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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打爆京师火器营,然后调头向北(2/3)

赵二虎听到鸣金声,仅仅是犹豫了一瞬就大声喝令:

“交替掩护,撤。”

得令的民兵缓缓后撤,退回大营休整。

初步估计损失超过1000。这個数字很惊人,不过考虑到对面的京旗损失更大,还是可以承受的。

而明亮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兵。

西山健锐营举重盾缓缓的结阵后退,待火器营全部撤入本阵后,才快步后撤。

随后,大军交替后撤4里。

扎下大营!

收拢残兵,完好无伤的仅有900余人。

轻伤员100多号,重伤员300多号,约2500人战死!

火器营外营几乎报废,外营左翼长阵亡,右翼长重伤面如金纸躺在帐中,正在口授遗书。

在这种炎热天气,很难活到明天。

他早立遗书的行为是睿智的!

火器营内营折损不大,尤其是营中炮队毫发无伤。今日之战,双方的火炮都未上阵。

“将军,怎么办?”

伤兵帐中,一名骁骑校焦急的问道。

他满手是血,因为营中大夫不够,他临时帮着熟悉的战友止血。

明亮叹了一口气。

如此大的出血量,这人的一只脚已经迈入地府了。

“贼兵枪炮犀利,传令民夫,连夜打造盾车。”

“嗻。”

当晚,京旗大营士气低落。

伤兵的哀嚎惨叫,搅的所有人都没睡好。

次日上午,民夫们抬出去了上百具尸体,很多已经膨胀生蛆,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李家军稍微好一点,但也仅仅是稍微。

所谓的随军大夫,多数练习时长仅有一个月,比蒙古大夫还蒙古。

主公亲自制定的“李家军医疗流程”,和主流医家格格不入,只能圈地自萌。

只见一个糙汉子,手持长筷子念念有词:

“第一步:刀子煮沸滚十下,捞出来。”

“第二步:半碗烈酒,先洗手掌再洗手背,还有半碗,捏住他的嘴,全部灌下去,一滴都不要浪费。”

“第三步:下刀。”

硬木板上,一个伤员被绑的结结实实。

惊恐的看着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屠夫的大夫,笨拙的将刀尖刺入伤口,狠狠的一剜。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

糙汉子大夫有些紧张,伤口里铅弹变形碎成了好几块,形状扭曲。

还有一部分和血肉搅合在一起,模糊不清。

被绑着的伤员剧烈挣扎,血筋暴起,疯狂的问候自己亲娘,以及所有女性家眷。

幸好,耳朵里塞了棉花团,所以听着不太刺耳。

这个小妙招,是他多年的杀猪职业生涯养成的。

经常杀猪的朋友都知道,临死之前的猪会疯狂的嚎叫,分贝超过120。

他一急,想起了背诵的医疗准则之补充条款一:伤口务必剜干净,宁可多挖肉,也不能少挖。

“奶奶的。”

心里一发狠,手上刀子刷的一旋,一块血肉落地。

伤员突然噤声,昏厥过去了。

“漕,不会死了吧?”

半碗烈酒倒在伤口处,这叫清洗伤口。

伤员又活了,流着眼泪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虚弱而坚定的咒骂。

“呼,活了。我就说嘛,这人总比猪结实。”

这名半路出家的蒙古大夫,如释重负。

冲出去吼道:

“怂鸟,快进来包扎。”

“来了,来了。”

包扎的瘦子就细心多了,先洒了止血金创药,然后麻利的包扎。

伤员整张脸都是汗,虚弱的问道:

“你们俩以前是干嘛的?”

“嘿嘿,他是杀猪的,粗人。俺是个劁猪的,手艺人。”

“你可千万别死啊。10天之内你没死,俺们俩就能得500文赏钱。你要是死了,俺们俩就只能拿20文赏钱。”

伤员瞅着这个秃顶、矮瘦、眼神猥琐的“大夫”,积蓄了一口气骂道:

“代批。”

瘦子很淡定,忙完这个就赶紧跑到隔壁帐篷去了。

那边,又传来了疯狂的惨叫,还有激烈的问候语。

这对组合是正经的,得到李郁认证过的救护二人组!

论长相,和考研二人组伯仲之间。

李郁挑选的人,大多是杀猪宰牛收敛等类似的好职业,主要是看中了他们不怕血。

护士?

不符合大清国情,反而容易造成更多的伤亡,扰乱军心。

李家军帅帐,

一名骑士匆匆赶到:

“报半个时辰前,江宁清军数千人出了正阳门,正在猛攻雨花台。”

帐内众人都不太惊讶,反而有一丝欣慰。

因为,江宁清军总归是慢了一步。

这边的仗都打完了,他们才出城夹击,没什么好惧怕的。

李郁猛喝半碗凉开水,说道:

“告诉兀思买,他从东边兜个圈子截杀,不要硬拼,只要堵住这些人逃入满城的道路就行,尽可能的把人往江边赶。”

“这一仗近卫军团来打,多带3磅霰弹炮,速速出发吧。”

两个营指挥使立刻兴奋了起来。

终于轮到他们表现了。由于近卫军团身份特殊,反而打仗的机会不多。

久而久之,会被第一军团的同僚瞧不起的。

毕竟就连民兵总队,都打过血战。

而近卫军团,也就在乍浦小城逞过威风。

出了帅帐,只觉太阳火热。

浑身都有灼热感,李郁默默的接过一顶斗笠,扣上,瞬间觉得凉爽了许多。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起码减轻了3成中暑的概率。

大批人马,在烈日下开始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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