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2)
谢珉所处的现代, 用这种金属杀人的案件并不少,病状完全对得上。
他刚穿过来时只隐隐觉得蹊跷,没往这边想, 毕竟谁也不会第一时间认为一个古代人的死和现代有什么牵扯,可眼前的软白金属却划开了遮羞布。
八/九不离十。
就算不是钅它, 也是经过提纯的金属。
提纯。
谢珉深谙这个词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什么。
钅它可通过皮肤进入人体, 谢珉用帕子将它层层裹住,挑了个密封性比较好的盒子,装了进去。
寒星察言观色, 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您打算……”
谢珉将盒子推给他:“无需替我隐瞒,直接交给王爷, 随他处置, 毁了也行。”
他没有很好的保存方法,这东西放在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一个疏忽害人害己,而且他没法顺着它找到幕后黑手。
它是藏在药盅里的,药盅来自生门,之前能接触到它的首先是售卖它的人, 是他们中之一动的手脚可能性极小,售卖者可以保证它被卖到生门, 但无法确定会使用它的人是自己, 毕竟生门那么多人。
可能性最大的是之前生门里的人, 小厮、丫头、妓子都有可能,不巧的是生门刚经过一轮血洗, 相关的人都死绝了。
所以从这东西的来路查,不出意料什么都查不到,他也没那个资源查。
真要查, 萧绥动用他的势力,能查到的肯定比自己多得多。
况且萧绥保不准本身知道的就比自己多。
所谓的上位者,不过是信息和资源的绝对倾斜。
寒星接过,说了句“多谢”
,心中庆幸谢珉没让他为难,谢珉就是要他保密,他也会全告诉主子的,这是他职责所在。
寒星说:“我会劝主子替您查下去找到真凶的。”
谢珉轻点头,没说什么。
他清楚得很,他不是楚王的谁,楚王没必要帮他做什么,换个说法,楚王如果帮他做了什么,那一定是对楚王也有益,至少无害。
寒星将一片狼藉的桌面收拾好,就要走,谢珉随口问:“我是不是明晚就要回青楼了?”
寒星算了算日子,点点头。
赵澈买了谢珉七日,到明晚刚好七日。
谢珉笑了一下,朝寒星勾勾手指。
寒星杵在原地不动:“这……您是王爷的人,授受不亲……”
谢珉怔了怔,又气又觉得好笑:“哪门子的授受不亲?
我首先是个男人。”
寒星犹豫了下,才凑过来,听谢珉耳语一番,向来沉稳的眼睛里皆是惊愕。
“这……王爷怕是不会答应……”
谢珉眨眨眼:“王爷不答应你就说,我替王爷办了事,王爷却没赏我,王爷欠我的,我现在换了别的,现在就想要这个,问王爷给不给。”
寒星:“这这这……”
“你到时候记得说委婉点,但是意思要表达清楚了。”
寒星:“……”
寒星终究没多问。
一般来说,他听不懂的哑谜,主子肯定懂,主子要是不懂,那大概就没人懂了。
第二日夜晚,一片暮色里,孙碧君的贴身丫鬟立在长廊尾,目送那小倌从小门出去,同身边几个妙龄丫头得意洋洋地说:“老爷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少爷这七日连碰都没碰他一下呢。”
回应她的是一阵轻快的笑声。
“不过我倒是听说,他回去就不是小倌是老板了,整个青楼都是他的,运气可真好,不然想脱离贱籍……”
“那又如何?
你没听那些鬼混回来的小厮说啊,现在谁还去生门啊,甄太监新买的那群压根就是充数的,个个歪瓜裂枣,倒胃口得很,青楼归他又怎么样,他能挣到钱才奇怪,而且他之前不就差点把自家青楼败没了……”
“要我我宁愿伺候达官显贵,也不要开青楼,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边上有人笑了:“真是的,他边开青楼边伺候达官显贵又不矛盾!”
