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顾兮兮‘唰——’地脸红，对李君泽的突然出现很诧异。

“君君泽，你不是在房间读书呢吗？”

“兮兮，已经亥时了。”

言外之意是，该睡觉了。

“啊？”顾兮兮惊讶，她沉浸练字，竟没发现时间过得这般快，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子时。

“兮兮在写字？”李君泽诧异道。

他知道顾兮兮会算账的时候，就已经惊讶过。

大明国以读书人为尊。

但真正会读书、读得起书的人却很少。

历朝历代的钦天监，会暗中设有监控这些民间能人异士的组织。

眼下傅楼只能瞧得出来李安言是被人用邪术所害，可他连其中门道都看不出来。

见李安言昨晚直接和衣而睡，傅楼忍不住眉头皱起。

唯独大明国，距离平定天下不过二三十载的时间，即便有心招揽人才，却也无能为力。

回到房间后，她大口喘息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安言的脉象活跃同时，却又虚弱不堪。

更何况，钦天监内的天师多擅长玄门山术和观天象。

她放下牙行手头的活计，上马车跟着傅楼的书童过来。

“嗯，好。”顾兮兮羞涩点头。

“立刻去兴顺牙行，请顾小娘子过来。”他脸色严肃，对书童吩咐道。

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好似生病。

门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推，厢房的门就被打开。

“我我先去铺床。”她找个借口，红着脸先溜回房间。

她的口中发出轻微的声音。

待顾兮兮离开后，他低头，朝桌上的字迹看去。

李君泽将顾兮兮送到牙行后，朝清风书院方向而去。

“兮兮，不早了，该睡了。”李君泽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傅楼握紧拳头。

床榻上，是昏迷过去的李安言。

“提笔上勾。”

下一秒，她的手一暖，竟是又被李君泽握住。

“想来无事，便想试试。”顾兮兮轻笑答道。

“安言，身体不适么？”他关心道。

傅楼紧皱眉头，将食指置于李安言鼻下。

似是要不死不休！

“顾小娘子，安言她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傅楼满脸紧张。

即便是有，寻常农家也不会送女儿家去读书识字。

她第一次见这种脉象。

写完这个字，停笔收回。

一个接一个龙飞凤舞的字体跃然纸上。

就好似打鸡血一般的亢奋。

带着真气的精血快速在眼前略过，天眼开！

傅楼瞬间一惊。

脑海中止不住想起的，都是李君泽那张俊脸。

“傅公子先别急，我先帮安言看看。”顾兮兮同样面容严肃紧张。

第二日，吃过简单清粥小菜的早饭后，顾兮兮和李君泽一道出门。

李安言此刻脸上面色已经难堪到极致，苍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

又如何能救安言呢？

好在顾兮兮动作够快，尤其是听闻是李安言出手。

明明是熟睡中人，李安言的脉象却异常的活跃。

人没死，还有微弱的气息。

念罢，他将这一纸笔墨小心折好，收入怀中，放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随身书童领命，马上备车去兴顺牙行请人。

傅楼瞬间脸色骤变。

顾兮兮快步走到床榻前，她拉起李安言的手腕，捏住脉门。

傅楼隐约意识到，李安言或许被人下了邪术。

在书童将顾兮兮接过来后，他又吩咐着书童跑一趟清风书院，帮他向夫子说明告假。

“安言，安言你起床了吗？”他出声问道。

“咚咚咚——”傅楼敲响厢房的门。

像大牛村，甚至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

桌上另一旁对照的，是他之前抄的诗词。

他想，这是兮兮第一次写字，亦是写给他的情诗。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么？

堂屋里，李君泽望着顾兮兮背影，嘴角微弯浮现宠溺的笑意。

李君泽将桌上的软宣纸拿起，手轻轻挥动，让墨迹干掉。

她觉得自己的脸庞更加滚烫。

脉象分明已经无力，然而李安言身体还处在那般异常亢奋的状态中。

傅楼继续敲门，仍旧没听到李安言的应答声。

自当是世间无价之宝。

与此同时，严州城南的一处二进制宅院中。

恰好是《诗经》中的‘击鼓’。

李安言的这种情况，已经超出寻常医术的范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皱起眉头，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书童一来一回只用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然而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厢房里，傅楼将李安言抱起，放平整在床榻上。

李君泽轻轻吟诵出声。

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顾兮兮咬破手指，动作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李安言所有了反应。

当顾兮兮赶到的时候，李安言仍旧梦中低吟。

他抓着李安言的手，面色严肃紧张。

有些潦草，却字里行间都能看得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