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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艺术生的社会经济学~(2/3)

“鄙人不才,今日进项20银元,得来全不费功夫。”

“讲讲?”

“我在帝国大街远远瞧见一贵人,携一子一女俩妾四保镖逛街。”

“我就原地站住,直勾勾瞅着。那贵人惊诧,指着我问,你踏马瞅什么?”

“我当时就眼眶微红,尖着嗓子,说,少爷和小姐在松江玩的开心,老奴瞧着开心。”

“贵人开心,大手一挥,赏”

众人哄笑。

知道贵人是把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的修二当宫里出来的太监了。

太监可是稀罕物,被太监夸奖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至于原因,不能说!说了就要掉脑袋。

所以那贵人心花怒放,就当是花钱买个吉兆 突然,

修二盯着旁边人问道:

“九爷,你这脸咋回事?”

金九摸出一小布袋往桌上一扔,叮叮咣咣。众人瞬间侧目,听动静丫的收获不小啊。

“鄙人不才,小赚100块银元。”

“九爷,您是砸当铺了还是抢票号了?”

“都不是。我先去了趟体育场,那边有个特受欢迎的女陪练,艺名红茉莉。她一开口,一走路,嘿,老爷们的魂儿都飞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金九得意洋洋,“我看见一阔少挎着红茉莉要去骑马!我就赶紧上前,彬彬有礼地拦住,说,爷们,对不住,能不能把红茉莉让给我?我赔你50块银元。”

“然后呢?”

“少爷一听就急了,上来给我一大耳光,说,小爷给你双倍,滚。”

那五爷焕然大悟:

“激将法?”

“对。”

“万一,他真答应了呢。”

“咱都是四九城老人,打眼一瞧,心里就有数了。看人准,错不了”

傍晚,吴淞江南岸很热闹。

小船穿梭来回。

农夫们又划着船接送旗人下班回北岸旧城,小挣渡河座位费5个铜钱。

摆渡的利润虽小。

可胜在稳定,涓涓细流,全是现钱,没有账期。

北岸的旗人觉得不划算,凑钱买了几条小船想省掉每天通勤的冤枉钱。

结果,

刁滑的松江农夫跑去官府告状,说旗人自购船只的行为,威胁帝国安全。

理由是:

他们可以划着小船穿越黄浦江,穿越长江,穿越东海,最终逃到南洋。

他们还可以划着小船沿吴淞江上溯,抵达苏州府。

第一条纯属扯淡,但是第二条不得不防。

事关皇家,谁敢不管。

于是,

松江府张贴告示:

严禁旗人以及家眷私自购买打造船只,否则以谋逆论处。

松江新城模式,实际上隐藏着一条庞大的财富大动脉:

帝国上层——家眷公子——松江新城——国库。

同时也隐藏着若干条微小的财富毛细血管。

例如:

松江新城——流放八旗——松江农夫 吴淞江北岸的农夫们什么也不想,早晚忙着摆渡“乡下人”,上午挑着蔬菜米面加价卖给“乡下人”。

一个月下来,多收了三五两。

各走各的道,各挣各的钱。

李郁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松江新城模式的利弊。

待运转成熟,确定利远大于弊之后,他会毫不犹豫地复制几十个类似的新城,从而开辟一类隐蔽税源。

松江新城的主人是自己。

一切商业的幕后是自己。

这段时间,有个问题困扰自己许久了——如何让农夫们挣到现钱?

在18世纪,除了卖粮,农夫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挣到现钱。

很显然,农夫家里也没什么余粮。

吃饱已不易。卖掉本来就不多的余粮也就够换点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粗布农具。

皇宫露台。

寂静的夜空,空虚的心灵。

刚刚敦伦完毕的陛下从柜子里掏出笔记本,轻轻抚去表面灰尘。

他披上一件黑狐大氅,走到露台,开始写日记:

我心充满忧虑。

除了当兵、进厂、海外劳务三种方式之外,我几乎找不到任何能够让帝国的农夫挣到现钱的方式!

长此以往,会有麻烦。

如今,勉强又多了一个选项:新城卫星村。

虽与大局无补,但聊胜于无。

以上4种方式按照实际效果排序,应该是海外劳务>进厂>当兵>卫星村。

正经经济学理论无非两点:

如何创造金钱?如何分配金钱?

前者:科技、工业、殖民。

刚写到这里,殿内就传来了脆生生的呼喊:

“陛下,快来呀。”

李郁放下笔,合拢笔记本。

下一秒,露台玻璃门被推开。

春风拂面,香风扑鼻。

一群明眸皓齿、知书达理的女子簇拥着自己走向那三丈长两丈宽的办公桌 “陛下”

“陛下”

“陛下”

这里有人间最极致的风景,不逊色于天堂。

每日徜徉于宫闱春风、枪林弹雨、酒池肉林之间,李郁猛然理解了乾隆为啥老是下江南。

山珍海味吃多了,腻了。

就想吃点顶花带刺的野菜瓜果,体验点俗不可耐的乡野文化。

空虚之后就是痛苦,在这段痛苦的岁月里,李郁的艺术造诣突飞猛进,文学水准一日千里。

正如一位不知名作家说过:

人,在痛苦失意的时候容易绽放出艺术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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