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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这差事风险很大,正经人躲之不及,贤婿你就不一样了(2/3)

大米年年都是过剩的。

外销大米,已经成了当地的支柱产业。

福建,浙江两省,年年向其购买,填补口粮的空缺。

(此两省,粮食长期是无法自给的,缺口很大!因素很多,主要是地形,其次是农业结构。)

乾隆再次发了密旨,口气不善。

暗示钱峰要不惜代价,恢复漕运。

然后,不必急着回京,在江南以重建绿营、核查地方府库钱粮的名义,秘密查访反清势力,无论官民,但有嫌疑即可捉拿。

四品以下,可不请王命,直接诛杀!

密旨中有一句尤为恐怖,“可杀错,不可放过,偶有暴虐误判,朕皆不问,唯深挖反清首脑为要”。

密旨的最后,也肯定了他果断拿下尤拔世这个大蛀虫的功绩,同时暗示可以捉拿更多的“尤拔世”,整肃江苏的吏治。

然而,聪明人都懂的,整肃吏治是台面说法,抄家才是真实目的。

作为大清朝最富庶的省,这里的官儿过的也是最滋润的。

不抄三五个典型,一二百万两白银,钱峰是无法交差的!

他真的红了眼睛,准备杀人了。

挖河累死病死的民夫,已经超过了1500人,这个数字还在急剧攀升。

乍暖还寒的季节,人很容易生病。

何况,民夫们都是泡在冰冷的泥水里,吹着寒风,吃的也是冷食居多。

如此艰苦的徭役,民夫们的积极性可想而知。

人再多,工程进度还是慢如蜗牛。

如何解决,唯有一个字:钱!

钱峰是个清官,不爱钱,但是他知道钱的重要性。

这世上的难事,往往都和“钱”挂钩。

钱解决不了的事,玉皇大帝也解决不了。

李郁的便宜丈人,胡师爷也在仪征。

他作为漕运总督高薪聘请的师爷,自然要对得起这份工作。

“东翁,你瘦了。”

“老胡,你可得帮我再想想办法,这漕运再不通,我真的不敢活了。”

呜呜呜,漕督居然就这么哭了。

毫无朝廷大员的气度,让属官幕僚们都觉得尴尬。

原来他有170斤,现在大约只有100斤了,瘦的脱了相。

官袍在身上都晃荡,非常滑稽。

胡子拉渣,眼睛血红,人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

胡师爷叹了一口气:“东翁,别急,我再去想想办法。”

漕督看着这屋内的一大圈人,哀求道:

“诸位,都帮帮我。谁要是能帮我渡过难关,谁就是我关某人一辈子的恩人。”

他拱手,行了一圈礼。

众官都心里不太好受,这什么世道嘛,把堂堂的正2品大员逼成了三孙子。

山坡上,竖着钦差大旗。

那个在风中屹立的身影,就是钦差大人。

胡师爷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有兴趣了。

钱峰真是个二愣子,他为了鼓励民夫,天天站在那高处喝西北风。

这种自虐的行为,让民夫们的怨气也减轻了许多。

否则,这种高强度的徭役,再加上挖出石人的暗示,保不齐就要出乱子。

当当当,

铜锣敲响,这是下工的信号。

民夫们扔下工具,一窝蜂跑向冒着炊烟的地方,准备吃饭。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毛病!

最近扬州城的几位盐商发了善心,捐输了不少银子,说是要让百姓们吃上一口热食,降低生病率。

每人一碗,热腾腾的菜泡饭,有少许的油星子。

民夫们像护食的动物一样,蹲着猛扒饭。

“当差的都不是好东西,不过钦差大人是个好官。”

“是啊,就是他逼着盐商老爷们捐的伙食银子。”

“哎,哪个杀千刀的把这河堤扒了,造孽啊。”

“就海边的那些灶丁扒的,说是吃不上饭了,造反了。”

“他们想造反,就去抢衙门啊,干嘛扒这河堤呢。这鬼冷的天气,连累咱们受苦。”

“算了,算了。”

“主公,漕督府胡师爷来了。”

“快快有请。”

接待老泰山,自然是要热情隆重的。

虽不必倒履而迎,却也要展现出春天般的温暖。

因为,老泰山带来了一桩好买卖,海运漕粮!

“什么?你想推动海运漕粮进京?”

“正是。”

李郁来回走了几步,小声问道:“老泰山教我?”

“哈哈哈哈,海运漕粮进京,乃是大清朝开天辟地的第一次。好处有三,一是合法合理的将势力拓展到长江口。二是当作海上奇袭京畿的预演。三是抬高清廷对你动手的代价。”

前两点,李郁很清楚。

第三点,他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您的意思是,一旦我成功组织了此次海运漕粮,那我就是大清朝的能人,江苏的官面都会和我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想动我的代价就太大了(筒战价值)。”

“对,贤婿懂我。成为大清朝肌体上的一块瘤。不敢割,割了就会血流不止。”

李郁琢磨了一会,提问:

“您有没有想过,这相当于资敌?”

“老夫必须指出一点。就算今年的漕粮延误三个月,也不会对清廷的根本产生危害。官绅、八旗、绿营一样可以吃的饱饱的。无非是粮价暴涨,饿殍千里,死上几十万人罢了。朝廷会狼狈,会手忙脚乱,会失去部分民心,但是也仅此而已。贤婿,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胡灵儿也来了,坐在一旁握住李郁的手掌。

“老夫倒觉得,这会制造粮食危机的意义不大。”

“你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引爆这颗雷。比如说,朝廷大军南下征讨你时,你截断漕粮,整个北方就会人心惶惶,此时你若是再派一支偏师,沿海登陆,一路破袭,让北方海疆处处烽烟。让朝廷疲于奔命,到处灭火,无法集中精力对付你。”

李郁终于点点头:“您说的对!不过,朝廷会批准海运吗?”

胡师爷拿起一块蜜饯扔进嘴里:

“我只管提议,撺掇东翁上书。批不批准,那是朝廷和皇上的事。批准,你就顺势而为。不批准,你也没有损失。”

又说道:

“朝廷若是让各州县自己组织海运船队,这差事风险很大,正经人躲之不及,贤婿你就不一样了。”

见李郁有些尴尬,他又连忙解释道:

“老夫的意思是,板荡识忠臣,疾风知劲草。朝廷有令,地方却无人敢接,你站出来振臂一呼,这是何等的忠诚?”

“地方官焦头烂额,见有傻大头自告奋勇,倾家荡产的承接这差事。贤婿,你猜他会怎么着?”

李郁嘴角抽搐,幽幽的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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