抓捕归案,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再次犯罪。
当然,不论什么缘由,杀人都是重罪,都得逮。
又过了一小会儿,祁渊说:“那个,苏队,现在在现场,貌似没有什么好查的了……”
“怎么没有?”
苏平斜了他一眼,淡然说道:“别忘了,还有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监理员’,让老毕将尸体吊上去。”
“对哦。”
祁渊挠挠头:“这家伙……难道是同伙不成?”
“或许吧。”
苏平道:“倘若凶手真是那个篮球运动员,受害人真是他幺叔,那作案动机你推测的应当没错,但将尸体吊起的原因,还……”
祁渊挑眉:“会不会也是一种宣泄?
是一种针对咱们‘不作为’的强力控诉?”
苏平捏捏下巴:“有一说一,还真有可能……”
“不对啊。”
老魏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应当是指着派出所方向才对,怎么会指着咱们刑侦支队?
再说了,这地儿离丰禾派出所也够远的。”
“也是。”
苏平皱起眉头,回忆起了老毕的供词,又说:“而且……听上去,老毕刚将尸体吊起来,就发现自己吊的是尸体,吓的赶紧逃离了塔吊,根本没条件调整方向。
当然,塔吊作业,完全可以一边吊起尸体,一边调整方向,但其余目击工人的证言,也都没说塔吊对方向进行过调整,不像是刻意指着咱们支队的,这或许是个巧合。”
“方向或许是巧合,但吊起尸体这一行为肯定不是。”
祁渊说道:“当然了,相比这个,更重要的还是找到这名‘监理员’,推测他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多个方向,能一步步推测出他的身份。”
顿了顿,祁渊又接着说:“还有几点叫我挺纳闷的。
一个是,按理说‘杀人’是件相当‘私密’的事儿,除却买凶杀人,或者一伙人在同一时间与同一人发生矛盾,彼此一拍即合决定杀人外,不会与人‘商量’什么。
也即是说,凶杀案中,合作作案,占比相对来说较小才对。
但最近……算了不说最近,就这桩案子,一个篮球运动员,一个疑似假冒的‘监理员’,一个转移尸体一个忽悠老毕吊起尸体,我是真搞不懂他们想干什么。
还有,凃主任那边尸检也说了,本案属多人多次作案,受害人可以算是被活活殴打致死……”
说到这儿,祁渊侧目、斜眼,见苏平认真听着,便接着说: “还有,我甚至怀疑,这个篮球运动员他……到底是不是本案的凶手。
“噢?”
苏平挑眉:“依据?
就目前看,死者疑似那名运动员他的幺叔,另一方面,两米一左右的身高太罕见,偏生那名运动员符合,而且照你刚刚分析的,他也完全具备作案动机。”
“伤痕。”
祁渊不敢多卖关子,立刻解释说:“受害人身高一米六五,而该嫌疑人身高两米一一,相差太过悬殊了,半米呢,他恐怕就到嫌疑人的胸腹交界处,嫌疑人随便一抬膝就能怼他脸上去。
这种情况下,若嫌疑人暴打受害人,那些棍棒伤、拳击伤的方向,都应是自上而下才是,但……凃主任在尸检的时候我也有看几眼,大多数棍棒伤,反映的击打方向都接近于水平面,而非自上往下打。”
苏平挑眉。
老魏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离开了车子,看向祁渊,说:“好家伙,你观察的怪仔细的嘛,这也发现了?”
苏平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又翻开笔记本认真思索了片刻,便直接给凃仲鑫打了个电话,并开启扩音。
“老凃。”
很快,电话接通,他立刻问:“问你一件事儿,关于死者身上的伤痕,击打方向是什么样的?”
“击打方向?
哦,我看看。”
老凃声音很快传出,就听他说道:“多数方向都是近乎于水平的。”
“这是否说明,加害方与受害方的身高差距并不是很大?”
“应该……差不多吧?”
老凃语气显得不是很确定:“你等等,我再仔细看看。”
“行,你慢慢来,不着急。”
又过了几秒,才听凃仲鑫接着说:“嗯,从发力方向看,综合各个伤痕,综合而言,数次加害的加害方,与受害人身高差距应该并不大,不过这么判断存在相当误差,并不能作数。”
苏平接着问:“有没有可能,加害者是个身高两米一的壮汉?”
“那这不可能。
两米一哎,多高啊那得,手往上一伸得有两米七八了吧?
这差的太悬殊了,伤创形态上一定会有十分明显的表现。”
“了解。”
苏平回一句,凃仲鑫那又问还有没有别的急于了解的,得到苏平否定回答后,便挂了电话。
苏平收回手机,看了祁渊两眼,点头:“好家伙,还真让你发现了问题,可以嘛,算你立了一功。”
祁渊腼腆的笑笑,随后提醒道:“要不要和荀队说说这事儿?”
苏平点头,又给荀牧打了个电话。
随后祁渊才继续说:“所以……这名运动员,并非直接凶手,那么他在本案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得,”
苏平撇撇嘴:“还以为本案就要破了,被你这么一说,又是一大堆疑点,离破案还远着。”
说完,他又看向祁渊,问:“你有什么主意?”
“没有。”
祁渊果断摇头,说道:“我就想到了些问题。”
…… 与此同时。
荀牧挂断电话,微微皱眉。
边上的阿先问道:“怎么了荀队?”
他将右边的耳机摘下,轻叹口气,说:“得,老苏和老凃那边得到结论,这个汪海,恐怕并不是直接凶手,扮演的角色不明。”
汪海,就是那名篮球运动员的名字。
阿先挑眉,但没多说什么。
荀牧也没多解释,只专心开车。
终于到了丰禾派出所,中队长早在门口侯着,等荀牧等人刚停下车,就立刻小跑着过去,开口便说道:“荀队,相关材料我们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你们直接过目便可。”
他倒是没找借口开脱,对此荀牧也挺欣赏,点点头,带上阿先等两名刑警往派出所内走。
走了几步之后,他又问:“你们知道汪海现在人在哪儿么?”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