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WAR IS JUST WAR(1/3)
第836章278arisjar
另一命运线 他们的数量真多这可真令我惊讶,就像是虫豸一样,不,远比虫豸更加繁多。
基利曼慢悠悠说道,身着轻甲,金线在他绸缎织就的湛蓝色上衣上闪闪发光,指间酒杯流转,珞珈鼻尖似乎笼罩上了些许血腥气。
你不是答应我很快结束这场清洗吗珞珈我的朋友。
错信者珞珈感到自己心头一紧,他抬头,跟随着基利曼,他主人的目光一同望向荧幕,在那里,一整颗星球都被包围了,大地之上,怀言者正在针对军团中的异类进行屠杀。
星球外,极限战士的军舰正安静地漂浮着,星光在笔直的舰身上划过弧光。
珞珈喉头一哽,在他那次同莫塔里安与基利曼会面后,他便更加坚决地决定效忠罗伯特基利曼。
他的忠诚为他获得了嘉奖,基利曼告诉了珞珈他真正的计划 伟大的君王将目光投向泰拉,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与仁慈,人类需要解放,自那个暴君手中,这是正确的选择,珞珈奥利瑞安自然选择跟随。
以绝不质疑、绝不动摇之态。
但首先基利曼需要一支绝对的力量,他不允许跟随自己的军队中出现异类,基利曼正是如此教导他的军团的,而现在,他需要珞珈与他的怀言者也这么做。
于是,屠杀与清洗开始了。
将那些信仰伪帝的人自军团中剃去。
珞珈额上滑落汗珠,他紧张地凝视着屏幕,希求自己的军团再多努力一些,但令他错愕的是,即便他早已对军团进行了正确的宗教教育,临阵倒戈的战士却依旧数量繁多。
这会令基利曼感到不满的。
珞珈再度瞥了眼基利曼,基利曼却不再理他,他只是淡淡地盯着屏幕,就像是那上面正在播报着天气预报。
冷血君王指间的酒杯慢吞吞地转,一句漫不经心的感慨如同从未被说出般,
数量真多呀这些怀言者怎么比虫子还要多呢。
“放弃你们无谓的抵抗”
爆弹划破硝烟,怀言者阿尔文举枪连续射击,滚滚硝烟几乎遮蔽了整个战场,但绝不会阻碍他手中的枪与剑。
下一刻,边缘带着金焰的剑光自他身旁破开浓雾直奔阿尔文的头颅,但怀言者脚下的尘土忽然爆开,一只蓝色惧妖在他脖颈前方爆开,替他拦下了这一击,在空中爆开,化作一阵令人眼晕的蓝色烟尘。
这为他创造了得手机会,阿尔文抬手,手中链锯剑笔直冲向偷袭者,在连绵不绝,沉闷的金属破碎声后,鲜血淋漓地溅开,几乎溅了他一脸。
因为发力,他面目扭曲,却狂喜地笑起来。
“赞美伟大的主罗伯特,你们这些叛徒。”
“背叛的是你们。”
吭哧吭哧的呼吸声自那个遍布弹坑的头盔中发出,阿尔文狂笑地看着同军团中的堕落者的战斗目镜暗淡下去,他猛地抽剑,让抵在他身前的尸首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一阵脚步声响起,阿尔文身后,手持圣书的高阶牧师出现,他背着高高的,正在熊熊燃烧的火杖,那其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蓝色焰火,三颗人类头颅包围着这美丽而迷人的火焰,奸奇火妖正围聚着其欢笑。
高阶牧师的声音贯穿四野,就像是他背后高高立起的火焰般穿透了浓郁雾气,阿尔文听见更多前来支援这处战场的脚步声。
“为何要执迷不悟跟随伪帝将让你们的灵魂堕入深渊暴君之志从来只是献祭他将献祭整个人类而你们却执意相信他会带来救赎放弃吧放弃吧你我本同源忏悔吧忏悔吧我们仁慈而伟大的原体会宽恕你们的愚昧”
那声音嘹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也伴随着某种更神秘的力量,
聆听着圣言,阿尔文感到自己眼前发亮,他的双目此刻炯炯有神,蒙上了一层莹蓝色的光膜,他瞬间就感知到了那些躲藏在废弃掩体中的叛徒。
