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僵局与近在咫尺的真相

赵老三想阻拦，却已来不及。

堂屋里一片乱码糟糕。

啃剩下的半个饼子，咕噜到桌底一角，已经干巴硬透。

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杂物堆。

瞧这样子，得有好一阵子，没好好清扫家中。

绕过屏风，拐入内室里，这里生着木炭火盆，倒是暖和上许多。

被褥同样凌乱，但还算干燥。

床榻上，一个痴傻疯癫的女人，抱着床柱子，喃喃有词。

“别过来”

“不是我杀的你”

默默做好吩咐到他身上的每一件事。

大约十几息时间之后，顾兮兮才将伸出去把脉的手收回。

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是真真切切。

听闻顾兮兮口中所言，秦风三人大为震撼。

“顾小娘子，你笑什么？”阿肆不解问道。

与顾兮兮之前世界的‘代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诚如你们所见，徐娘疯了。”

“方才秦哥说，不若每家每户的排查？”

似是秦风、阿肆他们这般衣食无忧的，很难想象那些穷苦人家，为吃上饭会作出什么事。

“右尺紧张而拘紧弦直的感觉会随着恐惧感的加深可向左关延伸，就好似惊慌逃跑似的紧张。”

“似是赵老三与他夫人这般，年过五旬膝下无子，却感情仍能百般要好的。”

但眼下，这桩案子会成为悬案。

“官爷，我送送你们。”赵老三躬身哈腰，直到将四人送至宅院门口。

顾兮兮叹口气，“尊夫人这是受到惊吓引起的癫狂，需要好生静心养性。”

“徐姐儿”赵老三慌忙叫了声。

赵老三连连哈腰点头道：“好嘞，多谢小娘子。”

“方子什么的，倒也不需要开，只要注意，别再让她受惊吓即可。”

然而——

把脉的过程中，顾兮兮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逐渐变得严肃。

赵老三瞧见顾兮兮跟着几个官差后面，又见她帮着徐娘把脉，当下那还能回不过味儿来？

“实属难见。”顾兮兮轻声解释。

这也是源自原身的记忆。

“阿肆、常河，你们二人现在速回府衙，加派人手一直走访严州城，瞧瞧近些时日，有谁家走失女子.”

“只要将那口井上的镇魂塔推掉，然后再着人下去打捞尸体，一切将见分晓。”

顾兮兮一连串讲很多。

“胡绸，是人。”她笃定道。

这是一桩，破不了的悬案。

要是真这么容易就确定是赵老三原配夫人徐娘杀的人，他们府衙早就捉人审问。

“可是顾小娘子，现在这些，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既然是人，总归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顾兮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放心吧，这案子没有那么邪乎。”

顾兮兮点头，“有这个猜测。”

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沉默的听客。

不等那徐娘碰到顾兮兮，秦风一记手刀打中她的后脑勺，叫她昏睡过去。

阿肆挠着后脑勺，不解问道。

“刚才我给徐娘把脉的时候，发现她那并非是寻常的惊吓脉象。”

“不知道秦捕头可曾听闻过典妻一说？”

顾兮兮长叹一口气，向三人讲起典妻的来源。

从走出赵老三家后，秦风就一直紧蹙眉头。

顾兮兮在一旁摇头。

照他看来，案子跟之前他们查到的一般无二，到这里又陷入僵局中。

想到那镇魂塔，阿肆愈发觉得，这桩案子牵扯进来的，或许真真不是人。

是啊。

三人中，常河不若秦风那般敏锐，也不如阿肆那般能说会道的活络。

在大牛村里，典妻是稀疏平常之事。

“所以，她是做贼心虚，日夜备受折磨，陷入疯癫。”

他们也都未曾听闻过。

“不需要这般麻烦。”

而这道士，还是赵老三请回来的。

他望向一旁的阿肆跟常河两人，二人皆跟着摇头。

顾兮兮仍旧摇头，否认他。

“没用的，那胡绸，怕不是严州城内之人。”

顾兮兮朝着秦风等人使个眼色，自己率先往外走。

穷苦人家会将自己的妻子送去富贵却无所出的人家，借与那户人家生子。

秦风、阿肆跟常河三人紧随其后。

秦风扶着下巴，思虑着讲出自己猜测，“所以顾小娘子是怀疑，那胡绸是胡老三典当来的小妾？”

正是苦于没有证据。

她瞪大眼睛，仿若看到什么惊恐的事情那般。

秦风直言不讳问道。

这便是赵老三的原配夫人，徐娘。

几人眼前一亮。

秦风等人齐齐看向顾兮兮。

“左右那胡绸总该是严州城地界的人，总归会有眉目的。”

“小娘子，我老婆她怎么样了？”他眉毛拧巴到一块，上前关切问道。

顾兮兮蹙着眉，上前为徐娘把脉。

秦风摇头，他只听说过典当，典妻又是何由来？

“试问，这天下能有哪个母亲，会舍得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儿下手？”

或许是看穿阿肆心中所想。

“居然还有这等事！”阿肆感慨。

这桩案子，本就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繁杂。

“要定罪，光凭这些，远远不够的。”阿肆叹气说道。

“右尺脉内侧形态按之略呈凹状，局部组织突然酥软，缺少实体感，从而显得虚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