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被追杀的皇子心理变态了 38(1/2)
不是吧,她难道还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灭口吗?
安然不自主地护着贺一一后退一步。
真是没想到,追杀的人还没等到,倒先等来了江家的仇人。
安然正欲讲话,却被后头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
」 江夫人笑岑岑地走上来,「看你们聊得怪起劲的,也让我来听听。
」 安然和贺一一对视一眼。
春玉毫无慌张之色。
她盈盈一笑,放松地迎到江夫人身旁,搀住江夫人的手。
江夫人状似抱怨地对她说:「老爷那边带的东西太多,一时卸了拿不过来,我让你过来与乖宝说一声,原以为你很快便会回来。
」 「左等右等你还不回来,谁知你竟是在这边与乖宝聊得如此热络。
」 春玉讨巧地笑着,不见丝毫害怕,「夫人见谅,是我的错。
」 「小姐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神火庙,我与小姐正说这神火庙的来源呢,一时聊得入了神。
」 「娘亲。
」安然见不得春玉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她直愣愣插话,「您知道春玉……」 「我给小姐讲了万国的起源,还有我们谷玉县供奉这神火的缘由。
」 「小姐听得可认真了呢。
」 安然属实没见过春玉这类人,居然还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抢她的话。
她白了春玉一眼,转而又道,「娘亲,春玉她很……」 「夫人!
」 江老爷双手背在身后阔步走来,身边天道相伴。
江夫人闻言立马扭过头去,「老爷,你们可算是好了。
」 安然还没有说出口的几个字就这么截断在了嘴巴里。
——危险呐。
春玉对着她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暗戳戳嘲笑她几次想要戳穿自己真面目的失败。
安然无语凝噎。
但她好似明白了,春玉并没有要杀她和贺一一的意思,方才只是在开玩笑,吓吓她们。
「春玉,快过来帮忙。
」江夫人唤她。
春玉「诶」了一声,揣着笑意,和安然擦肩而过。
「姐姐,她真的要杀我们吗?
」贺一一仿佛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迟钝地问她,话语间有些恍惚和不可置信。
安然回味着春玉笑容里的含义,摸摸贺一一的头,「别太担心。
」 至少在江夫人江老爷面前,春玉不会下手。
而且,春玉真正的身份她还没仔细核实过呢。
刚刚那一瞬间,安然脑筋转过弯来,虽然春玉讲的一切都蛮合理,但是春玉说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就真的是什么身份了吗?
春玉现在的这副姿态,就跟猫逗老鼠似的,可她没有从这个逗弄的行动中感受到半点春玉的仇恨。
「不,姐姐,我想她说的也许是真的。
」 贺一一仰头看安然,认真地说。
她抬手,将安然的手从自己的头发上抓下来。
「我瞒了你一件事情。
」 安然面有异色,从贺一一手中抽回,她握着拳头,伸进袖子里找了又找,拉出来一条手帕。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是什么?
」安然问。
贺一一看了看还在忙活的江夫人与江老爷,他们已经分了东西,由春玉、顾小四等人分别拿了过来。
她摇摇头,「姐姐,等进去以后我再跟你说。
」 「好。
」安然看见闲庭信步的天道,便暂且放过贺一一这档子事,朝他走去。
而天道也一路注视着 她,直到她走到他跟前。
天道低下头,面具后头的眼睛水润剔透,浮动着些微的光。
安然看向周围的一圈人,又回转过目光对准他,礼貌地问,「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 天道没有说话,只是越过安然向前迈动步子。
当他经过安然身侧的时候,一股沁凉的湿意拂过她脸庞。
安然摸上自己的脸,是干燥的。
原来方才不是湿漉漉的水汽,而是因为那股气过于寒凉,导致安然以为脸上沾水了。
可是,天道这个状态,不对劲呀。
安然此刻变成了一朵跟着太阳光绕的向日葵,花盘子就随着天道的背影走,自动转了个方向。
天道不应该对她如此冷漠。
她探究地望着他,微微出神。
而天道则不急不缓地走到大门前,屈起手指,指关节轻轻地叩击了那门。
清脆的,有节奏的几下,恍若玉石相击。
几乎是在天道手指放下的那一刻,大门缓缓打开。
而打开的大门后面,空无一人。
整座庙都寂静得不可思议,也空荡得不可思议。
安然顺着那门打开的方向看去,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无论是雕像还是绘画。
都没有。
只有光秃秃的,光滑的,圆柔的,与庙的外在颜色一样的墙壁。
天道负手而立,看向安然。
安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看看尚未真正跟上来的江夫人一行人,以及没隔几步路望着她的贺一一。
「你别跟上来。
」安然说。
在看到贺一一乖巧点头后,她抬起脚后跟。
天道转身迈过了神火庙的门槛。
他看似不紧不慢,步速均匀,实则走得极快,当安然走过门槛进入神火庙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天道的身影了。
而一入神火庙,安然便仿佛置身于一片蓝色的海洋之中。
无边无际的蓝,像是无边无际的水,通通向她涌来,将她包围。
安然霎时感觉到了一丝窒息。
它们柔软,无形,却不留缝隙地渗入到安然周围,与安然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一起。
她的身体微微僵硬,像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固定住了。
安然深呼吸几口,动了动手和脚,稍微摆脱了一些这般不能自主的感觉,才往里走。
她小声呼喊,「赵逸泷,你在哪里?
」 神火庙内没有蜡烛,也没有火光,唯一有的,是整面整面的墙壁散发出来的莹莹的幽光。
安然靠着墙角前进。
在拐角处,她倏忽被一股力道掀了过去。
安然就像一面木板,板直板直地转了个身,被那力道牢牢地贴到了墙壁上。
墙壁自然是坚硬的,但当安然的身体与那泛着光的墙壁相接触时,她又感觉到了些微的回弹。
就好像墙壁上套了一层薄薄的棉花,绒密而绵柔,又好像有生命一般,在浅浅地呼吸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