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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2/3)

Ipad上多了一个线上漫画APP,茧房是这个APP上的中层“画家”

,不算很火,但在这个冷门题材里有些名气。

茧房专门画中短篇悬疑,偏重现实,几乎都是家暴题材,但结局都比较爽,往往是大快人心、恶有恶报。

其中也不乏一些开局就很丧,铁定是死路的设定。

当结局好人反败为胜的时候,也有一些读者反映,说有点太理想主义太童话,实际情况根本不会这么乐观,更有一些读者举出自己生活里的例子。

除此之外,茧房的故事里经常会出现一些手握权力或金钱的关键性人物,令受害人幸运地得到帮助。

比较悲观的读者便说,生活里哪有这么多有钱的善人,往往是为恶者暴富,为善者不得善终。

也有读者说,看看,要对付恶人,要么有背景,要么有钱。

弱者若是没有这两项资源,什么反抗、复仇都是扯淡。

除非恶人也没钱没背景,只有一双拳头和简单的头脑。

许?

快速扫过“茧房”

的介绍,思考几秒,说:“去找‘开盒’,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小琴应道:“明白。”

…… 别墅外,罗斐适时回头,刚好看到窗帘动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背过身,看着夜晚的天空,问:“不如你从法医和刑侦的角度告诉我,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轻微伤充其量就是拘留,加上一些口头教育,你觉得足够产生威慑力吗?”

戚?

语气带着嘲讽:“连老婆都打,这种人会怕拘留?

他们不会反省,只会脑补出来以后怎么接着打。”

“看,你也没有办法。”

罗斐说,“我记得去年有个案子,女受害人被丈夫打进医院,医院报了警,是你给的伤情鉴定,够轻伤二级。

但因为丈夫认错态度良好,还写了悔过书,派出所让女方先回家把伤养好。

没想到后来再见到,已经是具尸体了。”

戚?

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罗斐问:“对了,判决下了吗?”

“应该就这个月。”

戚?

压着情绪说。

“希望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人都被打死了,能有多大快人心。”

“是我失言。

但如果能顶格重判,总算是给家庭暴力一记警钟。”

戚?

的头靠向头枕,眼睛闭上,脑海中随之浮现出一幅画面:女死者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摊没有干涸的血迹,那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控诉,充满了腥臭和绝望。

画面一转,女死者倒下的场景又切换成另一间屋子。

那间屋子装潢比较复古老旧,女人跪坐在地上,被男人打得抬不起头。

她在哭,求男人放过她们。

是的,她们。

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孩,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大。

女孩吓坏了,但她被女人保护得很好,只有一双睁大的眼睛露出来,透过女人怀抱的空隙,紧紧盯着施暴者。

“小?

,还在吗?”

直到罗斐的声音将戚?

“唤醒”

,戚?

身体微震,睁开眼应了一声:“嗯。”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在想什么?”

“在想……家暴者都该死。”

戚?

的表情依然平淡,眼底映出一点亮光,但更多的是折射其中的黑暗,摸不到底,“只是死归死,别连累受害者。”

“这个案子你说我接吗?”

罗斐问的是直播连线那段,“接了,结果已经预见。

整个过程就是我一次又一次地降低当事人的‘期望’,令她一步步退而求其次。

可要是不接,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生出更大的悲剧……”

戚?

没有给建议,而是说:“我好几次梦见自己回到那天,亲口告诉她,不要原谅。

即便轻伤二级顶格宣判是三年以下,大多数只判几个月,甚至牢都不用坐。

可那没关系,一定要坚持。

不是为了让他改过自新,而是为自己撕开一条活路。

起码他会在看守所待几个月,趁这个机会全家一起走。

留好证据,两年后起诉离婚,一定要让律师介入,还要让当地派出所、物业、居委会都知道情况。”

“前一次是轻伤,下一次就是死亡。

谁也想不到会酿成这种后果,恐怕连女受害人自己也没想到。”

罗斐说。

戚?

缓慢摇头:“其实早有信号。

她前后报警过六次,这原本可以作为起诉离婚的证据之一,可她连开庭都没等到。”

“这案子我再斟酌斟酌。”

罗斐说,“这么晚了,打搅你了。”

倒说不上打搅,戚?

下午睡了一觉,晚上睡不着。

但戚?

没有多说,只听罗斐说了一声“晚安”

,她回了一个“嗯”

,便将电话切断。

…… 罗斐回到屋里,许?

已经站起身,不等他驱散掉周身的凉意,便直接问:“给谁打电话这么久??

和李蕙娜有关?”

这个时间当然不是私事,何况罗斐也说了天亮就要自首,也就是说了解案情和沟通只剩下几个小时,需要争分夺秒。

“是茧房。”

罗斐淡笑着,毫不避讳。

许?

思路转得很快:“会有帮助吗?”

罗斐回答:“李蕙娜求助过茧房,也给我发了私信,这些都说明她没想过跑路,主观上有自首意愿。

现在留下的痕迹越多将来就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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