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宽恕?怎么可能(1/2)
唐瑾走了良久,陈长贵依旧是一脸迷茫的坐在大堂里,脑海中久久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甚至连平日里最心爱的贡茶都没心思喝上一口。
“大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说的话更莫名其妙。
他到底什么意思?
让我表忠心?”
这话刚说出口陈长贵就赶紧摇头否定,“大人是世子,身边奇人无数,我这小家小业的哪看得上我?”
“难不成是殿下有那纵火犯的消息了?”
陈长贵想了半天就只想到这一种可能,毕竟唐瑾刚上来就和他聊纵火犯的事,除了这个可能还有什么?
“爹?”
正当陈长贵冥思苦想的时候,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陈雅兰怯生生的喊道。
陈长贵头也没抬,摆了摆手,“兰儿有事待会再说,爹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唐大人来是为了什么……”
陈雅兰咬着嘴唇道。
“都说了……你说什么?”
陈长贵诧异的看着陈雅兰,当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时,陈长贵当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试着站起身来,起到一半又无力的坐了下去,陈长贵有些消瘦的脸上先是惆怅,再是无奈,最后尽皆化作了一声长叹,“唉,罢了罢了,殿下贵为世子,日后定是要继承王位的,你能嫁他也算是攀了高枝,虽是做妾,但至少能享一世富贵。”
陈雅兰闻言明显一愣,接着原本满是犹豫的俏脸刹那间红了。
“爹!
你想说什么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家才看不上我呢,我的意思是,唐大人来找您是因为我……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
“你?
你能做……”
陈长贵说着突然安静了下来,整张脸瞬间就绿了。
“兰儿……那……那火……”
陈雅兰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是我让府上的家丁放的……”
扑通!
陈长贵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整个瘫坐在地上,面若死灰。
“爹!”
陈雅兰慌忙就想去扶。
陈长贵却直接抡圆了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直接将其扇倒在地。
挣扎着爬起来,陈长贵满脸怒容的看着这个平日里自己舍不得打骂的女儿。
“你平日里刁蛮任性无所谓,爹能帮你摆平,街坊邻居也都卖我陈大善人一个面子不跟我计较。
可是为什么要派人烧烟田,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当真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烟田害的我陈家几近破产,爹为了陈家的生意更是日夜操劳,我烧了烟田,让大家改种粮食,有什么不对吗?
我这是想为您分忧!”
陈 雅兰也被一巴掌打出了脾气,毫不留情的回嘴道。
啪!
回应她的依旧是陈长贵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你还说!
你这是为我分忧吗?
你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
“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陈雅兰不服道。
“你凭什么觉得他不会!”
陈长贵也急了,快步走到书房,抱出一个锁的极为严实的木匣,将里面一封封书信取出,狠狠的扔到了陈雅兰脸上。
“你自己看!
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陈长贵随意的拆开一封,递到了陈雅兰面前,看了没几个字,陈雅兰便面色惨白。
“这些,是我托人搜集的有关唐瑾的事迹。
那家伙七八岁的时候便已经满手鲜血,他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这还是有迹可查的,那些无声无息死掉的呢?
只怕得翻上一番,你凭什么认为他不敢杀你!”
陈长贵似乎觉得不够,接着道:“别说杀你,怕是连我,甚至整个陈府都得遭殃!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胆大妄为!
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
这一次,陈雅兰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一脸呆滞的盯着地面,良久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哭着抱住陈长贵的腿道:“爹!
女儿知道错了!
女儿知道错了!
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看着自家闺女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陈长贵心头的怒火当即去了一半,面色也跟着一暗,良久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过骄纵,这才铸成今日的大祸。
眼下,已是别无他法,只能由爹替你顶罪,希望那唐瑾看在之前我帮过他的份上,能饶你一命。”
陈雅兰一愣,接着慌忙摇头,“我不要!
我不要爹死。
爹,咱们逃吧?
咱们现在就逃,逃的远远的,去南域,去北域,到了那他肯定找不到我们。”
陈长贵看了眼自己天真的闺女,长叹一声,“唉,傻孩子。
他唐瑾执掌大理寺,全大唐都是他的眼线,边境守将多于他交好,就连他国也有大理寺的暗探,天下之大我们能逃去哪里?
再说了,他即以前来想必是已经知道真相了,我父女二人怕是连县城都出不去。”
“这……这怎么办……”
陈雅兰彻底没了主意,自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时面对过这么大的事情。
“唉……罢了,你我二人还是认命吧。
为父待会便去负荆请罪,你老实呆在家里,日后……要照顾好自己。”
陈长贵以然有了几分交代遗言的意思。
“嗯哼,觉悟不错,我很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着实令绝望中的二人一惊。
待看清来人 之后,两人脸上的绝望的神色更浓了几分。
只见一身便服的唐瑾端坐在桌边,依旧是方才的位置,面前依旧是那杯连盖都没开的茶,仿佛没有离开过一般。
事实上,唐瑾刚才却是走了,只不过走了没多久便偷摸潜了回来,躲在一旁将父女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直到此时才趁着两人不注意坐了过来。
看了两人一眼,唐瑾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信封,随手捡起脚边的一封,拆开扫了几眼,脸上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咦?
我当时杀了这些人吗?
不记得了,就当我杀的吧。”
说完,晃了晃手里的信纸,看着陈长贵道:“陈员外,私自调查皇家子弟可是犯法的。
多了不说,就凭这一地的信封,我就能判你个死罪。”
陈长贵身躯一震,本就半跪在地地上的身子彻底跪了下去,用膝盖向前挪了挪,刚想给唐瑾叩头,唐瑾赶忙制止了他。
“别,小爷最讨厌年纪比我大的人给我叩头,折寿。
你放心,小爷没这么小气,这事我不跟你计较,甚至烧烟田的事情我也可以当作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