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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也就是我心眼好(两章并一章)(2/3)

“没有错没有错,正好是吃饭时间,咱们先找个地方喂饱肚子吧。”

李琩笑了笑,策马继续往前:

“不必,跟着我走,今天有人管饭。”

一听到有人管饭,跟着后面的严武只觉得金吾卫没白来,今后自己在长安城白吃白喝的日子,就要开始了。

今天是第一顿,定要吃饱喝好 达奚盈盈约李琩见面的地方,自然是挹翠楼。

是在后院日字形回楼二层的一座包厢,包厢内还熏着香,但是她这个香跟贵族们用的香还是有区别的。

叫什么名字李琩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大多妓女身上,都是这个味儿,香味很浓郁,甚至有点冲,不是那种闻之沁人心脾的清雅淡香味。

这个可以理解,毕竟香料都很贵,如果用好香,接待成本未免太高了些。

李琩先一步进入包厢,门外由李无伤和李晟,以及王卓严衡把守着,至于带着的那几名金吾卫,已经被颜令宾安排在外面的回廊内吃饭了。

“你的任务就是记录,眼见耳闻,你都要一一记录下来,方便以后有人过问,”李琩嘱咐身边的阿倍道。

阿倍点了点头,已经铺开了纸卷,开始磨墨。

不一会,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外的李无伤道:

“阿郎,人来了。”

“让她进来,”李琩道。

门被打开,盛装而来的达奚盈盈迈步走进,转过屏风之后,便第一时间朝着李琩万福道:

“妾身见过隋王。”

李琩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

“坐。”

“是,”达奚盈盈来到方几前缓缓坐下,襦裙轻僚之间,带起了一阵香风。

她身上的香味很高级,与室内的熏香差别巨大,李琩下意识的看向对方腰间挂着的香囊:

“龙涎香如今市价几何?”

达奚一愣,美目回转之下,解下腰间的香囊双手合拢呈捧水状,递至李琩面前:

“妾身这一小块,是在西市所购,十金。”

阿倍瞠目结舌,提笔就写,达奚盈盈见状顿时一脸错愕,但却没有开口询问。

她口中的十金,可不是十两金,而是十块金铤,一块金铤大概重四百多克,类似于小金条。

金银在大唐不是流通货币,其流通属性还不如布帛,但是对外贸易,是以金银为主的,尤其是与西方的贸易。

开元二年,李隆基颁布勅令:所有服饰、金银器物,令付有司,令铸为铤,仍别贮掌,以供军国。

所以金银在唐朝,被视为财富宝藏,用于皇帝赏赐和馈赠贿赂,以及对外贸易。

眼下的长安,外贸实在是太发达了,所以民间流通的金银之物非常之多,主要用来进口奢侈品。

李琩手里把玩着的这枚香囊内,有一块龙涎香,由大食国传入大唐,乃当下香料之极品,它的香味非常特殊,所以李琩一下子就认出来。

“娘子奢靡啊,这块香料等闲都难一遇,”说着,李琩递还给对方。

达奚盈盈抬手挡住:

“隋王既然喜欢,便送你了。”

“无功不受禄,那多不好意思,”说着,李琩便将香囊收入怀中。

一旁的阿倍有点迷糊,你不是拒绝了吗?怎么还收下了呢?言行不一啊,这什么情况?

达奚盈盈则是面无表情,开始以方几上的茶具煮茶:

“隋王大驾光临,绝非无因,有什么嘱咐,您只管吩咐。”

李琩笑了笑:

“我就是来询问一些事情,邓国公年纪大了,说话含糊不清,我也听不明白,所以只能是来找娘子了,你的舌头应该利索吧?”

达奚盈盈一愣:“妾身不知道隋王在说什么?谁是邓国公?”

“一个老不死的,”李琩笑着摆了摆手:

“达奚娘子若不认识,倒也无妨,待会随我去金吾卫,我介绍你认识。”

达奚盈盈脸色一变,总觉面前之人果如颜令宾所言,非常令人讨厌。

“隋王说话,总是这么冒昧吗?既说是邓国公,又称老不死,恐有辱骂朝廷重臣之嫌。”

“老不死老不死老不死”李琩表情邪异道:

“我就骂他了,怎么着?”

达奚盈盈表情僵硬,幽幽一叹,继续煮茶,实在是没招啊,没想到当年的寿王,竟是如此口无遮拦之辈,粗鄙至极。

“韩庄跟你是什么关系?”李琩突然问道。

达奚盈盈无奈的闭目,随即放下茶壶,睁眼看向李琩:

“隋王自己查去吧。”

“回话!”李琩突然提高音量:

“本王是奉旨问话。”

说罢,他看向阿倍:

“记录在案。”

达奚盈盈娇躯一颤,瞬间开始后悔,自己今天本不该与他见面的,太难缠了,这个人不是她能应对的。

“妾身是韩内监的外室。”

李琩冷冷道:

“注意称呼,韩庄只是内常侍,何以称呼内监?”

内监是对宫内大监的一种称呼,一般是指殿中省和内侍省的主副官,韩庄虽无副官之名,却有副官之实,所以在宫外,常被人这么称呼,宫内就不会了,等级森严,高力士也是内监,你能跟高力士一样?

达奚盈盈都想找借口开溜了,张暐是跟他打过照顾的,提醒她李琩多半会查她在金吾卫的贷款一事。

那这就是生意了,只要好好谈,自然会商量出一个令双方都能满意的结果。

但是人家一上来就扯出韩庄,事情就有点大了。

“是妾身称错了,”说罢,她赶忙朝阿倍道:

“别写了。”

阿倍会听她的?想什么呢?我在办案,我这个很严谨的。

李琩又问:“达奚珣又是你什么人?”

“同姓而已,并无关系,”达奚盈盈道。

李琩顿时挑眉:“不认识邓国公,倒认识达奚珣?”

达奚盈盈已经慌了神,深知眼下的状态恐怕会说错话,言多有失,不能再说了。

“隋王稍等,妾身有些不便,去去就来,”说着,达奚盈盈就要尿遁。

李琩冷冷道:“坐下!”

然后朝门外道:“拿一个夜壶进来。”

“不不不,”达奚盈盈顿时一惊,只觉屈辱无比:

“方便方便,隋王继续问吧。”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记住了,说谎就是欺君,你自己掂量,”说着,李琩又看向阿倍:

“记录在案!”

阿倍重重的点了点头,提笔就写。

达奚盈盈已经是面如死灰了,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奉旨问话这四个字,给她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要知道,这种情况下,说错一个字,都是要命的。

“我是的她养女,也是韩常侍的外室,既然在金吾卫有贷,自然识得邓国公,”达奚盈盈脸色苍白道。

李琩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得说实话啊,不然圣人若是知晓你在撒谎,你知道是什么下场,也就是我心眼好,提前让你知道我是奉了圣人旨意,免得你胡言乱语惹了祸都不自知,那么你这枚香囊,我便也受之无愧了。”

“是是是,”达奚盈盈忙不迭的点头,额间已有细汗渗出,心中则是不停的怒骂着小王八蛋。

李琩看在眼中,心知已经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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