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都城女商韩五娘(1/2)
王侍郎说完,把两只鸽子捧到魏侍郎面前。
两只小东西飞到魏侍郎肩膀上,讨好的用脑袋去蹭他的脖子,把魏大人哄得十分开心。
魏侍郎抚摸一下两个小东西的脑袋,笑嘻嘻地道:“王兄,我是真喜欢,这就是有钱难买心头好,多谢了。”
王侍郎笑笑:“不必客气,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我妹妹她不是一般人,神仙一般人物,估计是感念魏兄帮了她的家人,又知道您是爱鸽之人,特地送这对鸽子。
既然有这缘分,您就好好养着吧。”
魏侍郎有点为难:“王兄,这对鸽子刚到我手里,肯定与我不熟识。
我骑马来的,又没个笼子,我怎么带它们回家呀?
要是半路飞跑了,不得把我心痛死了。”
王侍郎一愣,还没说话,大白二白仿佛听懂了,马上钻进魏侍郎的大袖子里边。
意思是,我们才不跑呢,外面冷嗖嗖的,还不好找吃食。
看这新主人,是个真心喜爱鸽子的人,跟着他吃不了亏。
魏侍郎愣了一下,心里想,这两个鸽子是成精了吗?
这是能听懂人的意思。
难道青衣君真成神了,把动物驯得通了人性。
要真是如此,王善先可不能得罪,他求我办的事,回去抓紧时间办吧。
为人处事,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走的路说不得也会走三遭呢。
魏侍郎小心上了马,不敢跑太快,美滋滋地回家了。
回到家,先把两只鸽子放出来,两个小家伙到了陌生的地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充满了好奇。
魏夫人姓裴,出身河东裴氏,是个爱玩的。
她怀里抱着一只大包子脸的狸花猫,正喂小鱼干呢。
见了这两只鸽子,觉得挺漂亮的,就问:“大人在哪里买的鸽子,样子甚是漂亮,花了不少钱吧?”
魏侍郎摇头:“别提钱,俗了。
我帮了礼部王侍郎一个忙,这是友人的妹妹青衣君所赠。”
裴夫人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想起来是哪位,拧眉道:“礼部王侍郎,就是王尚书的儿子王善先嘛,他与大人一向不大往来呀,还能称得上友人?
他的妹妹不就是前梁王妃吗?
听说不得梁王待见,锁在后院,后院失火被烧死了。
皇帝替儿子找补,给了一块墓地,封了一个青衣君的虚名。
人都没了,还能送给你鸽子?”
魏侍郎叹口气:“王侍郎跟王尚书脱离父子关系了,过继给本族的王子安当嗣子了。
王侍郎的妹妹有三个,嫡亲的妹妹就是前梁王妃王善一,还有两个庶妹。
王兄说,他妹妹死后成仙,不是一般人,能驯教鸟兽。
这对鸽子就是在青衣君祠里得的,凭空就飞进来,仿佛能通人性。
不信,夫人瞧着。”
说完,对两只鸽子喊了一声:“大白、二白,过来。”
两只鸽子飞过来,落在魏大人的肩膀上,用脑袋去蹭魏大人的脖子。
裴夫人在一边看了很喜欢,有样学样地对鸽子喊:“大白、二白,过来。”
两只小家伙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女主人。
赶紧飞过来,落在裴夫人的肩膀上,也照样蹭她,把裴夫人逗笑了。
夫人怀里的加菲猫一看,这不是老相识吗,空间百鸟园的大白二白,这两个家伙也出空间到这里来了。
加菲猫叫了一声,大白二白也回了一声,算是彼此打过招呼。
两个主人看了宠物之间的互动,都乐了。
裴夫人道:“这么通人性的宠物,也舍得送,大人帮了王家多大的忙啊?
帮忙归帮忙,万不可违反法纪,留下后患。”
魏大人点头:“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托我把他家三个孩子的户籍改一下,儿子加两岁,女孩减两岁。
这事,还须夫人跟您那位在户部任职的族兄也说一声,两部同时更改才好。”
裴夫人奇怪:“说是可以,我出面,族兄肯定会帮忙。
就是不明白,这是为何?”