进攻进攻进攻 他拎着他血肉未干的链锯剑冲进去,跟随着他的战斗兄弟们一起,为信仰与神明牺牲的想法太过狂热,他感到自己正因此变得圣洁与高尚。
昏暗如同永夜的天边,传来某种更加亘古而绵长的叫声,如同远古时期的巨鸟啼鸣,这带给他力量与勇气,宛如天神附体,阿尔文挥舞着他的剑,斩下一颗又一颗头颅 这其间有他认识的人,有他不认识的人,但不论怎么样,那些怒目圆睁的人都曾是他的战斗兄弟,但他们背叛了,因此,他们需要剃去军团中的腐肉。
又是一个,阿尔文举剑,手中链锯剑却轻易被对方的权杖所击落,他认出对面是另一个中队的低阶牧师罗森,却不料他也执迷不悟地愿意追随伪帝。
他被击飞脱手的链锯剑依旧在空中飞旋,阿尔文已然掏出了自己的链锯枪,拔枪直接朝对方射击,同时立刻朝后退回最近的掩体。
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发射,却在离低阶牧师一米的距离时,凝滞着颤抖着停留在原地。
阿尔文转眸,几乎是立刻便认出了这阻止子弹继续前进的力量来自对方的权杖。
此时此刻,随着低阶牧师罗森的祈祷,那精金铸成的权杖正熠熠生辉着,虽然无法照亮战场,却足以照亮牧师,金光与战场的分界明显而突兀,一道黑线凭空出现,在金光的最外围摇曳着。
“你们背叛了过去的自己,背叛了过去的军团,背叛了过去的自己堕落的灵魂们,你们知晓自己已然深陷地狱了吗”
低阶牧师低语着,他祈祷着,仿佛尽可能地联系着某种更加高维的存在,阿尔文立刻环顾四周,发现附近也有其他类似的金光在闪烁由多名牧师组成法阵,他们在试着朝外界发出信息告诉外面的伪帝这里有军团背叛 “聆听我们的声音帝皇聆听您忠诚战士的祈祷。”
没有片刻思考,阿尔文立刻朝那个牧师冲出去,他要破掉这个法阵,他不假思索,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他从未如此快过,远比闪电更加迅速 离那个牧师越近,他便越感到刺痛,巨大的、如同针扎般的疼痛像是深海的压强般挤压着他,他感到自己的血肉自白骨上垂落,金光几乎刺伤了他的双目。
但他还是抵达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向那个牧师扑过去,他的双目已经被金光致盲,因此看不见他周身亮起的蓝焱,就像是燃烧灵魂那般璀璨。
他们一同向后跌落,没有彼此攻击,但来自高维的力量早已让他们的生命岌岌可危,阿尔文喘息着在地上匍匐着,鲜血自七窍淌出,先前的力量消散一空。
他对整个世界的感知正在削弱,身下冰冷坚硬的大地变得柔软起来,就像是云朵,刺鼻的硝烟远去了,变得淡而轻薄,他努力睁着眼,却只见那巨大的蓝色光晕正离他越来越近。
如此绚烂如此让他感到由衷的寒冷。
阿尔文喘息着,耳中早已听不见爆炸声与战机呼啸过的轰鸣,却听见了牧师如同蚊虫般微末的遗言。
“为何我们为何要刀剑相向为何背叛那条路才是正确的我主”
“我主,你又在何处”
“他并不存在。”
沃克斯说道,自恐虐所取得的力量如此尖锐,他感觉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布满尖刺的某种物体在他的灵魂中生长,并不时骤然膨胀,刺痛着他的灵魂。
他对面,伽罗冷眼站着,手中重剑抵在地面。
沃克斯嗬嗬呼吸着,他继续说道,不顾自己满口都充斥着血腥味。
“伪帝、帝皇、黑王、神皇不管是哪个称谓,他都不是我们的救世主他所领导的银河是错误的伽罗,你不该选择那条路”
“那么向混沌俯首称臣便是正确的路了”
死亡守卫昔日第七连连长伽罗淡淡说道,他看着沃克斯,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怜悯。
他们都已毫无退路,死亡守卫内部的大清理也早已开始,而投身恐虐的沃克斯既不是莫塔里安那边的人,也不愿加入忠诚派。
