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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深算(2/3)

“有什么特别么?”

司寇忙问。

“暂时无法断定,最长一个时辰,就能知道这光斑到底是什么了。”

燕兴少有的郑重,说过之后,转身离去。

“到底怎么回事,死胖子说明白了再走啊。”

子车行嚷道,可胖子燕兴哪里理他,人已经出了试炼室,不见了踪影。

罗云出言道:“或许和今日杨恒的举动有关,咱们也别干等了,这些时日总是习练那合力猎兽的本事,好久没有切磋了,不如我们之间相互切磋一番如何,磨练磨练个人的战力。”

他这一说,子车行最是乐意,这般干等,却是无事可做,回去自己那儿也同样是修习武技或是心法,不如就在此切磋更好,当下便二话不说,上前一招,直接偷袭向罗云。

罗云的本事,哪里会被他这一招突然袭击而打中,一个巧妙的侧身,就躲开了子车行的一拳,口中嚷道:“你这厮何日变得如此狡猾了。”

“斗战搏杀,兵不厌诈,堂堂正正是打,奇诡游斗也是打。”

子车行一边嚷嚷着,一边再度挥拳攻上。

他口中之词,确是引得众人一齐笑,罗云道:“你这厮把乘舟师弟的话都给记到心底了。”

“为何不能记,正确的就应当记。”

子车行口中不停,拳脚不停。

罗云也是一般,一边躲闪,一边道:“这话好似不是乘舟师弟说咱们的武技的,是那大侠杨过对那萧晨所言。”

“啊……”

听到此处,子车行忽然停了拳脚,整个人微微一怔,随即道:“好像是啊,我记岔了。”

他这一停,罗云可不会给他机会,连续躲闪了几招。

当下猱身扑上,短棍也不取出。

只以双臂当棍,直砸而下。

子车行本就身法不如罗云,这会又自愣神,当下就被罗云一连两下,砸中的肩膀。

幸好子车行皮糙肉厚,劲力不输罗云,这两下砸来,他只是后跌了几步,就稳稳站住,口中哇呀呀大喊:“你不是说这是故事之中的么。

却来偷袭。”

“即便是故事中的,只要正确,一般能用。”

罗云哈哈大笑,这便不再退让,施展起他的棍法,和子车行毫无花巧的硬拼硬打,他的劲力和子车行还要弱上一石,但武技、身法都强过对方,不去躲闪。

只依靠武技硬拼,刚好能和子车行相互印证,拼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说笑怒骂间,连斗了数招。

司寇和姜秀见了也是技痒,一同扑击而上,于是四人相互乱斗。

无论是谁,对方都是敌人。

这般打起来确是更加能够磨练武技,也是六字营众弟子这两年来。

相互切磋时,常用的法子。

如此这般,堪堪一个时辰过去,胖子燕兴还未回来,司寇等人确是打得兴起,一时间忘了时间,如此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已至深夜,试炼室的门才被推开,燕兴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

“嗯?

死胖子,来了,一个时辰到了么?”

姜秀第一个瞧见燕兴进来,当下跳出战圈,出言问道。

“呃,一个半时辰了,你们打得倒是痛快。”

燕兴走了上来,道:“不过接下来,我有一个更痛快的事情要告之诸位。”

他这一说,司寇、子车行和罗云三人也都停下的斗战,纷纷凑了过来,子车行一个问道:“何事?

那光斑查出是什么了么?”

“莫非真和杨恒有关?”

罗云跟着问了一句。

司寇最后道:“莫不是和上回刘丰所使得类似,也是吸引荒兽的药粉,不过这次吸引的是鲨虎?”

“什么?”

未等胖子燕兴接话,子车行就瞪大了牛眼看着司寇,紧跟着又转头看向燕兴道:“真的么?”

姜秀和罗云自都是一直盯着燕兴,等待他的答案。

“司寇师兄所料非虚,这确是能够吸引荒兽的粉末,不过不是药粉,是一种特殊的花粉。”

燕兴解释道:“只是我不确定是否就能吸引那鲨虎,可我想起今日早上飞舟到了荒兽领地,从飞舟上下来的时候,那杨恒确是拍了我后背一掌。”

“是了,定然就是!”

子车行忽然十分肯定,“我是之前咱们被那鲨虎群追击的时候,那几头最前的鲨虎,一个劲的都想要扑击燕兴,我当时返身对付那鲨虎的头领,就是看它几次差点扑中死胖子,我比胖子跑的慢,它去不来扑我,我心下恼怒,索性转身去揍他。”

子车行跑得最慢,自是能够在后面看清楚一切,他这么一说,司寇也点头道:“是啊,这般说来,我也想起来了,我在古木之上瞧着,那鲨虎似乎真个特喜欢扑击燕兴,便是后来燕兴、罗云还有那于吉安一起围着那鲨虎首领攻击,那首领每次也都是先寻胖子的麻烦,我的弓箭的节奏后来就依着胖子来发了,之前还不明白什么缘由,现下看来这花粉确是吸引鲨虎之物。”

姜秀应声怒道:“杨恒这厮果然还是没安好心。”

话音才落,却又问道:“比起上回却更要险恶,他自己主动引来鲨虎群,却能避免咱们对他的怀疑,毕竟十七字营是受害者。”

“可是不对啊……”

子车行接话道:“十七字营应当不会都听杨恒的,至少那于吉安师兄是个忠义之人,不会这般做。”

