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集:守窟者的传承(1/2)
寒渊封印:守窟者的传承 石板阵启动的刹那,整个寒渊都在震颤。
那些嵌在岩壁里的古老石板忽然脱离岩石束缚,悬浮在寒潭上空组成环形阵列,符文如活物般顺着石板边缘流淌,在阵列中心交织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幕。
风痕握着冰封长剑的手微微发颤,剑身上的符文正与石板阵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像是在回应千年前的召唤。
无数守窟者的残魂从冰晶中飞出,它们曾被灭世寒煞困在寒潭底,此刻却如挣脱枷锁的萤火,拖着淡蓝色的光尾扑向封印阵。
风痕看清了那些残魂的模样:有的身披残破冰甲,有的握着锈蚀的长矛,还有些身形尚未完全凝聚,只能看出模糊的人形轮廓。
它们飞过凌雪身边时,带起细碎的冰雾,其中一缕擦过凌雪的脸颊,竟让她想起幼年时祖母哼唱的冰原歌谣。
“这是……守窟者的魂火。”
凌雪望着那些前仆后继的残魂,忽然明白冰巨人消散前的眼神为何那般复杂。
这些魂魄被寒煞囚禁数千年,却始终记得自己的职责,哪怕化作虚无也要守护封印。
她手腕上的符文印记忽然发烫,与残魂身上的灵光产生共振,像是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寒煞虚影发出绝望的嘶吼,那声音不似生灵的呐喊,更像无数冤魂的哀嚎被压缩成一团,刺得人耳膜生疼。
它原本覆盖半潭的巨大身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黑色雾气组成的躯体不断剥落,露出里面闪烁着幽光的核心。
那些剥落的黑雾刚要四散逃逸,就被石板阵垂下的符文锁链捆住,拖拽着拽回光幕中心,化作阵眼的能量源泉。
“它在溃散!”
风痕握紧长剑,将风系灵力灌注其中。
长剑上的冰纹忽然蔓延到他手臂,与他体内的气流形成奇妙的循环,“但别放松,这可能是它的诱敌之计。”
话音未落,寒潭突然掀起巨浪,那些沉在潭底的冰晶被卷到空中,里面封存的黑影疯狂撞击冰晶壁,试图在封印完成前逃出去。
凌雪忽然怔住了。
在那些纷乱的残魂中,有一道身影格外清晰——那是位身披冰甲的女子,铠甲上的花纹与她腰间玉佩的纹路一模一样,面容虽蒙着一层冰雾,却能看出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
女子正悬浮在石板阵正上方,双手结着与她刚才相同的印诀,见她看来,竟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浅笑。
“祖母……”
凌雪下意识地呢喃出声。
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涌来:小时候生病发烧,祖母曾掀开袖口给她看手腕上的淡蓝印记;十五岁那年雪山崩塌,是祖母用一枚冰符护住了整个村落,自己却从此卧病在床;临终前,老人攥着她的手反复叮嘱“冰脉者,终要归其位”
,当时她只当是胡话,此刻才明白那是跨越世代的嘱托。
“原来……我是守窟者的后裔。”
凌雪喃喃自语时,体内的冰系灵力突然沸腾起来。
那些原本在经脉中流转时总带着一丝滞涩的寒气,此刻竟变得无比精纯,像是被过滤掉了所有杂质的冰川融水,顺着血管奔涌到四肢百骸。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缕灵力的轨迹,甚至能听见它们与石板阵符文共鸣的频率。
风痕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凌雪?”
“没事。”
凌雪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冰蓝色的微光。
她抬手一挥,那些缠绕着寒煞虚影的冰系锁链突然发出嗡鸣,锁链上的符文从银白色转为亮金色,如同突然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原本还在挣扎的寒煞虚影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般剧烈扭动,黑色躯体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痕。
“就是现在!”
凌雪足尖一点,踩着风痕凝聚的气流飞到寒潭中央。
她能感觉到那位冰甲女子的残魂就在身边,对方的灵力正顺着空气融入自己体内,那些属于守窟者的战斗技巧、封印口诀如同烙印般刻进脑海。
她双手交叠按在胸前,按照新领悟的印诀催动灵力,锁链猛地收紧,发出钢铁绞动般的声响。
寒煞虚影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试图释放最后的力量冲破束缚。
它的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那些被封印在冰晶里的黑影受到感召,竟同时冲破禁锢,化作黑色潮水扑向凌雪。
风痕立刻挡在她身前,风系法术化作旋转的气流墙,将黑影一一绞碎,却也被那股阴寒之力震得气血翻涌。
“别硬抗!”
