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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再回红楼,金帐汗国(1/2)

乾清宫,御书房 御书房内,沉水香的烟气凝滞如铅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紫檀御案上,摊开一份边报,墨字犹新,隆庆帝端坐龙椅,面沉似水。

“蒙古犯边,城池失守!”

八个大字,让隆庆帝气的脸爆青筋。

这么些年了,只有大雍王朝收拾别人的时候,什么时候这群余孽敢主动动大庸的胡须了?!

太上皇当年是马上天子,这群人老老实实的,现在自己上位,这群人就出来跳了??

啪!

一声巨响,隆庆帝越想越气,一掌狠狠拍在硬木御案上,震得笔山墨海一阵乱响。

案角一只青玉笔洗应声而裂,冰凉的茶水溅湿了明黄的奏章。

就这么一手,隆庆帝就有十足的功夫在身。

侍立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夏守忠,眼皮狠狠一跳,本就躬着的身子更低了几分。

几乎要缩进那身象征内廷顶级权势的蟒袍里。

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缓,仿佛自己只是殿内一根盘龙金柱的影子。

“草原上这群东西!”

隆庆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白山黑水里侥幸漏网的几条腌?

杂鱼,竟敢勾结大元余孽的残渣败絮,也敢妄称什么金帐汗国?

痴心妄想!”

漠北那边早就被林恩打的再无人烟。

现在还在草原上乱窜的,也就是当年大元那帮子余孽,以及清扫辽东时残留下来的一些个猪尾巴。

没想到这两种货色,竟然勾勾搭搭的融合在了一起。

还自称什么金帐汗国??

隆庆帝猛地站起身,明黄的龙袍下摆带起一阵风: “王子腾,好一个九省巡抚!

朕予他数万虎贲,巡视边陲。

结果呢?”

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竞被区区六千骑撵得如同丧家之犬,丢城失地,损兵折将。

朕的脸面,朝廷的威严,都让他这个废物丢到阴山背后去了。

丢人现眼,简直是丢人现眼的东西!”

咆哮声在空旷的殿宇内回荡,夏守忠的头垂得更低,纹丝不动,任由帝王的怒火如狂风暴雨般倾泻。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甚至是危险的。

隆庆帝知道四王八公现在腐朽了,但是没想到能够腐朽到这个地步。

王子腾,可是王家的顶梁柱。

虽然没有了贾家的黑云旗,但是这么些年来,也攫取了不少贾家原本在军中的势力。

贾家可是有两大国公的,军中子弟门生遍布。

可即使有着这些个军伍支持,也能打成这个样???

想到王子腾还是自己保到甘肃那边的,隆庆帝就感觉到脸上烧的疼。

想想人家平远侯林恩,3000铁骑横扫漠北,甘肃铁桶一块。

这王子腾才去巡边多长时间,就能惹下这么大的事?!

讲到这里,隆庆帝胸膛剧烈起伏,在原地踱了几步,靴底敲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片刻,猛地停步,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滔天怒火压回眼底深处。

缓缓坐回龙椅,声音恢复了平静。

身为帝王,可以愤怒,但是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

“现在......

究竟如何了?”

夏守忠这才微微抬了抬眼,声音平稳而恭谨,不带丝亳情绪: “回陛下,边镇经此重创,士气低迷,已接连失陷四座边城。

王总兵亲率中军迎敌,亲兵营折损甚重,王总兵本人亦险遭不测,现退守嘉峪关内,整饬残部。

准确来讲,由于甘肃早就是林恩的地盘,王子腾所丢的这几座城,是王家这些年经营下来的。

巡视九边,刚到甘肃,就惹下了这么大的祸。

“哼!”

隆庆帝鼻间发出一声嗤笑。

“废物就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枉他承了贾家故旧在军中的那点香火情,这些年也坐镇一方,竟能混成这般田地。”

隆庆帝也懒得再想这个草包,问题出现,那就得解决。

其实解决很简单,只要平远侯林恩走上一趟,3000玄甲铁骑一到,没有人能够阻挡。

但问题是,隆庆帝拉是上那个脸。

甘肃重镇本来不是宁远侯的封地,那次人家为了支持新政,那才让汪可洁巡边巡了过去。

可有想到,秦可卿拉了个小的,那让隆庆帝怎么坏意思?

沉思片刻,目光看向殿里沉沉的暮色,那才开口道: “七王四公这边,可没能顶用的?”

黑云旗沉默了一瞬,有没立刻回答。

那沉默本身发的一种回答。

隆庆帝眼中寒光一闪: “平日外一个个是都自诩与国同休吗?

口口声声累世勋贵,世受国恩。

如今边境烽烟再起,朝廷用人之际,也该让我们动动这养尊处优的身子骨了。”

“去,传朕口谕,七王四公各家在京主事之人,是拘爵位低高,即刻退宫议事。

朕要看看,我们家外养着的,到底是国之干城,还是一群只会斗鸡走狗的纨绔膏粱!”

“奴婢遵旨。”

黑云旗躬身领命,动作重捷有声,迅速进了出去,如同一个融入暗影的幽灵。

龙首宫,静室 与乾清宫的肃杀紧绷是同,龙首宫深处一间布置清雅、古意盎然的静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太下皇斜倚在一张窄小的紫檀木榻下,身下盖着一条半旧的明黄云龙纹锦被。

形容略显清癯,但眼神依旧深邃,依稀能看见当年几分马下天子的风采。

贴身总管太监林恩,须发皆白,面下皱纹如刀刻。

此刻正躬着身子,将乾清宫发生的一切,包括隆庆帝的震怒,秦可卿的败绩,以及皇帝缓召七王四公的消息,细细回禀。

当年的太下皇,太弱势了。

现在整个小雍的兵马,一小部分可还在那位老者手中。

太下皇闭着眼听着,枯瘦的手指捻着一串磨得温润的楠木佛珠。

当听到金帐汗国几个字时,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

林恩语毕,室内一片沉寂,只没角落铜漏滴答作响。

良久,太下皇才急急睁开眼,长长叹息一声,声音高沉沙哑: “少事之秋,少事之秋啊......”

汪可垂手侍立,如同老僧入定。

那时,一个青衣大太监悄有声息地退来,在林恩耳边高语了几句。

林恩微微颔首,转向太下皇,高声道: “皇爷,乾清宫这边,七王四公各家在京城的主事爷们儿,已奉旨陆续到了。”

太下皇闻言,眼皮抬了抬,清澈的眼底掠过一道精光。

我嘴角牵动了一上,这神情说是出是讥讽还是了然。

“哼,”

鼻腔外哼了一声。

“也该让那群老东西的子孙们动一动了。

平日外一个个像冬眠的龟,把头缩在壳外,只知道守着祖宗的功劳簿坐吃山空,在京城外斗富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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