他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在死亡守卫两方僵持的时候杀入伽罗所守卫的堡垒。
这句话激怒了沃克斯,令这个倔强的巴巴鲁斯人痛苦,进而让他陷入怒火焚身的失控中。
血镰远比伽罗想的更早一步扑过来。
重剑与血镰的交锋发出沉闷的铿锵声,那猩红镰刃上如同骨刺般凸出的尖刺卡在重剑的刃上,如同地狱而来的厉鬼般用尖利的爪在剑身上划下爪痕。
伽罗看向沃克斯,那个他曾经一手带进军团的战士,此刻,沃克斯脸上呈现出近乎自毁般的表情,狂热与痛苦一同在他脸上交替。
“我本以为你会跟莫塔里安他们不同。”
“我知道”
沃克斯咆哮着,血腥伴随着吐沫从他嘴中溅出来,他的双目满是血红,凸出地几乎从眼眶中爆出来。
“但是没有选择没有路哪个都不是正确的哪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又是那个他。
伽罗冷静地想到,手腕发力破开同沃克斯的僵持,他冷笑一声,不知道这些巴巴鲁斯人究竟为何都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
“你们那个死去的哈迪斯也没有告诉你们答案,不是吗”
伽罗冷淡地说出了真相,
“执迷不悟,甘愿为了一个死去的幻象背叛帝皇,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所谓的哈迪斯是不是个混沌的信徒。”
这句话真正点燃了沃克斯,伽罗惊愕地看见沃克斯的身形几乎是瞬息庞大了一圈,他们脚边,地面上无数尸首的口鼻处流淌出鲜血,一同朝着沃克斯汇聚。
“你,不,许,诋,毁,他。”
下一刻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如同暴雨,猛烈地朝伽罗袭来,血镰的虚影快到进攻仿佛自四面八方冲来镰上尖刺越发长而尖利,如同索命的恶鬼般饥肠辘辘。
伽罗咬牙,强行架剑接下攻势,脚下地板甚至都被踏出印痕,将自己卖给恐虐的沃克斯远比他之前更强 这样下去,只会是自己在这场战斗中落入下风伽罗意识到自己必须激怒沃克斯,让他因为暴怒而露出破绽。
“但实际上我所看见的便是这样”
伽罗提高音量,
“所有你们这些口口声声哈迪斯教会了你们智慧的巴巴鲁斯人莫塔里安是这样,卡拉斯是这样,赫瑞拉也是这样你们全都选择了投身混沌难道这便是他教给你们的信条吗”
“不”
沃克斯咆哮着,攻击越发迅猛,几乎不给伽罗反击的空隙沃克斯现在太灵活了,简直不像是一个巴巴鲁斯人。
恐虐恶魔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怒火。
在怒火的间隙,在那些火舌与火舌纠缠与舔舐的空隙中,沃克斯找到了昔日的碎片,至少他们曾经被当做人那么活过,而不是被伪帝视作奴隶,他们被告诉应该解放全人类,而不是接受奴役。
他想起那些深夜里的谈话,莫塔里安面色不善,告诉他们伪帝的扭曲与恶行。
黑王、献祭、牺牲不安的词汇令他们感到恐慌,令他们绝望。
但留给他们的选择却并不多,除了混沌,没有存在可以抗衡他,抗衡那个借助着他扭曲帝国日趋庞大的暴君。
这个银河中并不存在善行与高尚,高尚者死去,恶行满盈者存活。
沃克斯感到痛苦。
他们背叛了哈迪斯,也背叛了过去的自己。
但他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
这里不存在选择,不存在对与错的问题,他们只能选择错误或者是另一个错误。
他感到绝望,选择了最后的反抗杀死所有背叛者,杀死所有恶行者,他与所有人为敌,只要杀光每一个罪孽深重者,嗬嗬嗬或许就会留出善意生存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