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古怪的案子

刻骨铭心的疼痛。

即便顾兮兮现在回忆起来，仍能疼到直冒冷汗。

那包药草渣里面，搞不好有断肠散这种致命毒药。

只是——

顾盈盈怎得会有那种东西？

她又怎么会认得断肠散呢？

细节疑点逐渐萦绕在顾兮兮的心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这边，疼痛刚刚稍作缓和过来。

那边，牙行迎来不速之客。

是许久未见的秦风。

如今秦风既在府衙任职捕快，另一面他将明月阁盘下来，仍旧做着骨瓷生意。

顾兮兮点头。

“秦捕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所为何事？”顾兮兮轻笑着迎上去，开口问道。

大雪虽没有封山，但路面到处都是积雪。

免不了得走南闯北的。

这些时日，从京都来的钦差大人，还住在严州城太守府中。

女子自言名为胡绸，是逃荒时候，被夫家丢下的可怜女人，

赵老三见她可怜，与妻子徐娘简单商议后，便收留胡绸。

“所以这桩案子，有些邪乎。”

正巧碰上从府衙里出来的阿肆、常河等人，他们都是经常跟在秦风身后的衙门捕快。

眼下钦差大人还没走，严州城就闹出这等状况。

自此以后，徐娘便整日疯癫。

赵老三是靠着做皮草买卖发家的。

秦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确实，他三番五次来找顾兮兮，好像每次都是有事相求。

他二人说这话之际，就已经到府衙门口。

那姑娘肌肤如雪，乌发及腰，好是艳丽。

赵老三想着那年轻女子，想必是行路之人，冻死山中，是个可怜人。

“你放心，既然让我碰上，我比不会让你曝尸荒野。”

当时胡绸摔落井中的时候，无人官府报案。

这胡绸样貌俏丽，做事勤快，很快得到赵老三的青睐。

一年里面，有半数的时间，都是不在家中的。

顾兮兮大致了解到一些。

“要我说，那赵老三真是会挑时候找事啊，深山里面哪里会出现什么正常女子？”

就在五日前，徐娘不知怎得发疯，竟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男婴摔死在地上。

秦风点点头，“正如顾小娘子所言那般。”

秦风当然也不例外。

他们口中的案子，自然跟秦风讲的是同一件。

顾兮兮已然轻轻一笑，说出他要讲的话。

去年的雪，亦如今年这般，来的又早又急，还又大。

看狐狸毛品相卖价，少的一百两银子，多则上千两银子不止。

“依我看，跟那些左右街坊邻居们说的没错，那个胡绸，搞不好是个狐狸精变的，专程来赵家寻仇来的。”

祖传的剥皮手艺极为精湛，这十里八乡乃至整个严州城，千金难求一张赵氏狐皮子。

“顾小娘子来的正巧，我们这正要去查案呢。”

她本就是被赵家收留的杂役下人，现在即便被赵老三纳做妾室，免不了也得干活。

阿肆这两天忙于这个案子，连家门都没踏进去半步。

“那做法事的道士肯定说，胡绸并非是人。”

“秦捕头，我讲的可对？”

倒是徐娘，怀孕之后，身子愈发的金贵。

赵老三一家都是善男信女。

无奈之下，他只得清扫地面上的积雪。

“顾小娘子，城西发生了一桩离奇的案子，想请您帮忙看看。”秦风如实说道。

趁着大雪没封山之际，赵老三拉着板车，带着家里的大黄，往严州城内赶。

这件事，还得从去年冬月时候说起。

和牙行恰好相反，每年冬月，都是皮草买卖最兴荣的时候。

竟一封匿名书信，告到官府这里来。

偏生赵老三的原配夫人徐娘，与他成婚多年，无所出。

不出顾兮兮所料，这次的案子，不光奇怪，而且若非是近来才发生的，怕是要被当做坊间传闻。

胡绸大着肚子去打水，落入井中。

他当即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姑娘，你我既然相逢，即是缘分使然。”

这两人不光认得顾兮兮，而且脾气秉性都是自来熟的那种。

却不成想，年轻女子得到温暖，竟苏醒过来。

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徐娘这才好转。

赵老三与徐娘商议之下，便将胡绸纳为小妾。

赵老三无论如何用力，都不得将板车拉出来。

要知道，能被当做坊间传闻的，那可都带着神秘色彩。

准备将女子找个地方葬下，再行烧点纸钱。

后来这事许是被赵老三的对家给晓得。

赵老三做的是皮毛生意。

赵老三请来道士做法，将胡绸掉入的井用玲珑宝塔封起来。

自然是忙到两头轮着转。

她跟牙行里的伙计们打过声招呼，便随着秦风出门。

来年刚开春，胡绸怀上身孕，

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的徐娘，竟和她同时有身孕。

“她反倒是被邪祟所害的那个。”

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自然是不好向上面交代的。

赵老三继续扫开积雪，就见那雪里埋着的，是个年轻好看的姑娘。

当板车轱辘显现的时候，就见一双素手，正紧握着那板车轱辘。

府衙上下，不论官职大小，皆严阵以待，不容出现一点差错。

他将女子尸体放在板车上，一路拉回严州城家中。

没错，赵老三卖的，都是上等野生狐狸皮。

甚至有一年，他碰上个纯白无杂毛的狐狸，那张皮子被完整取下来，制成上好皮草好，被严州城内富户直接以三千两银子的高价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