丫头们闻言嬉笑不已。
这边谢珉已走出小门。
小门前停着一顶轿子。
抬轿的四位轿夫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个个人高马大,肩宽腰窄腿结实,被汗湿的衣襟口处,露出的大片肌肉十分有力量感。
“上去吧。”
送谢珉出来的管家停下脚步,淡淡说。
他睨了眼站在轿子前头的轿夫:“老规矩,送完人回来领钱。”
“知道的!”
轿夫笑着答话。
谢珉拎着包袱走到轿前,边上轿夫立即过来替他掀帘,谢珉低头弯腰,冷不丁瞥见轿内一片熟悉的黑金色衣袂,踏进去的动作陡然一顿。
小门口,管家同身边小厮说:“这次的轿夫看着都挺不错的,比上回的几个好太多,我看之后能不能招几个,固定给咱府上抬轿……”
“是挺不错的……”
那小厮瞅着谢珉,“他犹犹豫豫不上轿是舍不得走吗?”
这边轿前轿夫眼中藏着一丝隐秘的笑,公事公办道:“还请公子上轿。”
谢珉瞥他一眼。
眼前小倌踏上去了,不知是不是管家的错觉,他觉得轿夫抬轿的刹那,轿子轻坠了坠,似乎沉得厉害。
须臾的功夫,轿夫听见轿中传来的一声低呼,朗笑道:“小公子坐稳喽,小心磕到头!”
四位轿夫步履稳健,抬着轿子很快离开赵府,上了道。
已经入秋一段时间,晚上风大得要将人吹跑,不知哪里的树被风刮得呼呼作响。
白日里喧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连巡逻的卫兵也不见踪影。
四人抬的轿子,里头空间小得很,容不下两个并不瘦小的男子。
轿子里,谢珉不知不觉被逼到角落,萧绥倾身半覆,大手掐住他下巴逼他仰头,予取予求。
谢珉在这个姿势里逐渐往下滑,单薄的脊背勉强抵住角落两边,修长身子倾斜,腰部悬空,萧绥便单臂揽住他腰固定住他。
勉强达到能共同存在于轿内的平衡。
萧绥吻得极深,强势而不容置喙,气息无比炽热,睁着的漆黑幽深的眼让这吻越发像撕咬,谢珉嘴上又疼又麻,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齿关也酸得厉害,所幸萧绥很快放开他。
谢珉抬手轻摸了摸嘴唇,怀疑破了:“我哪里惹王爷不高兴了?”
他一直微张唇被迫承受,忽然说话,下意识吞咽了咽,萧绥见他舔了舔嘴唇,漂亮的喉结上下轻轻滚动,眸光越发深。
谢珉意识到什么,微喘着气无辜地说:“我是不是把王爷也吞下去了?”
他的脸在一点清白的月光下泛着皎皎的光,一双半眯的眼朦胧风情,比红梅还艳的唇像是在邀请他将他说的话付诸实践。
萧绥直视着他,铜浇铁铸的大手蓦地伸进他衣袍里,谢珉一慌,无懈可击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姿态稍稍放低了一点:“别……别在这里,回去好不好?
回去怎么都行……”
他没有在别人眼皮子耳朵底下演活春宫的兴趣。
“你还有怕的?”
萧绥嗤笑。
“恩……当然,我也是人。”
谢珉委屈地说。
萧绥将谢珉几缕红杏出墙随风飘荡的发丝从帘子外拨进来,彻底放开他,冷冷说:“你很难伺候,你知不知道?”
“王爷指什么?”
谢珉一脸无辜。
“对你好,就蹬鼻子上脸,对你不好,你又搁我这儿装委屈。”
谢珉垂下眼睛:“哪里蹬鼻子上脸了?
谢珉就是在赵府,也是一心一意想着王爷,还为王爷得罪了公主,还——”
“揣着明白装糊涂。”
萧绥面无表情。
谢珉也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只好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尤其是我这种攀龙附凤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