凌雪喊道,左手猛地拍向风痕后背。
精纯的冰系灵力顺着她的掌心注入风痕体内,与他的风系能量交织成冰蓝色的护罩。
那些扑来的黑影一触到护罩就瞬间冻结,化作细碎的冰粒簌簌落下。
与此同时,她右手加大灵力输出,锁链上的金色符文突然亮起,在寒煞虚影身上烙下相同的印记。
“以守窟者之名,归位!”
凌雪的声音带着灵力的震颤,在寒渊中回荡。
那位冰甲女子的残魂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她的眉心。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回:上古时期冰原的壮阔景象、守窟者们刻下第一块封印石板的虔诚、灭世寒煞初现人间时的惨烈厮杀……最后定格在一位女子将 infant 托付给凡人夫妇的画面,那 infant 脖颈上,正挂着与她同款的玉佩。
锁链猛地收紧,将寒煞虚影彻底拽回寒潭。
黑色雾气组成的躯体在接触潭水的瞬间就开始液化,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扩散,却被石板阵及时降下的光幕罩住,只能在潭底徒劳地翻滚。
那些刚逃出来的黑影失去力量支撑,纷纷坠回潭中,被重新封入冰晶。
凌雪落在风痕身边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风痕连忙扶住她,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你透支灵力了?”
“没事,只是传承记忆有点冲击。”
凌雪摇摇头,指尖凝结出一朵冰花,花瓣上的纹路竟与石板阵的符文完全一致,“你看,我的灵力……好像不一样了。”
那冰花悬浮在两人之间,散发出的寒气不再带着攻击性,反而有种温润的质感,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滋养着周围的空气。
石板阵上的符文忽然变得无比明亮,那些悬浮的石板开始缓缓下沉,重新嵌回岩壁之中。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每块石板上都新增了一行相同的刻字——“新守者,承其志”
。
寒潭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新的冰层,这层玄冰比之前见到的更加剔透,隐约能看到冰层下流转的符文,如同给寒渊加上了双重保险。
风痕将长剑插回潭底的淤泥中,剑刃没入的瞬间,整柄剑都亮起符文光芒,与潭底的石板阵连成一体。
他能感觉到长剑在与整个寒渊共鸣,像是成为了封印的一部分,“这样应该能暂时稳住封印,但需要定期来加固。”
“不止是加固。”
凌雪抚摸着最近的一块石板,指尖的冰系灵力与石板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守窟者的职责不只是看守封印,还要记录寒煞的动向。
你看这些石板,上面刻着历代守窟者对寒煞的观察记录。”
她指尖划过的地方,符文亮起,浮现出断断续续的文字:“玄冰历三百年,寒煞躁动,需以心头血祭阵”
“玄冰历七百八十年,封印松动,损守者三人”
…… 风痕凑近看去,发现最后一行记录停留在五百年前,字迹潦草仓促,像是刻字人遭遇了意外。
而在那行字下面,正缓缓浮现出新的刻痕,是凌雪刚才那句“以守窟者之名,归位”
。
“看来这石板阵会自动记录封印的变动。”
风痕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历代守窟者的信息都留在这里?”
“嗯,包括她们的灵力传承方式。”
凌雪点头,眉心忽然浮现出与冰甲女子相同的印记,“刚才那位先祖的残魂告诉我,守窟者并非血脉传承,而是灵力选中的继承者。
只是我的先祖们为了确保灵力纯粹,才选择在家族内部传递,没想到传到我这一代,反而差点遗失了使命。”
她望着寒潭,忽然想起祖母临终前浑浊的眼睛,或许老人早就知道她会来到这里,只是无力说清。
风痕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还带着寒意:“别想太多,至少我们找到了真相。”
他看向逐渐稳定的寒渊,石板阵的光芒已经减弱,只有阵眼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这里暂时安全了,我们先离开吧,冰窟外面说不定还有变故。”
凌雪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寒潭。
冰层下,寒煞的黑影已经沉寂下去,但她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并未完全消失,只是被压制得更深了。
就像烧红的烙铁被浸入冰水,暂时熄灭了火焰,却依然蕴藏着足以燎原的温度。
两人转身走向来时的通道,风痕用风系法术清理着路上掉落的冰棱,凌雪则不时回头看向石板阵。
那些守窟者的残魂已经消散,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冰雾,像是在无声地送别。
当他们走出通道时,身后传来石板归位的沉重声响,整个寒渊彻底封闭在冰层之下。
冰窟入口处,那些原本因冰巨人融化而松动的冰层正在重新凝结,恢复成他们刚来时的模样,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战斗。
风痕看着凌雪手腕上已经变得清晰的符文印记,忽然停下脚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凌雪笑了笑,指尖的冰花在从洞口透入的微光中闪烁:“先离开这片雪山吧,我总觉得寒煞的事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