魏大人道:“王兄说,儿子年龄改大点,好早日进学入仕,晚婚了也不怕人说。
女子更加不易,改小年龄,好在父母身边多呆两年,过点自在生活。
而且,女子婚育过早,对身体也不好。
还有个隐患,国师跟皇帝太后说,皇陵地面工程不顺,要四个人祭祀方成。
皇帝和太后觉得人祭过于残忍,不敢公开下旨,默许了。
偏偏王兄的夫人近来得罪了国师,国师那人怕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要是对王侍郎的孩子下手就不好了。”
裴夫人大吃一惊:“哎呀,我说呢,近期很多人家给国师送礼,咱们可没给国师送礼,会不会影响咱家的四个孩子呢?”
魏侍郎道:“不碍事,咱家老大现在外任息县当县令,老二在杭州的白鹤书院求学。
大女儿跟丰县霍氏订亲一年多了,明日就送她到丰县的别庄去待嫁。
小女儿送到广州,到我三舅家暂住一段时间。
没有深仇大恨,国师虽量小,也懂得远水不解近渴的道理,等事情过了,孩子们再回都城。”
过了几日,国师全真子到梁王府上,要做一场法事。
杀鸡宰鹅洒狗血地一通折腾,焚香祷告,求道家祖师爷下凡镇妖。
最后皆大欢喜,梁王去了心里的膈应,国师好吃好喝,还得了一大笔钱。
王侍郎把妹妹给的一颗大白珍珠直接卖给了韩五娘,要价四万贯,他也觉得要价有点高,心里还在忐忑,却不知女人就没有不喜欢珠宝的。
韩五娘一眼就看上这颗大珠了,她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这些年也没见过这么大颗,这般品质的珍珠,算是可遇不可求的。
两人唇枪舌剑一番,最后定价在三万贯。
王侍郎拿了钱手都有点抖,这也太值钱了,六个大钱箱子,拉了一大车。
回到家里,把钱送到私库,心里得意得很。
韩五娘在都城是个传奇的女商人,她出身还好,是洛阳韩氏第四房的嫡次女,在家族里排行第五。
十七岁那年,家长做主,嫁给洛阳寒门出身的姚氏,丈夫是长房的嫡次子姚方崇。
主要韩家家长是个颜控,看姚方崇长得好,身高七尺有余,五官俊秀,皮肤白嫩。
一打听,姚二公子读书也不错,写得一手好字,琴棋书画都懂一些。
观察这人,行动间很有文人风骨,站如松,坐如钟,喜怒不形于色。
现在是寒门士子,如果能中科举,就是奇货自居了。
此时姚氏长房的家主过世三年多了,寡母梁氏没什么主见,就听凭孩子们分了家。
姚家家长身体不好,没有纳妾,又死得早,门里就只有兄弟两个,中间还有个女儿。
姚家大哥姚方敬是个自私精明的,分得了家里大半家产,奉养母亲。
姐姐姚圆圆两年前嫁到洛阳的于家,日子过得不错,也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并不怎么管弟弟的闲事。
姚方崇那年才十五岁,只分到一个三进的小院,郊外有百十亩薄地,几千贯钱。
宅子里有两个中年女仆,身边有两个随身的男仆,他既不善家事,也不会经营,虽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很一般。
韩氏过门时带了不少嫁妆,过门后,韩五娘展现出卓越的经营能力,把嫁妆中的庄园店铺打理得明明白白,日进斗金。
姚方崇从此丰衣足食,万事不理,只管认真读书。
婚后第三年,参加河南的明经考试,中了举,可惜第二年的春试却落了榜。
姚方崇觉得洛阳这边的书院不如都城的书院,先生水平一般,也没什么门路,就盘算着要搬到都城去,准备到都城外着名的清远书院求学。
家族的兄姐大都是冷眼旁观,有聪明的说几句勉励的话,象征性的送来几贯钱以充路费;有观望的,避而不见,装不知道;还有不懂事的,酸言冷语地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大哥姚方敬道:“二弟,你那么大能耐,洛阳都装不下了?
兜里没几个钱,还要去寸土寸金的都城求学,为兄真是万分佩服。
不过,弟弟你命好,家里娘子中用,会经营,为兄祝你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