“他能在胖子身后拍一巴掌,要在十七字营其他弟子身后也来上一巴掌又有何不可,若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他索性将那药粉抹在自己身上,同样也能引了鲨虎群来攻击他们十七字营。”

罗云说道:“只是其中细节要算得极为精准,才能避免弟子伤亡。”

胖子燕兴摇头道:“他未必怕有人死掉,只要咱们六字营无人丢了性命,他的目的便达到了,十七字营,死上一两个没有什么干系,你们没瞧见中间差点有个弟子死了,若是当时我也遇险,可以肯定这厮会来救我。

舍弃他那同营弟子的命,以此来讨好咱们六字营。

只是在那等境况下,咱们也无法怀疑他先后救人的次序。”

未等众人接话。

燕兴又道:“不过其余之事,倒还真需要算得精准,至少他的性命也极为危险,似咱们之前所细想的一般,每一步他都设计的很好,都是千钧一发之时,护住了自己的性命,向来这些天,他已经偷偷观察过鲨虎许久了。

对于鲨虎的扑击手段、方式都了如指掌,才会冒了今日这等奇险,来一次彻底的让咱们六字营对他刮目相看的举动。”

子车行一边听,一边想着今日杨恒救他时的情况,忍不住叹了一句:“杨恒此人,真是可怕,这等法子都用了出来,倒是和乘舟师弟说的书中,那些个城府极深的伪君子没有什么两样。

这等人将来岂非是个祸害?”

“祸害未做祸事前,你如何能捉得住他?”

司寇应道:“咱们只说当下,他能甘冒奇险如此这般,更表明他接近姜秀的目的非常可怕。

至于他如何算准那些个营卫在那时候会出现,又刚好是那五名三变武师在附近,怕也是多日观察的结果。

这般想来,那二字营的队长误吃了隔日腥。

也很有可能是他的手段。”

罗云听后,也是叹道:“杨恒这厮。

若非乘舟师弟教了咱们这个计划,咱们早先就对他一直不信,今日怕还真的不会去探查许多,让他接近姜秀师妹,完成了他的大事,怕是要糟糕至极了。”

“师妹,你可想想,你这里有什么传承、法宝或是其他,让外人贪恋之物么?”

胖子燕兴转而问向姜秀:“若是不便回答,也不必去提,只要你自己能猜到一二,也能更好的防备杨恒或是其他恶人的窥觑。”

姜秀想也没有想,就摇了摇头:“若是不便回答,我也会直言告之你们,可那日乘舟师弟让我们诱杨恒接近,暴露他的真实目的之后,我就想过许多次,我自己这里肯定没有,我爷爷和我相依为命,我们家一直都是寻常百姓,我父母当年也只是病逝,并非隐居的武者,我也没有叔伯亲人,是什么武者家族的大人物,爷爷的祖上也没有什么隐士高人,所以我也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可以值得杨恒接近的。”

姜秀说过,众人也是想不明白,最后还是司寇道了句:“既然明白了杨恒所作所为,咱们心中也没了任何纠结,杨恒今日相救,都是他设计陷害,若是不救,咱们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师兄这话,却是不必要多说了,你当我们知道真相,还会感激那杨恒不成。”

子车行向来快人快语。

众人又说了一番,便各自回了各自家院。

与此同时,杨恒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厢房之中,饮酒品食,这些都是听花阁中买来带回的,今日这事,他确是冒了大险,也计划了许多时日,所以要这般,只因为他猜测师父胡先这般要自己接近姜秀,定有大目的,他要让姜秀彻底信任,说不得就能从姜秀嘴里掏出她有什么好处,知道以后将来也好见机行事,若能自己吞下这好处,便是更好,吞不下也能先一步得到什么,要挟师父。

至于饮酒品食,也是杨恒自我犒劳,这一次大险下救人,虽然计划许久,现在想来却也有些后怕,稍微一步差池,他自己的小命也要完蛋了,他城府再深,也还不过十八的年纪,事情大成,心中庆幸,独自一人庆祝一番也是痛快的。

即便有人发现他这般,他只需说今日大战险些死掉,一是为自己压惊,二是为自己渐渐化解了和六字营的嫌隙而高兴,只这两点合情合理,无人能够怀疑他什么。

当初杨恒不过是想要一点点的相助六字营,之后试着引来荒兽袭击胖子燕兴,自己在现身救下燕兴,后来细细一想,这般做和当日刘丰那般区别不大,容易引起怀疑。

于是索性就设计了一个惊天的苦肉计,让十七字营的人先引来鲨虎群,自然那花粉他没有放在任何人身上,只是拍在了自己的衣物之内,之后又拍在了胖子燕兴的衣物之上。

所以不让十七字营其他弟子身上沾染,一是怕多一人身上染了花粉,就多一分被他人发现的机会。

至于燕兴那一份花粉,是必然要做的。

否则就无法在鲨虎群攻击六字营时,让燕兴遇到最大的危险。

救其他任何人都不如救下燕兴这个所谓的情敌来得更为真诚。

其二,若是将花粉沾染到十七字营其他弟子身上,他怕这些同营师兄弟的身法速度太慢,战力不足,还未跑到六字营所在的附近,就先一步被鲨虎给追上撕成两半了,他自己的身法最强,且经验丰富,且研究了鲨虎这类荒兽许多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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