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步步锦鲤生花阵

第二日鸡鸣过三声。

吃过早饭，顾兮兮同李君泽两人出门去西市买马。

严州城府衙门口。

今日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往时宽敞的大院，此刻布置的好似流水宴席那般。

一张张方形桌子和太师椅排列整齐，一应茶具已被摆放在桌上，似是随时等待着宾客而来。

最前面搭起来高台，上面放了一条长桌，桌上各色精致糕点，瞧着就可口，椅子整齐并排放，上面特地放置软垫。

辰时刚过，已经有身穿道服的人们陆续而来。

他们大多挑后排的桌子入座。

这声音他们这些时日来，天天听着，到如今都还未曾习惯。

“咱家今个儿可真是好福气，竟能亲眼一瞧。”

灵一观的道士们不光是姗姗来迟，而且他们来的人蛮多。

人衬得格外精神。

刘二喜坐立不安，朝着下面坐着的人群望去。

饶是如此，两人寸步难行，勉强将大缸墩在肖真人旁侧。

只见那比七八岁孩童还高的大缸里面，约么三分之二都是淤泥。

瞧身上绫罗绸缎的，想必都是严州城内的富户。

刘二喜心底再度一紧。

力气比寻常人大上几倍。

毕竟秦风可是威武大将军秦云的儿子。

陆太守脸色微微发青，显然忌惮蛊毒这东西。

其他在旁侧站着的几个道观道士，见那水缸被放好，纷纷围上来。

都是穿着灰、白或杏黄色道袍的道士们。

区区两尺高的大缸，竟容纳一方天地。

待到有衙役宣布斗法会开始后。

那位威武大将军，对他们这些阉人，很是厌恶。

肖真人看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可。”

似是转为破灵一观的局而来。

“不晓得咱们严州城这边的，是个什么斗法儿？”

“是是是，是咱家糊涂了。”刘公公擦掉额头上冷汗。

这些百姓们对着这些道士议论纷纷。

光是灵一观，就占下第一排的四五张桌子。

有老有少。

祁姓道士扯着笑脸，抢先冲肖真人问道，大有邀功的意味在其中。

他们的待遇显然不同，被几个衙役恭敬请着进来，在前排位置落座。

“往往是各家布局，互相破阵。”

正是顾兮兮前不久见过的肖真人肖真人。

陆太守今日穿的赐服，上绣麒麟图样。

“师父，放好了，您看方位可对？”

秦风持刀站在他身后，刘二喜当然几分惧怕。

身后跟着的几个捕快衙役脸上流露出古怪神情。

巳时刚到，陆太守现身。

瞧上去好一副生机盎然的风景。

这便是肖真人布下的风水局。

灵一观为首的，是个年纪将近六七十的老道，穿着一身灰色八卦道衣，头戴四方道冠，面色严肃，不苟言笑。

周围有几个富户面面相觑疑惑，秦府小公子又是何人？

秦风几声冷笑，“公公贵人多忘事，在下不过是严州城府衙的一名小小捕头。”

“哪里配跟您一起坐下？”

“至午时前，还能立得住局者，便是胜出者。”

“刘公公，咱们严州城的斗法，可有些看头。”

“真是有趣儿。”

那紧随他而来的，正是从京都来的钦差大人刘公公。

刘公公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身子，“秦府小公子，怎得不落座？”

从淤泥里面，生出好几片荷叶与莲花，正漂浮在清水表层。

刘公公跟陆太守入座。

待到巳时之际，几乎所有桌子都被坐满。

待到高台上，这里已经坐着几个人。

瞧那仙风道骨的打扮，和高冷莫测的言行举止，似都是附近道观里面修行的道士们。

秦风持刀，很自觉地站在二人后面守卫。

而他刘二喜，人前再风光，到底是个当奴才的。

“陆太守，咱家还是第一次见道门斗法会。”

其他的道观，自己不布局，就在一旁瞧着。

其他道观都瞧见这一幕，倒是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刘二喜说的倒也没错。

淤泥上面又有一掌厚的清水。

冯、祁两人合力，将一个两尺高的大缸搬过来。

“早就听闻严州城这一年一度的道门斗法大会。”

那大缸清水里，分明只有两条小锦鲤来回游动。

刘公公似是掐着嗓子讲话那般，声音尖而细。

他二人平日没少炼体。

“看来，这次的头茬，又要被灵一观拔去咯。”

即便宣布斗法会开始，他二人仍在悠闲喝茶。

刘二喜顿时一乐，“这和万虫一盅，相互撕咬，胜者为蛊，倒是同出一理啊。”

全都是些道士。

几个捕快衙役里面，就属秦风最为淡定。

时而会回头，对身后那人恭敬作出请的姿态。

肖真人再往后，都是同样灰色，但戴着道观的灵一观弟子。

他走在最前面，步伐不快不慢。

初时觉得简单，然而瞧上一会儿功夫后，几人纷纷眉头紧蹙。

莲花粉嫩多姿，小而精巧，小小的几朵漂浮水面。

两条手指长的锦鲤在其中怡然自得。

别处倒是站着不少来瞧热闹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