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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陛下,糊涂啊,如此降价,百姓未必得实惠,朝廷也未必得好处啊(2/3)

炮手们半蹲在火炮旁,等待炮长下令。

兰德从甲板下到了炮甲板,透过舷窗看了一眼:

“鞑靼海军的阵型就像是一个大饼。所有战船乱糟糟的挤在一起,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炮长,开始吧。”

炮长放下了手里的黄铜火炮象限仪,透过舷窗再次确定有多条清军战船位于炮击路径之上后,才大声报出一串射击参数。

而此时,清军才开始迟缓的拉平船身。

10息后,

尼德兰人两层炮甲板,齐刷刷喷出火焰。

海浪起伏,战船时刻在上下颠簸。

舰载炮命中敌船,很随机。

但是,

如果炮弹的路径之上有多条敌船,那命中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1枚明显打高了的实心弹越过清军旗舰落在了后面50丈外的小船上,这艘满载战利品的小型快蟹船瞬间断裂成2截。

所载疍民全部落水,海水殷红。

顶在最前面的清军旗舰中了2枚炮弹,1枚命中了甲板,1枚打在侧舷。

损失不大,但是心理压力很大。

“开炮。”

清军炮手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点燃引线,舱内烟雾缭绕。

没有科学估算,没有目视瞄准。

绝大部分清军炮手都认为火炮没法瞄准,炮手只管击发,至于炮弹落到哪儿,那不归自己管,也不归上司管。

所以,才有临战之前购买香烛、猪头拜炮神的说法。

先进和落后,是相对而言的。

假如时光向前300年,

清军水师炮手的这种做法也是很先进的。

尼德兰人望着附近海面腾起的漂亮水花,距离很远。

紧张感大降。

兰德如释重负,笑道:

“先生们,我们遇上了一支童子军,靠上去,勇敢的击沉敌人旗舰。”

决战前,

尼德兰人降下了桅杆的大部分帆,只留上帆。

这是因为海战开始后,航速不太重要。

减少甲板水手数量,让他们下舱去伺候大炮,多发炮轰击敌人才是王道。

广东水师6艘主力战船,对战尼德兰2艘4级巡洋舰。

双方距离逐步拉近,直至半海里。

对于这会的海军而言,小于半海里是最佳射击距离。

炮声震耳欲聋 双方都在疯狂的开炮、装填、再开炮。

关达官身穿提督官袍,威风凛凛的坐在甲板上,好似关二爷一般。

看似莽撞,实则定人心。

“军门,躲躲吧。”

“哼,往哪儿躲?我大清泱泱大国,内有贼军作乱,外有夷兵烧杀,本官虽是武人,也知精忠报国。”

话音刚落,

一发链弹命中尾部桅杆。

断裂的桅杆连同风帆,一起坠入海面。

对面的尼德兰人爆发出狂热的呼喊。

他们开始调整方向准备绕到清军旗舰的尾部,轰掉方向舵。

广东水师的一艘主力战舰,赶缯船,水师兵丁正在做最后的动员。

一名参将扒掉官袍,将大辫子卷在脖间。

“弟兄们,咱们的炮不如夷人。就靠上去接舷肉搏。银子都是你们的。”

4个银箱。

参将挨个劈开,白花花的银锭在甲板上乱滚。

这种海上银趴,更适合我大清武夫的体质 士气暴涨,人人卷起大辫子,手持长刀利斧,盯着2海里外的1艘尼德兰6级舰。

疍字营在经历了初期的惊恐后,

也恍然大悟,冲上去,接舷抢船。

快蟹船,冲啊。

乘风破浪 见两边乌泱泱的船围过来了,两艘尼德兰6级快速舰立马调整方向,顺风顺水,直冲东南方向清军空隙,速度好似奔马。

同时,炮手们换上葡萄弹轰击 聚集在甲板上的无甲清军单位,死伤惨重。

这么反复几次下来,清军士气一泄千里。

银趴激励,失效了 提督座舰至少挨了16颗炮弹,血迹斑斑,黑烟滚滚。

倾覆的炮车和尸体堆叠在一起,好似修罗地狱。

火炮还击的频率越来越低。

尾舵被轰烂了,方向完全失控,只能随波逐流。

“军门,你快逃吧。”

关达官捂着受伤的胳膊,表情悲戚:

“我大清有国法,我广东水师有军法,我关某人亦有尊严。”

说到这里,

他眼睛血赤,须发皆张。

一把推开亲兵遮蔽自己的盾牌,冲到船舷,对着20丈外的尼德兰战舰怒吼:

“来啊,法夷。”

“敢和老夫拼大刀吗?”

一发铅弹命中关达官的月匈膛,手中佩刀落地。

人摇晃了一下,坠入大海。

“军门”

亲兵们冲到船舷悲戚呼唤。

尼德兰战舰主桅杆顶端的乌鸦巢,1名枪手兴奋高呼:

“嘿,我击毙了鞑靼人的将军。”

底下的水手抬头挥手,示意见证了。

枪手蹲在乌鸦巢内憧憬着这一仗结束,自己能拿到多少尼德兰盾赏钱。

如此死法,

关达官想不到,纳尔逊也想不到!

半个时辰后,

大屿山岛海域尸体漂浮,沉船遍地。

尼德兰人以66人死亡,2艘船轻伤,13门火炮报废的代价,歼灭了广东水师主力逃脱的仅有20几条快蟹船 落水者生还不多,水师大部分兵勇溺死,反而是疍民们生还挺多。

他们只需一块木板就能随波逐流,直到被海水推上岸。

生命力顽强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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